“晚上好。”葉汐上前和他們打招呼。
何耀和吳標的討論聲輒止, 在看到是她和身後的隊友時神情又放鬆下來。
吳標說:“你們來的正好。”
葉汐一怔:“什麼意思?”
何耀道:“夏雷剛才過來問我們有沒有見過王宇寧,我們兩個仔細一想……白天在外麵閒逛的時候遠遠看見過你們幾個,也看見過那三個女生, 但還真沒看見過王宇寧。”
葉汐心中警鈴大作:“那夏雷有說什麼嗎?他最後一次見到王宇寧是什麼時候?”
“昨天晚上。”何耀也神色發沉,“他說他和王宇寧一起探索城堡右端, 從一個房間出來, 突然找不到王宇寧了。後來他看時間太晚, 又怕越走越岔, 就先回了房間。本以為王宇寧早晚也會回去, 沒想到直到今天早上, 王宇寧都不見蹤影。”
葉汐呼吸凝滯, 與身側的王心冉對視了一眼,王心冉僵硬地看向王座前的燭台。
——所有人在此刻都有一個不祥的猜測盤旋腦海, 他們懷疑“點亮白蠟燭”和隊友的殞命有關。
吳標帶著安慰自己的意味道:“也或許……那個蠟燭是一天點一根, 副本結束的方式是存活十天?”
眾人想了想,沒有表示反對。
因為存活型副本也的確存在。
不等他們進行更多討論,突然有幾十位侍者和女仆排著整齊的隊列魚貫而入。大家不由緊張, 卻見他們隻是來請大家入席的。
晚宴的席位有嚴格的規定,葉汐的身份是“女公爵”,座次在從左往右數第二張長桌靠前的位置。身為“鄰國公主”的任寧寧席位更尊貴, 是位於王座台前一張橫向的長桌那裡。
除她之外,在葉汐的視野範圍內還能看到身為“伯爵”的何耀, 更遠一點的地方是“騎士夫人”楊歌。
但旅居作家肖冷和學者王心冉她就完全看不到了。
19:00整, 鐘聲整整響了七次。然後整個大廳突然熱鬨,正中央的那道大門打開,埃爾羅伊國王在侍衛們的保護下進入宴會廳。場中所有人都站起來行禮,葉汐一秒前還在發愁自己對這種禮儀一竅不通, 一秒後卻發現祂已經“仗義”地把這種知識都裝在了她腦子裡,行禮十分順暢。
在這整個過程中,她沒有看國王的長相,直至國王在王座上坐定,大家也重新入席,她才往王座那邊掃了一眼。
然後她便看到……國王居然帶了一張麵具。
是張銀色的金屬麵具,應該是鐵製的,上麵挖出了眼睛鼻子嘴的空隙,但完全遮蓋了國王的容貌。一襲隆重的華服搭配這張麵具,顯得分外奇怪。
葉汐忍不住地開始猜測這張麵具遮掩著什麼,最容易想到的無疑是“一張充滿疤痕的臉”。
不等她再想到下一個可能,國王突然看向了她。
……明明前麵還隔著七八個賓客,足有二十多米的距離,可她依舊清晰地感覺到那張麵具後的人正緊緊地盯著她。
“洛文女公爵。”雄渾的男聲含著笑。
葉汐心弦一顫,起身離席:“您好,陛下。”
“好久不見。”麵具下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笑意,“我還記得在上次的宴會上,女公爵很喜歡草莓奶油蛋糕,這次也可以多吃一些。”
這句略帶調侃的關照讓葉汐周圍響起附和地笑聲,葉汐卻眉心跳了跳,頷首道:“很抱歉陛下,我想您可能記錯了人。我對牛奶過敏,所以也不太吃奶油蛋糕”
周圍的笑聲都笑音了,剛才發笑的人們都一臉窘迫。
王座上,國王也一副尷尬而不失禮貌的樣子:“哦……是這樣嗎,那應該是我記錯了。”
說完他不再理會葉汐,轉而開始問候另一位爵士,葉汐欠了欠身,坐回椅子上,心裡盤算起來。
從早上的女仆到方才的對話,牛奶的問題已經連續兩次在她麵前被提起了。
如果說第一次她還心存疑慮的話,現在她已十分確定,他們一定是在試探什麼。
她要弄明白,是在試探什麼。
在一陣短暫的寒暄之後,國王熱情地邀請大家儘情用餐。然後曆經一個多小時時間,晚餐走到尾聲,側邊的那三道大門也打開了。
和葉汐預想的一樣,那三道大門後果然是用作舞會的大廳。
廳裡鋪著淡金色的光滑地麵,四周圍有供賓客落座的沙發,還有窄長桌子,上麵放著甜點和一些冷食。
另外在廳中四角都擺著香檳塔,一個個玻璃杯中盛著美酒,淡甜的酒香彌漫。
隨著國王離席,賓客們前呼後擁地前往舞會廳,曼妙的樂曲被奏響,大家很快兩兩結伴,步入舞池。
參與者們對這些舞蹈的了解也都是直接被祂注入的,大家因此並不用害怕露怯,紛紛找到自己的舞伴,融入眼前快樂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