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閒聊一番,陳清霧和孟弗淵便準備告辭了。
仍舊開車將人送回。
孟弗淵看一眼副駕上的陳清霧,她深陷快樂之中,上揚的嘴角一直沒落下來。
陳清霧覺察到了孟弗淵的注視,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想到安姐會這麼喜歡。”
孟弗淵說:“你遠比你自己以為的更有天賦和能力。”
沒有人會不喜歡被讚揚,尤其是自己心裡認可尊重的人。
陳清霧笑說:“那我一定戒驕戒躁,繼續努力?”
孟弗淵嘴角微揚,“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先把工作室名字想好,整理一下過去的作品,小紅書什麼的運營起來……”陳清霧打了個嗬欠,“夠我忙一陣了。”
“端午回家嗎?”
“回。”
孟弗淵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稍稍收攏,“祁然端午也會回去。”
“我總不能因為他都不跟父母見麵吧。”陳清霧淡笑了一下,“淵哥哥你回去嗎?我記得你上回說要出國出差。”
“目前是這樣安排。”
“那祝你出差一切順利。”
孟弗淵點了點頭。
隨即兩人暫且都不再說話。
往工作室去的次數多了,無需導航,甚至能精準判斷,還有幾分鐘就能抵達。
眼下,還有二十分鐘就該到了。
安姐的訂單已經完成,似乎他也失
去了再去工作室找她的合理性。
除非……
心口鼓噪起來。
他暗自深吸一口氣。
目的地眨眼即到。
陳清霧道聲謝,拉開車門。
“清霧。”
陳清霧一頓,轉頭看向孟弗淵。
他看著她,明顯欲言又止的神色,但一瞬之後他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好好休息。”
有些莫名的叮囑。
陳清霧點了點頭。
孟弗淵沒有第一時間將車啟動,望著陳清霧走進大門的背影,抬手按了按小指上的尾戒。
他以為自己絕無妄想。
可當窮途末路之時陡然生出一線生機,他也未能免俗地,想要去爭上一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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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節氣,陳清霧自駕回家。
兩家聚餐,地點仍在孟家。
陳清霧停好車,上前去敲門。
兩聲後,聽見裡頭傳來腳步聲。
門一打開,竟是孟祁然。
有一陣沒見了。他穿著黑色寬鬆T恤和短褲,較之以前人顯得沉鬱了兩分,似乎也瘦了兩分。
陳清霧頓了一下,神色如常地打了聲招呼。
孟祁然目光停在她臉上,“自駕回來的?”
“嗯。”
“路上堵嗎?”
“還好。”
大抵是聽見了動靜,一疊腳步聲從廚房出來,是陳媽媽廖書曼和祁阿姨祁琳。
祁琳兩步走過來,親熱地摟住陳清霧的肩膀:“好久沒見你了,清霧。”
陳清霧笑:“工作室剛開起來,事情比較多,所以沒怎麼有時間回家。”
“我下次去東城玩,去你那裡看看好不好呀?”
“當然,到時候我陪您去逛街。”
祁琳抬手正欲去捏她的臉,陳清霧不動聲色地轉身,假裝跟孟成庸打招呼,順勢躲過了。
“孟叔叔你們今天沒打牌?”
孟成庸笑說:“打一上午了,累。馬上要吃飯了,先喝茶歇一會兒——清霧放幾天假?”
“後天上午回去。”
“你現在自己當老板,時間上應該更自由是吧。”
陳清霧笑說:“我現在還是光杆司令,什麼事都要自己做呢。”
閒聊兩句,廖書曼讓她去洗個手,馬上就吃飯了。
這頓飯家長暫且沒再打趣她和孟祁然,大抵是知道他倆現在正處在“鬨彆扭”的時期。
吃過飯,陳清霧被孟成庸叫上牌桌,硬著頭皮陪了幾局,局局都輸。
一直坐在角落沙發裡悶頭玩掌機的孟祁然,此時出聲了:“爸,霧霧再輸下去你好意思嗎?”
孟成庸笑說:“算了算了清霧,不勉強你了。你輸的錢,叔叔紅包退給你怎麼樣?”
陳清霧笑說:“那我不會要的,願賭服輸。”
孟祁然抬眼,看向孟成庸,“我看
您不如把錢轉給我,我帶霧霧逛街去。”
孟成庸當即拿起手機,給孟祁然轉了一筆賬,笑說:我要看小票的啊,這錢是給清霧的,你可不能挪用。”
孟祁然將掌機一丟,站起身,走到陳清霧身旁,手掌在麻將桌沿撐了一下,低頭,低聲說:“走嗎?出去逛街。”
“我不太……”
祁琳笑說:“清霧你彆跟祁然客氣,我看你衣服好像還是去年的,去買幾身新衣服吧。就刷他的卡,反正他自己也沒用。”
廖書曼也說:“你去順便幫我帶支口紅。就我常用的那支,我用完了一直沒空去補。
這形勢,讓陳清霧很難當麵說出拒絕的話,隻好推了麵前的牌堆,笑著起身。
走出棋牌室,陳清霧腳步加快。
孟祁然跟在她身後。
到了客廳沙發那兒,陳清霧定步轉身,“祁然,你知道我最討厭彆人強迫我。”
孟祁然低頭看著她,“沒想強迫你,就想單獨跟你說句話。”
“上回已經說清楚了。”
“霧霧。”年輕男人落在她臉上的目光有種銳利的執著,聲音也是如此,過去少有一種嚴肅:“……我想從零開始追你。”
陳清霧聞言隻覺得幾分無語,正要開口,忽聽玄關處傳來了腳步聲。
兩人齊齊看去。
有人轉過拐角走了出來。
白衣黑褲,身形峻拔,鏡片後的目光平和而冷淡。
此時外頭分明烈日高照,卻覺得他有種冬日般的清冷。
“哥?”孟祁然驚訝,“你不是出差去了嗎?”
“有點事,臨時回來一趟。”孟弗淵簡單解釋,隨即目光看向陳清霧,“正好你在,清霧。我們找你那位同學有點急事,方不方便你幫忙發起一個電話會議。”
陳清霧忙說:“方便——不過我得先問問她有沒有空。”
孟弗淵朝著樓梯方向走去,“來我書房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