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吃醋 他怕嚇到他(2 / 2)

反正他沒什麼要花的,全給簡淮寧都可以。

導演和副導:“……”

這兩個人又在玩什麼情.趣。

慢慢的,天黑了小樓回來的人就更多了。

季文清和夏博文兩個人最狼狽,撈魚回來一身腥味不說,衣服也快報廢了,尤其是季文清,他身價高,又是上市公司的總裁,據說一身的衣裳價格都是六七位數,這會兒剛從樓上洗完澡下樓,已經換了一身,白天的衣裳都丟掉了。

夏博文很會做飯,他主動包攬了炒菜的活兒,陳川隻能給他燒火。

蕭宏和沈豐年在不遠處砍柴。

小樓的院子籬笆壞掉了,沒人會修,江望主動去找了木板和釘子,正在修圍欄。

簡淮寧坐在桌子邊擦拭剛洗好的碗,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到江望的動作,男人乾活很利索,結實的手臂穩穩的扶著木板錘下釘子,每一下都很有力道。

太陽快落山了,溫度慢慢的降了下來。

簡淮寧拿著碗慢慢的擦著,倒也不熱,吹著風反而有些愜意。

忽然有人在旁邊坐下。

季文清說:“需要幫忙嗎?”

簡淮寧微楞,這好像是他們第一次說話,而且他沒想到是季文清主動與他說話,便道:“不用,我可以的。”

季文清點了點頭,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神色淡淡的,離的近了簡淮寧才看清他的五官,其實他的眉眼很銳利,隻是眼鏡遮擋住了些許的鋒芒,男人平時看起來總是很斯文,穿著也很正式古板,看起來是那種很有原則沒有什麼危害的類型,可就是這樣的人打造了屬於他的商業神話。

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簡淮寧在心中給出了總結。

他來節目的目的也不是真的為了談戀愛,是為了有機會和陳川接觸,調查真相,所以其實也不必要想太多。

正想著——

季文清開口道:“你口袋裡的是什麼?”

簡淮寧手中動作停下,他低頭說:“花生。”

走的時候奶奶又給他裝了一口袋。

季文清點了點頭:“哦。”

看上去就隻是隨口一提的而已。

簡淮寧卻發現他一直沒走,坐在長椅上不知道在想什麼,視線好像也沒離開自己。

……

又擦了一個碗後。

簡淮寧終於忍不住了,他問:“你要吃嗎?”

季文清的目光微動,他看向簡淮寧,矜持而有禮:“可以嗎,謝謝。”

簡淮寧:“……”

直播間的觀眾們看到這一幕樂了:

“哈哈哈哈季總。”

“這倆怎麼看起來也好配啊。”

“好可愛。”

“白天他和夏博文在一起的時候就沒這種感覺。”

簡淮寧從口袋裡掏出來一些花生放在桌子上說:“要剝開才能吃。”

季文清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聲音清冷如竹,卻又帶著淡淡的調侃:“謝謝你的提醒,雖然我沒有陪你一起種花生,但沒見過花生我也見過花生跑,所以還沒有喪失常識到準備直接帶殼吞的地步。”

簡淮寧溫吞的說:“……好的。”

季文清剝花生,他繼續擦碗。

吃完了桌子上的時候,簡淮寧看他的模樣,試探著又給了一點。

季文清:“謝謝。”

簡淮寧說:“不客氣。”

兩個人不太熟,偏偏誰都沒想熱絡,就顯得格外的客氣。

簡淮寧就要擦完碗準備開溜的時候。

季文清道:“你的手很漂亮。”

簡淮寧有些詫異的看他。

季文清的目光平靜,他誇獎彆人的時候不會有一種要搭訕的感覺,而是仿佛在描述什麼事實般:“你手指長,而且很白,是很適合彈琴的手。”

簡淮寧的手微顫。

桌子上有碗筷,節目給準備的是那種很複古的小紅碗,簡淮寧擦碗的時候手搭在碗邊,更趁著指節分明,白皙入骨,有一種反轉的豔麗。

季文清說:“聽說你是音樂學院的。”

簡淮寧點了點頭。

季文清應了一聲,他說:“我很喜歡音樂。”

簡淮寧倒是沒多驚訝,可能大部分有錢的人都是這樣,滿足了物質後,就會想要追求精神和藝術的美好,這可能是很多企業家和商業巨佬們的通病。

可惜他找錯人了。

自己絕對不會是個合格的繆斯。

“哢噠”

碗磕到了桌麵。

簡淮寧回神,他的側臉清秀乾淨,低頭說:“碗擦好了,我去擺起來。”

季文清站起身來說:“我去吧。”

簡淮寧有點意外。

季文清直接道:“不然我也沒彆的事情做,不能白吃你的花生。”

簡淮寧輕笑了下,他發現這個總裁還挺幽默的。

季文清把活兒接了。

一般嘉賓會趁機和他一起增進感情,但簡淮寧不是一般人,他沒打算和嘉賓們真的擦出什麼火花來,所以他就真的走了。

院子裡的大家都各忙各的。

簡淮寧乾脆走到了院子的籬笆外,那裡江望在修籬笆,男人回來還沒有來得及洗澡,穿著的還是白天的襯衫,他半蹲著,勁瘦的腰肢脊背微拱起,看起來結實有爆發力,那雙手因為修理木板已經沾染了點泥灰,手背上的青筋若隱若現,有汗從手臂滑落,卻是滿滿的荷爾蒙。

簡淮寧走過來說:“要幫忙嗎?”

江望側目看他一眼,繼續將注意力放回木板上說:“有釘子危險,你不用碰,我可以。”

簡淮寧就走了。

江望見他的影子從眼前消失,眸中情緒晦澀不明。

但很快的。

又有腳步聲響起。

黃昏的餘暉將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去而複返的人回來了,還帶著一股股的清風,簡淮寧說:“我找導演要了把扇子。”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平靜卻溫和。

簡淮寧說:“你出汗了,這裡太陽多,你又一直蹲著肯定很熱。”

徐徐的風隨著話語落下,吹散的又何止是熱氣,還有那層陰霾。

江望抬頭看他。

簡淮寧的眼眸乾淨,清晰的倒映出他的影子來,手上扇風的動作沒停,還詢問說:“這樣好受點了嗎?”

夕陽的餘暉好耀眼,將人的背影拉的很長很長。

明明扇的風很涼快,但是江望看著麵前的人,卻覺得很熱,心裡像是燃燒起了什麼燥熱的情緒一般,他像是年輕的毛頭小子一樣,絲毫耐不住氣,有無數衝動的念頭翻湧,偏偏麵前的人卻坦坦蕩蕩的沒有任何的私情,乾淨又美好,叫他冰火兩重天的折磨。

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偏偏他還心甘情願忍受這樣的折磨。

江望在心頭無聲的歎了口氣,果然任何事情,他都會敗給簡淮寧。

簡淮寧絲毫沒察覺麵前人的水深火熱,他扇著風,還在自顧自的說:“這把扇子用了50積分,導演的物價挺黑的,以後的積分還是要省著點用。”

江望:“嗯。”

簡淮寧卻見他還是神色有些晦暗不明,試探說說:“你沒生氣我用積分吧。”

江望說:“不生氣。”

簡淮寧點了點頭。

正覺得自己應該是想多的了的時候。

江望忽然開口,就像是隨意的聊天般:“你剛剛在那邊擦碗的時候,給季文清花生吃了。”

簡淮寧愣了愣,誠實的說:“嗯,給了。”

江望說:“你沒給過我。”

這話說的很平靜,但卻好像蘊藏著些暗流。

簡淮寧拿著扇子說:“我想給你的,中午本來帶了,但是分給了蕭宏還有沈豐年一些,看到你的時候,已經一起回去吃午飯了,就沒給。”

江望挑眉:“蕭宏和沈豐年也吃了?”

簡淮寧哽住,莫名感到了心虛。

直播間的觀眾們卻已經笑開花了:

“你給他們了,你真的給他們了?”

“是彆的嘉賓都有,還是單給我一個人的。”

“天呐天呐,他絕對是酸了。”

“沒想到你是這種江哥!”

“彆人麵前高貴冷豔,簡淮寧跟前問為什麼沒花生。”

“哈哈哈哈彆笑死我。”

柵欄邊,兩個人麵麵相覷。

江望在心底無奈的歎氣,他吃醋的時候就控製不住情緒,怕嚇到人,率先低頭頭繼續修柵欄說:“不用放在心上,我隻是隨口問問。”

簡淮寧:“……”

他嘴笨,不知道怎麼應對這種場麵。

夕陽將人的影子拉長,兩個離得近,兩個影子仿佛慢慢的從遙遠的距離,再到連在了一起,有了交集。

江望正在釘木板,卻感覺到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角。

回頭。

一雙白皙漂亮的手伸到了麵前,手掌心上還攤著些花生,這些花生每個都很乾淨,個頭大且飽滿。

簡淮寧不知道什麼時候湊近了,他溫溫的說:“給你。”

“這個是我中午放在這邊口袋的。”他指了指自己另一邊的口袋說:“奶奶說,這樣的花生好,吃起來更好,又嫩又好吃。”

他的眼眸亮亮的,整個人離的近了,還有股淡淡的香氣。

簡淮寧彎著腰,就像是偷偷的把好東西塞給人開小灶一般,他有些笨拙又真誠的說:“我給你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