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若天打雷劈 你又如何?(2 / 2)

簡淮寧隻道:“那你們去搬木板,我去樓上拿一些被子什麼的下來。”

江望沒反對了,他對其他幾個雲朵方的人說:“木板我們去就行了,麻煩你們幫忙把被子什麼的送下來。”

眾人自然不會反對。

蕭宏說:“那你們去,我把客廳這裡麵空地收拾出來。”

眾人的分工很明確,做起事情來自然就利索多了,簡淮寧走回到二樓,踩過一地的玻璃碎片,進入了自己的房間,他把自己和蕭宏的杯子都疊了起來,因為他是一個人要打包兩個人的被褥,動作自然就慢了許多,整理好後也出了些汗。

“咚咚咚”

外麵傳來了敲門聲。

簡淮寧動作頓住,轉身道:“誰?”

夏博文從外麵進來,長相可愛的娃娃臉男生臉上帶著笑容說:“我和雅卿的東西已經送下去了,你一個人不好弄吧,我來幫你。”

簡淮寧道:“謝謝,辛苦你了。”

“這有什麼好辛苦的。”夏博文走過來說,他笑的有些古怪:“我要是不幫你的話,你的腿有傷,到時候彆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簡淮寧聽出了他的挪揄,開口說:“不會的。”

夏博文笑了笑,那笑容不達眼底:“怎麼不會啊,你那麼受歡迎。”

簡淮寧就算再傻也能感覺的到夏博文的敵意了,以前他還會裝一下,可能這裡沒有攝影師跟著了,他便不再偽裝,而簡淮寧也直接轉身不再與他理論,隻道:“我自己來吧。”

夏博文微訝。

簡淮寧正在動作時,夏博文過來說:“你生氣啦?”

“……”

夏博文站在旁邊靠著桌子撇撇嘴,他可愛的小臉輕蔑的哼了一聲:“你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又沒說錯。”

簡淮寧把被子打包好,抬眼說:“我沒生氣。”

誰知道他越是這樣,在夏博文的眼裡就越成為了一種炫耀。

夏博文氣的憋住,自從來到這個節目後他沒有收到過一封信,約定好公開的男友更是圍著簡淮寧轉,一天兩天還好,他沒好氣的看了簡淮寧一眼,嘟囔道:“得意什麼。”

簡淮寧的動作頓了頓。

本來他懶得理夏博文的,可是想到那天在小河畔看到的事情,夏博文似乎和陳川的關係匪淺。

是個可以調查的點。

簡淮寧抬頭說:“你好像對我意見很大。”

夏博文沒想到他會這樣明目張膽的問出來,可愛的娃娃臉一哽,他氣勢瞬間弱了下去:“沒,沒有啊,我就是羨慕你而已。”

簡淮寧的睫毛微顫,他的眼睛乾淨清澈,看著夏博文問:“羨慕我什麼。”

夏博文被氣笑了:“你明知故問嗎,你每天都可以收到封信,我和雅卿一封信都沒有收到過,川哥那麼照顧,不管是割稻草還是學校活動都隻和你一起,江哥呢也一直照顧你,季總還特地邀請你出去約會,誰都對你那麼寵愛,你命這麼好,還沒什麼可羨慕的嗎?”

簡淮寧沉默了片刻。

如果讓夏博文知道,陳川對他的好其實是因為死去的哥哥,所以包藏禍心,如果讓夏博文知道,季總對他的好,是看在過世的哥哥份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哥哥去世了,他沒有哥哥了,所以他才得到這樣的“寵愛”,他還會覺得好嗎?

如果哥哥能夠活過來,這樣的好他寧可不要。

簡淮寧抬眸看他,平靜的說:“陳川為什麼寫信給我,我以為你知道原因。”

夏博文一愣:“你在說什麼?”

簡淮寧想試探夏博文一直在陳川的身邊知不知道哥哥的事情,便道:“他沒有告訴過你嗎,我哥哥的事情。”

夏博文的臉色似乎白了些:“什麼,什麼哥哥,你是說簡淮亦嗎?”

簡淮寧道:“是。”

“你真是他的弟弟。”夏博文的聲音似乎輕了一些,他眼神心虛的彆開,聲音沒好氣的說:“我怎麼可能知道的太多,我就知道川哥以前和簡淮亦是好朋友,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在說謊。

簡淮寧又找到了點線索:“是嗎,我還以為你和陳川的關係很好。”

夏博文有些吃驚的說:“你為什麼會這樣覺得?”

簡淮寧很平靜的說:“因為你好像很在意他,剛剛列舉的那些嘉賓裡,你提到陳川的次數最多。”

他的話音落下來後,夏博文似乎鬆了口氣。

可對上簡淮寧的眼神後,依舊有些慌亂的遮掩:“你彆亂說了,我哪裡就喜歡他。”

簡淮寧很平靜的說:“這是戀愛綜藝,你如果喜歡他,沒有必要遮掩的,直接找他就好了,你自己喜歡他,卻連承認都不敢,又怎麼能怪他不給你回應。”

夏博文仿佛被戳中了痛腳,他撇了撇嘴:“你懂什麼。”

也許是雨夜真的拉近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也可能是攝像師不在,完全不用在意形象了,他就連說話也比平時坦誠許多。

簡淮寧看也刺探不出來什麼了,便道:“下樓吧。”

夏博文應了一聲,雖然嘴上說不幫忙,但還是過來幫簡淮寧拿了一套被子。

兩個人剛走到門口。

“轟隆!”

天空又炸響了一道悶雷。

走廊的燈閃了閃,在又一道雷落下來的時候,電燈泡閃了閃,幾乎在瞬間的,整棟小樓瞬間被黑暗籠罩下來。

而此時。

簡淮寧和夏博文距離那扇破碎的玻璃窗隻有不到五米的距離。

風呼嘯的穿堂而來就像是一隻巨大的野獸長開了嘴巴吞噬而來,窗戶旁的白色窗簾被吹的飛揚起來,在閃電的轟鳴中像是一道透明的身影忽隱忽現。

黑暗中簡淮寧聽到了一聲驚恐的喘氣聲。

夏博文的聲音帶著顫抖:“怎麼又停電了?”

簡淮寧沒說話。

“好黑啊。”夏博文在黑暗中的身影瑟瑟發抖,他甚至不敢看窗戶的地方:“淮寧?”

簡淮寧依舊沒應聲,他隻是平靜的轉身看他。

“轟隆!”

又一道閃電劃破天際,白色的閃電在某個瞬間將整片天空照片,也照亮了小樓一刹那,夏博文看向簡淮寧的時候,剛好看到的是他轉過身的半張側臉,簡淮寧和簡淮亦最相似的就是側臉,那張臉白皙而平靜,烏黑的眸子黑黝黝的望著夏博文,像是裡麵有千言萬語的幽怨。

寂寞的黑暗再次籠罩的一瞬間。

淒厲的尖叫從二樓響起。

樓下的眾人衝上來的時候還帶著手電筒和照明燈,江望是最先上來的時候,男人最先看到的是站著的簡淮寧可癱坐在地上一臉驚恐的夏博文。

江望最先鬆了口氣。

陳川在後麵趕來,他的目光落在呆傻的夏博文身上,走過來拉他說:“你怎麼了?”

夏博文整個人都有些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還沒開口呢,眼淚先滾落下來了,就聽到簡淮寧開口說:“他被閃電嚇著了。”

眾人:“……”

陳川最先笑了笑,他說:“博文你膽子這麼小啊。”

簡淮寧沒想到陳川居然還有臉笑話彆人,就仿佛那時候在樓被嚇得屁滾尿流的人不是他一般。

江望過來撿起夏博文掉落的袋子說:“先下樓吧,這裡停電了不好久待。”

眾人都認可這個決定,連續的跟著下樓。

下麵的攝影師和導演都在,大家都聽到二樓的尖叫聲了,看到他們下來了,還詢問說:“沒事吧?”

江望搖了搖頭。

直播間的觀眾們更是沸騰了:

“發生什麼了?”

“我天呐怎麼尖叫起來了?”

“這個小樓鬨鬼?”

“我可是個唯物主義戰士啊啊啊!”

樓下其實還算兩天,導演帶來了不少照明的機子,這會兒客廳的能見度還是很高的,尤其是木板已經搭建起來了,在木板的最上麵鋪了被子,一個可以容納八個人睡覺的大通鋪就搭成了。

人一多緊張的氣氛自然就散了。

隻是眾人暫時都沒有睡覺的心思,都在沙發上坐下。

大家的心思各異,外麵的暴雨下個不停,氣氛有過瞬間的僵硬,最後還是蕭宏提議說:“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這種時候玩個遊戲緩解緩解尷尬是最好的。

眾人都看向他,還是沈豐年開口說:“玩什麼遊戲。”

蕭宏也有點糾結了,他道:“反正就是簡單的唄,要不我們來真心話大冒險吧,你看就是這隻筆,我們轉一圈,最後指向誰就是誰挑戰。”

沈豐年說:“這個天氣怎麼大冒險。”

蕭宏想了想有些泄氣:“也是喔。”

早就被嚇得不輕的夏博文說:“要不我們還是做一些簡單的事情吧,現在都快十點了,快到睡覺的事情了。”

蕭宏側目看他說:“那也行。”

大通鋪早就鋪好了。

眾人都起身,雷霆方四個人睡在外麵的四個床鋪,雲朵方睡在裡麵,眾人幾乎都是頭對著頭,隻是雖然十點了,但是大家都沒有困意。

基本都是盤腿坐著。

直到沈豐年說:“今天這個氛圍這麼好,不如來講點故事?”

所有人瞬間看他。

沈豐年挑眉說:“講點鬼故事?”

周圍的燈光昏暗,不少人的背後起了雞皮疙瘩。

但也有膽大的,蕭宏立刻點頭說:“行啊!這個刺激!”

陳川弱弱的說:“我覺得……”

蕭宏瞥他一眼說:“川哥,你害怕嗎?”

陳川害怕的不行,但是不遠處還在直播,他怎麼可能當著全國觀眾的麵承認自己膽小,說出去他的粉絲要怎麼看他,平時他就最在乎麵子的人,他立刻露出了一個無所謂的笑容來說:“怕?我怕什麼,我不怕啊!”

蕭宏又看向其他人:“那大家呢?”

眾人幾乎都不害怕。

本來這裡人就多,大部分的人心裡又沒鬼,怎麼可能害怕聽故事。

沈豐年是臨頭的,他當然第一個開始講了,靠坐在沙發畔的男人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道:“這個故事發生在很久很久,一個小村莊,有一個農民娶了一個妻子……”

黑夜寧靜,眾人聽的很認真。

故事講到最後的沈豐年聲音幽幽的:“然後農民就聽到屋裡的地板傳來聲音說,救救我,救救我,我好痛啊,郎君,你為什麼害我……”

“啪嗒”

此刻屋中恰好有東西掉落下來。

坐在通篇上的陳川被嚇的渾身一個哆嗦,高聲:“什麼東西!”

室內一片寂靜。

攝影師弱弱的說:“不好意思陳老師,我這個攝像機的蓋子掉了。”

陳川僵了僵,鬆了口氣。

蕭宏看向陳川,笑著說:“陳老師,你那麼激動乾什麼,害怕啦?”

陳川仿佛被戳中痛腳了,他反駁說:“我有什麼害怕的,不過是個故事而已,傷害妻子的人又不是我。”

蕭宏聳了聳肩,他說:“那我又沒說是你嘛,我就是看你剛剛好像很激動的樣子,就像是跟那個農夫一樣,也對愛人做了什麼虧心事的男人一樣。”

陳川臉紅脖子粗的,可能是因為有直播在,他高聲說:“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是負心漢,我要是負心漢的話天打雷劈!”

“轟隆!”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驚雷猛地砸落下來,天空都因此亮了一瞬,連番的閃電炸響,仿佛天空都要被撕裂一般,慘白的亮色照亮了陳川的臉色,隨之而來的,是巨大的震動聲在小樓外響起,摻雜著雷電和暴雨的砸落聲,格外的響。

有工作人員跑過來說:“導演導演,剛剛那道雷把咱們小樓外麵的樹給劈裂了!”

導演震驚:“什麼?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那棵樹還蠻大的,差點就砸到咱們樓了。”工作人員剛從外麵跑進來,心有餘悸的說:“這什麼情況啊,怎麼忽然這麼大的雷啊,我都好多年沒見過這麼大的雷雨天了!”

他的話音剛落。

室內沉寂了片刻,眾人都難得沉默了片刻,默契的看向陳川。

陳川坐在原地一驚,惱羞成怒的哽著脖子說:“跟我有什麼關係,你們看我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