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同母異父 韋家兄妹(2 / 2)

祝回認命的給小少爺舀湯。

秋東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很像電視劇裡大反派似的開口講話:

“得了吧,孤兒院那些孩子哪個沒有點心理疾病?能被你們這樣的家庭收養就謝天謝地去吧,父母疼愛,兄長包容,奶奶護短,從叔到小姑,全家的知識分子,知書達理,既不重男輕女,也沒把她養成伏地魔,說她是祝家的小公主哪裡錯了?

家務你做的比她多,她上學時生活費是我的倍,為了讓她出國參加夏令營開拓眼界,祝嬸嬸從學校預支了四個月的工資,家裡過的緊巴巴。你家更沒有打算用她商業聯姻給家族換取利益。

咱們周圍人家裡,很多對親生女兒也不過這般,就這還不知足?沒把她的內心世界養的更豐富,隻能說本性如此,怨不得旁人。說句不好聽的,那麼多被收養的孩子過的遠不如她呢,人家多知道感恩啊!”

當著祝回的麵兒不能把話說的太難聽,畢竟那是祝回疼愛了近二十年的妹妹。

可秋東的未儘之意祝回也聽明白了。

人有野心沒錯,想過自己喜歡的日子也沒錯,那你為之去努力,去爭取啊,祝家的條件擺在這兒,對你實現夢想難道不是登天梯?

可祝安安舍近求遠,做了多少荒唐事?空有野心卻誌大才疏,根本沒有相應的能力,隻會用不入流的手段,愚蠢到令人不忍回想。

然而相較於她做的那些蠢事,更愚蠢的其實是她根本就沒意識到祝家的能量究竟有多大,借著祝家這張大網能讓她的人生肆意無阻。

可在祝安安的心裡,祝家是那個支持她出國參加夏令營就得一家人緊巴巴過日子的清貧教師家庭。

是,祝家今天在金錢上依然不富裕,自家奶奶一個月領著八千塊退休金,五千塊都拿去資助山區兒童,和奶奶一起生活就得習慣她的節儉。

可祝安安完全沒意識到祝家的財富並不在金錢,在祝家幾代人桃李滿天下,在自己爸媽於學術界的領軍地位。

想到這些,祝回就泄氣的很。

正一人獨飲呢,韋文就聞著味兒來了。

一進門毫不見外的去廚房拿了筷子出來坐在祝回邊兒上,對著一隻今早從澳洲空運過來的大蝦動手。

一口下去,當場對秋東豎起大拇指,含糊道:

“怪不得我打電話過去,劉姨說柏叔叔和你大哥正在家裡吃老祝的醋呢,這醋,確實該吃!”

秋東舉起一隻蟹腳嚷嚷:

“我就知道你這家夥來的不懷好意,又背地裡說我爸爸和大哥的壞話,他們才沒這麼小氣呢!”

韋文和祝回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那父子兩在其他事上可能不小氣,但在你的事上絕對大氣不起來!

劉姨說的指定都是含蓄的了,說不定兩人已經在家咬牙切齒,磨刀霍霍了。哈,想想怪開心的!

未免把秋東給惹急了,祝回轉移話題:

“韋總是大忙人,今兒怎麼有時間過來了?”

韋文一臉的一言難儘,擺擺手,直接湯泡飯連乾碗,活像幾天沒吃飯的樣子。

秋東看的特嫌棄,又有點心酸的問:

“你家生意是不是出問題了?連你這個少東家都吃不起飯了?那我媽在你家豈不是受了大罪了?”

韋文:“……”

真的,你要不是柏明意的兒子,要不是辛阿姨的兒子,就這說話水平,早八百年被人在外麵套麻袋打死了。

不過這麼多年下來,他多少有些習慣了。

輕哼一聲:

“那可要讓柏二少失望了,我家生意好的很,且辛阿姨的研究項目最近到了收尾階段,要是投產的話,辛家又能更上一步了!”

秋東反唇相譏:

“我們搞實業的不跟你們生物公司一般見識。”

韋文故意逗他:

“我們理工博士從不和哲學學士多加計較。”

秋東剝蝦的手一頓,靠,竟然在學曆比拚這一環輸了,博士確實了不起!

韋文見他悶悶不樂,又把人往回哄,隔著桌子給秋東夾菜,聲音溫柔的能掐出水:

“可我們理科博士做不來這麼好吃的菜,真是讓人羨慕的生活技能啊!”

秋東又被哄開心了:

“算你有眼光。”

祝回看的無語極了,他好好一陽光開朗大帥哥,沒忍住用白眼兒翻韋文。

這遊戲你玩兒了多少年了還不膩啊?每回都把人惹生氣再逗開心,跟腦子有什麼毛病似的。

韋文回以高深的笑,家裡的妹妹是個小正經,逗起來太沒意思,還是秋東這個弟弟好玩兒,有什麼都寫在臉上。

祝回:你叫他弟弟他答應嗎?

其實認真說起來,韋文和秋東之間並沒有親緣關係。

不過是秋東的母親辛歲女士早年和丈夫柏明意的婚姻走到儘頭,於是在生下秋東的第二年和柏明意離婚。

隔年,又和同樣離異帶娃的韋達行結婚。

韋文就是韋達行帶的那個娃,當時已經八歲。

辛歲女士是個灑脫又乾練的女人,和前夫沒有感情後,離婚離的果決,和現任丈夫結婚也不拖泥帶水,兩人婚後又育有一女,叫韋理,比秋東小歲,就是韋文嘴裡那個“小正經”的妹妹,比韋文小整整十一歲。

辛歲女士作為當代有名的生物學家,她的加入讓韋家的生物公司如虎添翼,這幾年規模擴大了好幾倍。不過因為她工作性質特殊,常年泡實驗室在所難免,很少有私人時間。

因此當初秋東住院的時候,她匆匆閃現一回,之後再沒露過麵,隻每日讓助理給大兒子柏聞山打電話詢問秋東的病情。

她是個一心撲在科研上的人,很少有事情能牽動她的心神,不止對秋東如此,她是平等的沒時間搭理身邊所有人,包括她的兩任丈夫和個孩子。

用柏父的話說:

“要不是法律不允許她和工作結婚,工作也不能給她生孩子,讓她優越的基因得以傳承,有時候我都懷疑她直接想和工作結婚,也好一步到位。”

總之和辛歲女士離婚,柏父心裡並無多少遺憾。

辛歲要的是能和她靈魂上共鳴,事業上互相扶持的伴侶,但柏父作為一個純粹的商人,說實在的,除了高中生物能和妻子聊一聊外,實在找不到什麼共同話題。

而辛歲說的那些東西,於柏父而言就跟聽天書似的,每每都讓當年也是世界名校畢業的柏父懷疑自己的智商。

可柏父是個極為寵愛孩子之人,想著為了給孩子完整的家庭,平等的父愛和母愛,兩人將就過吧。

辛歲卻是個從不將就的人,她很愛自己的孩子,即便小兒子瞧著沒有遺傳到一點兒她智商上的基因,她也覺得讓他做個快樂的傻瓜就很好。

但孩子不能是她繼續探索這個世界的絆腳石。

柏父離婚後沒有再婚的打算,他是真的寵孩子在圈裡出了名之人,為了不讓孩子有後媽,他堅持做了近二十年黃金單身漢。

他也不知道前妻和她現任丈夫韋達行有沒有靈魂共鳴,反正柏父經常聽韋達行調侃他自己:

“我就是個吃學姐軟飯的。”

嗯,忘了說,韋達行和柏父是同屆的校友,兩人當年都算得上是青年才俊,頗有點惺惺相惜之感。而辛歲女士,則是大他們五屆的學姐。

兩人還在學校摸爬滾打的時候,學姐已經在她的領域中小有名氣了。

不知情的會感歎學姐手段高超,接連玩弄了兩個身價不菲的小鮮肉。知情者紛紛感歎兩人幸運,能被學姐那樣的女神相中,真是被幸運女神眷顧的家夥!

隻能說,成年人的感情,理智又克製。

要秋東說,祝安安他們那些愛來愛去的小手段,都是被長輩們玩兒剩下的,或許長輩們聽了,還會很詫異的來一句:

“你們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封建想不開的嗎?”

撇開那些讓人不愉快的話題不談,秋東見韋文服軟,又忍不住去撩撥他:

“嘿呀,我說韋大公子你家公司運行沒問題,乾嘛想不開把自己造成這幅模樣?穿上乞丐裝端個破碗去街上要飯城管都不忍心趕你。”

韋文的樣子確實狼狽,眼下青黑一片,下巴上胡茬瞧著就好幾天沒刮的樣子,一向筆挺的西裝皺皺巴巴像冬天醃的酸菜,身上還有濃重的咖啡味兒,很有幾分逃難的味道。

不怪秋東嫌棄他。

這話韋文不好回答,追著韋文過來的韋理卻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嘎嘣脆,都沒等韋文阻攔,就把事情說了。

這姑娘,和她哥一樣,進了門就不知道客氣為何物,撈了筷子就開吃,在不知這一桌菜出自秋東之手時都不忘讚美廚子的勞動成果。

等秋東美滋滋的告訴她真相,韋理就用平鋪直述的真誠語氣讚美道: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媽媽知道了一定會非常驕傲的,哥哥!”

在秋東眼裡,韋理比她哥韋文可愛多了,對這個同母異父的妹妹,他還是蠻服氣的。

小姑娘繼承了母親在科研上的天賦,小小年紀已經在攻讀博士學位,卻沒有繼承父親在商場的彎彎繞,整個人就是大寫的真誠,有什麼說什麼,仿佛這世上還不存在她值得為之費腦子撒謊的事情。

所以秋東從不懷疑她的讚美。

在韋理的講述中,她大哥韋文最近被個小姑娘給纏上了,偏對方有些來頭,韋文不好把話說的太直白,怕傷了兩家顏麵,畢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但不明確講清楚,那姑娘就跟韋文裝瘋賣傻,他走哪兒對方跟哪兒,頗有幾分狠勁兒。韋文被煩的不行,最後咬牙在辦公室住了個晚上,那姑娘長這麼大可從沒打過地鋪,這才把人逼退。

韋理雙手捧起碗,認真喝了一口湯,用幽怨的語氣跟秋東說:

“小哥,其實我們今天就是跟你打聽消息來的,那姑娘和你還有幾分關係。”,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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