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三十六章 燕瀾即將覺醒的天賦……(1 / 2)

薑拂衣 喬家小橋 12281 字 3個月前

商刻羽抿緊了唇, 他是知道亦孤行的,當然也知道亦孤行比他年紀大了將近一百歲。

凡跡星幸災樂禍的催促:“呦,你整天義正詞嚴的教訓我, 這會兒怎麼不說話了,按照你的邏輯,該是你勾引了他的夫人吧?你不也一樣隻是她的情郎?”

但商刻羽早就想通了:“你方才不是說亦孤行的劍很痛苦?我夫人定是受不了他入魔, 拋棄了他, 改嫁給了我。”

凡跡星立馬想質問,那怎麼不是也拋棄了你,又改嫁給了我?

但這話凡跡星說不出口,他實在沒有商刻羽這種狂妄的自信。

仙女不可能下嫁給他,他能給她當個情郎,已經是祖墳裡冒青煙,做夢都要笑醒了。

而他倆爭執之時,亦孤行已經收了劍,尋個空隙帶著手下直接走人。

他要做的事情太多, 可沒空陪這兩個腦子有問題的人一起發瘋。

“想跑?”凡跡星先反應過來,立刻去追,還不忘和薑拂衣交代,“阿拂,稍後我要去飛凰山, 你先去那裡等我!”

又喊上商刻羽,“還不走?你之前奚落我,說我拿劍時間短, 如今我都能感受到,你感受不到亦孤行的劍在向我們的劍求救?這家夥出了名的精明狡猾,一旦跑了, 可不像我這麼好找!”

這樣近距離接觸,商刻羽自然感受到了,他看向薑拂衣,聲音壓的很輕:“去飛凰山乖乖等著,不要亂跑。”

又看向燕瀾,“照顧好她,不然我拆了你的萬象巫!”

燕瀾已經習慣他說話的語氣,拱手回應:“前輩放心。”

商刻羽便也跟著凡跡星一起去追。

聲勢浩大,草草收場。

宛如一場鬨劇。

聞人不棄納悶的望著三道遠去的劍光。

通過他們寥寥幾句,聽上去像是情感糾葛。

不知是哪位女中豪傑,竟將他們三人串聯到一起,鬨到這種丟人現眼的程度。

聞人不棄轉望薑拂衣,好像是她的母親?

那就不是三個人,還要再加一個劍笙。

難怪聞人不棄第一眼見到薑拂衣,就覺得這少女頗為與眾不同。

以他看人的直覺,她很不簡單。

燕瀾換了個站位,擋住聞人不棄打量薑拂衣的視線:“現在做什麼?”

薑拂衣也不知道,她還等著多觀察一下,沒料到亦孤行竟然這樣能屈能伸,說跑就跑了:“他們多久才會回來,我在鎮子上等還不行,要去飛凰山?”

“不好說,以他們的本事,隻要有躲避的心,追起來很難。”燕瀾故意說道,“我父親當年追一個竊賊,追了將近三個月,才在洛水河追上,又打了好幾日,才將他打沒了半條命。”

聞人不棄今日被氣的實在不輕,再分不出心思去打量薑拂衣,轉身走人,去尋他的侄兒。

燕瀾等他走了才鬆口氣。

這口氣卸掉之後,頓覺內臟絞痛。

薑拂衣瞧見他突然緊皺了一下眉頭:“不管了,我們先回客棧去吧,累得很,我想休息休息。”

暮西辭也抱起柳寒妝往回走:“我夫人也需要休息,今日之事,稍後再謝。”

柳藏酒受了傷,渾身骨頭痛死了,又看著這家夥將姐姐帶走,拳頭攥了半天,小聲道:“燕瀾,你乾脆直接把他拿下算了,我覺得你完全可以。”

燕瀾此時真不可以,寄魂也需要補充力量,

燕瀾望著暮西辭遠去的背影:“我感覺你三姐可能有什麼誤解。”

柳藏酒不理解:“誤解?”

燕瀾說出自己的感受:“你三姐遭遇危機那一刻,我的天賦忽然強烈給我預警,這是兵火想脫離軀殼的征兆。因為軀殼的修為,限製了他釋放自己真正的力量。該怎麼解釋,我個人感覺,他沒有你姐姐口中的那麼有城府,甚至是個容易衝動的性格。”

柳藏酒驚訝不已,比起來三姐,他自然而然更相信燕瀾的判斷。

因為他了解燕瀾非常聰明。

而他大哥說了,他們一家四口一共長了兩個腦子。

大哥一個人獨占一個。

他和二哥三姐,勉強能湊出來另一個。

三姐的真身又是含羞草,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趕緊躲起來那種。

……

鎮子又恢複了平靜。

幽州的百姓也是真厲害,“劫難”過去之後,沒幾個人害怕,反而爭先恐後的去拖走了魔獸的屍體,拿回去烹飪美食。

還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薑拂衣目睹這一切,心道生存環境對人的影響,果然是極大的。

而她說想休息,也隻是想讓燕瀾去休息,她肯定是休息不了的。

從亦孤行那裡得到信息之後,漆隨夢一路不說話,等穩定之後,一定會來找她問東問西。

薑拂衣不是很想麵對他,於是燕瀾關房門的時候,她從他手臂下方鑽了進去:“讓我躲一躲。”

燕瀾停頓了一下,才又重新緩緩闔上房門:“你總不能一直躲。”

“能躲一會兒是一會兒。”找爹找成鬨劇,薑拂衣是真的快要煩死了,身心俱疲,不管不顧的歪倒在床上,“我會不會影響到你養傷?”

“不會。”

“那就好。”

燕瀾盤膝坐去矮幾後方,雙手在丹田處合抱,調息他所受的內傷。

薑拂衣抬起左手臂遮住雙眼,悶悶地道,“大哥,你能理解麼,我真的感覺好累。”

燕瀾說道:“累了就睡會兒。”

上次她在湖底令劍,回客棧的路上便睡著了。

是燕瀾將她抱回房間裡去的。

還聽她呢喃著喊了一聲“娘”。

薑拂衣換條手臂遮眼睛:“不是身體的累,是覺得心累,一大堆的煩心事兒。”

燕瀾閉著眼睛:“無論哪種累,睡一覺起來,都會好很多。”

薑拂衣覺得自己像是對牛彈琴,她從床上坐起來:“你有沒有過心煩到睡不著覺的時候?”

“沒有。”燕瀾實話實說,“我從小學術法,一天隻有一個時辰可以休息,每一刻都很寶貴,隻要大祭司準我放下書冊,我可以瞬間睡著。成年之後,我基本上已經不用睡覺,抽空閉目養神就好。”

薑拂衣:“……”

行吧,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也沒那麼煩了。

薑拂衣重新躺下來,占據他的床鋪也占據的心安理得,畢竟他不需要床:“聽你的,我睡一覺,睡到自然醒。”

燕瀾本想說“好”,突又睜開眼睛朝床鋪望過去;“你一睡就得一天,在我房間裡過夜,而漆隨夢身在隔壁,就這樣看著,是不是不太好?”

薑拂衣已經踢掉了靴子:“我們倆是‘兄妹’,漆隨夢隻會覺得我們倆之中有一個受傷不輕,需要對方照顧,怕什麼?我也不是不去麵對他,隻是現在真的很累,想先養精蓄銳。”

燕瀾無可奈何:“我覺得漆隨夢哪天知道了你我並非兄妹,一定會來對我拔劍。”

不會像商刻羽一樣誇張,但肯定也很凶猛。

薑拂衣趴在床上,臉埋進棉被裡:“你之前還以我兄長的名義教訓他,不準他去提親呢,那時候怎麼不擔心他往後拔劍砍你?”

燕瀾:“……”

好像是這樣。

薑拂衣打了個哈欠:“再說了,你還怕他對你拔劍?你打不過他啊?”

燕瀾回想漆隨夢每次出劍,認真估量他的實力,和自己做了個對比:“隻要他沒有比我更早突破凡骨,問題就不大,我應該打的贏。”

薑拂衣勸他放心:“那不就得了。打不過也不用怕,我會幫你,你也看到了,我旁的本事沒有,專治劍修。”

燕瀾也不是怕:“睡吧,我守著你。”

然而薑拂衣臉滾棉被,心煩的實在睡不著。

恍惚中,聽見燕瀾在念咒語,呢喃似的。

她集中精神想聽清楚,越集中他的聲音越飄忽。

薑拂衣逐漸沒了動靜。

燕瀾也停止吟誦催眠咒。

薑拂衣陷入深度睡眠時,連呼吸都是停止的,和一具屍體沒有什麼區彆。

燕瀾不知她這種狀態下會不會害冷,起身去幫她蓋好棉被。

他又坐回到矮幾後,繼續閉目調息。

眼睛一閉上,腦海裡竟然浮現出他給薑拂衣描的“畫像”。

尤其是眼窩那顆不明顯的小痣,竟極為清晰。

燕瀾連忙睜開了眼睛,他白天學了新術法,晚上都會在腦海裡溫習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