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薑拂衣的危機不是現在,燕瀾暫且放心。
令候似在自言自語:“我原先以?為,剜眼睛和奪血泉是天譴,此時禁不住有些懷疑……”
燕瀾攏眉:“懷疑什麼?”
令候遲疑片刻,朝薑拂衣的方向望了望,又側目看一眼燕瀾。
他的眼底,流露出一些費解:“也許變成你這幅樣?子,才是我真正的天譴。”
燕瀾知道他嘴裡沒好話,並不生氣:“你不懂,這可能是你一生行善積德換來的獎勵。”
令候微微愣了愣,似乎在認真思考燕瀾口?中?的這種可能性。
“可能吧。”令候說。
原本聽聞燕瀾和石心人的後代成了一對,令候以?為自己的轉世?會親近薑拂衣,是受到?武神劍的影響。
如今見到?薑拂衣,令候開始理解,燕瀾為何會鐘情於她。
令候這一生都是站在最高處,最前方。
從未體驗過被人保護、安慰和開解,是個什麼滋味。
何嘗不是一種遺憾。
這種遺憾,在燕瀾身上得到?了彌補。
令候望著海麵感慨:“風光我獨享,行事我獨斷,天譴卻由你來背。說起來,我該對你說聲抱歉才對。”
“我們是同一個人,說這些有什麼意義?”燕瀾的禮貌刻在骨子裡,卻也不會和自己客套,“你還不曾告訴我,你方才使用的神力?,是不是問心魔借的力?量?”
“不是。我施展了一種禁術,通過你,向我遠在三萬年前的本體借用了一些神力?。”令候做了個驗證,果然是可行的,“我施展的,是屬於我本體的神力?,不是你後靈境內心魔的力?量。”
“你通過我,可以?向我的前世?借力??”以?燕瀾目前的認知,有些難以?理解,“這也行?”
“為何不行?你以?為武神的伴生法寶是神劍,就隻?擅長武力??我們真正的神職並非持劍殺敵,而是專研力?量,平衡世?間的力?量體係。”
令候與他並肩,兩人竟是差不多的身形,連站姿都頗為相似。
他開始使用密語傳音,“燕瀾,我通過你向我的本體借力?之後,你與我的本體也建立了聯係。稍後,我教你這套我自修的禁術,你學會以?後,也可以?向我借力?,我雖記不得你,感知到?這套禁術,一定會借給你。”
燕瀾聽到?“禁術”兩個字,醒悟:“這莫非就是你稍後會步入天人五衰的原因?”
“大?概吧。”令候心想,會遭這般嚴苛的天譴,和使用禁術同樣?脫不開關?係,“禁術的施展,消耗的是壽元。”
燕瀾正要皺眉。
令候提醒:“我的結局已經注定,你隻?需在意自己。禁術在你我兩人之間流轉,你也會消耗壽元。所以?能不借則不借,能少借則少借,否則,你會早衰。”
“你都不怕,我又有何懼。”燕瀾正因能力?不足而犯愁,才會動融合心魔的念頭,此時懸著的心,稍微放了放,語氣輕快了幾?分,“你也莫要太小瞧我,我不肯抽神髓,隻?是因為沒必要。何況借神力?是為了救阿拂,即使讓我以?命……”
“你誤會了,你救不了薑拂衣。”令候出聲打斷他的念想,“我教你借用神力?的禁術,並不是為了讓你改薑拂衣的命。是希望你重修神族封印,誅殺巫族那位逐影,毀掉薑韌被他融合的血泉,我不允許神族血泉為禍世?間。”
燕瀾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什麼意思,阿拂沒得救?”
令候安撫道:“莫慌,我的意思是,你能借用的神力?有限,且撕心這一劫,唯有石心人能渡。”
話又繞了回?來,燕瀾憂心忡忡:“你究竟想到?辦法了沒有?你說,你為阿拂改命之前要先處決了心魔,但我眼下發現,你根本沒打算抽我的神髓。為她改命,難不成也是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