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070章 難產了(1 / 2)

馮婆子道:“我剛到沒多一會。”

柳誌繼續邁開步子往屋前去, “阿雯呢?”

馮婆子:“估摸著是去食堂打飯了。”

她話音剛落下,聽到胡同裡傳來阿雯的聲音:“豆豆米米,回家吃飯了。”

阿雯的聲音落下不一會, 便見她和豆豆米米一起進了院子大門。

柳誌轉身去接下她手裡的飯盒,走到屋前叫馮婆子:“娘, 先進屋吃飯吧。”

馮婆子沒說什麼話, 轉身跟著柳誌進屋在餐桌邊坐下來。

阿雯去廚房拿了碗筷, 帶著豆豆和米米進屋。

豆豆跟著阿雯在桌邊坐下來,米米去了柳誌懷裡坐著。

馮婆子看柳誌一眼,出聲說:“都這麼大了還抱著,讓她自己吃。”

柳誌看向她回答:“抱著安穩一點,不然鬨騰。”

阿雯坐在桌邊低著頭吃飯,始終沒說話。

馮婆子身上架勢很足,又問:“是不是這幾天就快生了?”

柳誌道:“按照日子來說,是快了, 但也不確定到底哪一天生。”

馮婆子低著頭吃飯,“那我在這過上幾天吧。”

聽到這話,阿雯捏筷子的手微微頓了一下。

她沒有抬頭也沒有說話,片刻後繼續動起筷子吃飯,但已經沒什麼食欲了。

吃完飯天色儘黑。

馮婆子因為奔波疲累,洗漱一番便早早回房睡下了。

阿雯和柳誌給豆豆和米米梳洗一番, 洗洗衣服, 忙活完了才上床躺下。

阿雯側身背對柳誌, 眼皮上沒有半分困意, 自然睡不著。

柳誌側身靠在床頭上,搭著阿雯的肩膀,小聲對她說:“不是我讓她過來的, 她應該也是惦記你才會過來,在這呆不了多久,你不要有壓力。”

原本他和阿雯說好了的,這次生孩子不叫他娘過來,可誰知道她會自己跑過來。

既然人已經過來了,已經進門住下了,他們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柳誌的親娘。

阿雯躺著沒動,說話聲音很輕,“她是惦記我肚子裡的孩子吧……”怎麼可能是惦記她呢。

柳誌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她的親孫子,自然是惦記的。”

阿雯躺著默了一會,半晌從嗓子裡擠出聲音,“如果還不是孫子呢?”

柳誌下意識滯了一下,然後放鬆著語氣說:“不可能的,都三胎了,肯定是男孩。”

阿雯抿一抿嘴唇,片刻她突然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床頭看著柳誌說:“我也想這胎能生個兒子出來,能了了這樁事,讓你家人都滿意,可如果這胎還不是呢?”

柳誌看著阿雯的眼睛。

他輕輕吸口氣,“我們先不討論這個,等生了再說,行嗎?”

阿雯微微抿著嘴唇,把心裡的澎湃往下壓。

她忍住了沒再往下說,側身躺下來,閉上眼睛顫著呼吸深深吸氣。

***

隔壁。

侍淮銘伸手拉了燈,和珍珍一起躺下來。

珍珍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鬆著語氣跟他說話:“阿雯的婆婆來了。”

侍淮銘對這些家長裡短的事不感興趣,但隻要珍跟珍他說,他都會很認真地跟珍珍聊。他接著珍珍的話說:“阿雯要生了,過來看看也是應該的。”

想起阿雯在她婆婆來以後的神情和狀態,珍珍忍不住吸氣。

片刻她輕輕出聲:“能相安無事,彆鬨騰就行了。”

彆人家的事,不了解其中的內情,也說不準會怎麼樣,侍淮銘輕輕揉兩下珍珍的肩頭,沒再說什麼。

珍珍在他懷裡又換個姿勢,感覺困了,閉上眼很快也就便睡著了。

現在興禹和丹彤已經斷了夜奶,夜裡能睡整覺,珍珍的睡眠質量便提上來了。

舒舒服服睡到淩晨起床,在侍淮銘去上班以後,她和鐘敏芬在家帶孩子。

今天吃完早飯阿雯沒有過來。

珍珍心裡有些犯嘀咕,便抱著丹彤去隔壁找了阿雯。

到隔壁看到馮婆子,她笑著打招呼:“大娘。”

馮婆子對珍珍很是客氣,笑著回應了,看著丹彤問:“娃娃多大了呀?”

珍珍回答她:“六七個月了。”

馮婆子又問:“丫頭還是小子啊?”

珍珍繼續回答:“女娃娃。”

馮婆子沒再問彆的,逗了逗丹彤說:“長得真俊。”

逗完又笑著看向珍珍說:“阿雯在房間裡呢,你去找她吧。”

珍珍應聲:“好的,大娘。”

和馮婆子寒暄完了,珍珍抱著丹彤去到阿雯的房間門外。

抬手敲了敲門,不一會房門開了,來開門的是豆豆。

豆豆看到是珍珍,出聲招呼道:“嬸子。”

阿雯也看到了珍珍,跟在豆豆後麵出聲:“快進來。”

珍珍抱著丹彤跟豆豆進房間,看向阿雯問:“一個人在家做什麼?怎麼不去找我玩?”

阿雯笑了笑,隻回答了珍珍問的第一個問題,“我在教豆豆寫字呢。”

珍珍抱著丹彤走到阿雯旁邊,看看寫字桌上的本子,“讓我看看豆豆都學了什麼。”

豆豆過來搶先回答道:“嬸子,我學會了山、水、火……”

確實是寫了山、水、火。

看完了豆豆學寫的字,珍珍抱著丹彤在阿雯旁邊坐下來。

豆豆和米米都小,她也不避諱什麼,直接看著阿雯問:“沒什麼事吧?”

知道珍珍問的是什麼,阿雯簡單回答道:“沒事。”

她和馮婆子之間有隔閡,大部分時間她都刻意避著馮婆子,馮婆子也不找她麻煩,倒是沒起矛盾。

主要她和馮婆子之間的隔閡和矛盾,全都集中在孩子生兒子這件事上。

看沒什麼事,珍珍也就沒再多問。

當然她也沒有回去,在這裡陪了阿雯半天。

***

珍珍抱著丹彤去隔壁後,鐘敏芬帶著興禹沒有出去。

她給興禹換了張尿布,把興禹放在軟墊上爬著玩,自己在旁邊做針線。

剛搓好一根尼龍線,抬起頭忽見院子大門上出現一個與她一般大的老太太。

老太太在看到屋子裡的鐘敏芬,也伸頭往屋裡瞧了一會。

不認識,但這院裡的人都是軍屬。

鐘敏芬忙站起來,客氣地問老太太:“你找誰呀?”

看鐘敏芬出聲,老太太便直接進了院門,笑著說:“我隨便溜達溜達,不找誰。”

人進屋來了,鐘敏芬給她拿了板凳讓她坐下,給她倒水。

老太太接下水,笑著跟鐘敏芬說:“聽說你們家是年頭剛搬過來的?”

鐘敏芬客氣地回答:“是的,搬來有半年了。”

老太太跟鐘敏芬自我介紹,往阿雯家指一下道:“我是你們這旁邊的,柳誌他娘,平時不常過來,這不兒媳婦懷孕要生了麼,我過來看看。”

這麼一說,鐘敏芬自然就知道她是誰了。

她跟馮婆子介紹一下自己,這也便算是認識上了。

馮婆子在年齡上比她大了兩歲,鐘敏芬就客氣地叫她馮大姐。

互相介紹完,兩人又寒暄熟絡了幾句。

看到旁邊在軟墊上玩的興禹,馮婆子有些疑惑地說:“你兒媳剛才抱了一個娃娃到隔壁去了,這裡這個,怎麼看著和那個娃娃差不多大?”

確實差不多大,鐘敏芬笑著跟她說:“是對龍鳳胎。”

聽到龍鳳胎,馮婆子眼睛都發亮了,出聲道:“喲,你兒媳婦可真有本事。”

她伸手把興禹抱起來抱懷裡,又說:“不知道咱家這胎是不是個小子。”

鐘敏芬自打到城裡後,就不亂摻合任何事。

家裡的事情不多管,彆人家的事她自然更是不多說什麼。

她對馮婆子說侍淮銘愛說的那句話:“男女都一樣。”

馮婆子不遮不掩,直接道:“嘴上說都一樣,實際上還是不一樣。”

說著她又看向鐘敏芬問:“我看我兒媳這胎那肚子的形狀,很像是懷了個小子,你看著是不是?”

鐘敏芬可不敢說是不是。

懷的到底是男是女,隻有生下來才能知道。

她可不想得罪任何人,隻道:“我一慣都看不懂這個。”

馮婆子又說:“過兩天生了就知道了。”

鐘敏芬點頭,“是的。”

聊了幾句阿雯的肚子,聊不出什麼結果,馮婆子沒再和鐘敏芬往下說。

回家也沒彆的事,也沒人跟她說話,她便留下來繼續和鐘敏芬閒聊,又找話問鐘敏芬:“你就一直這樣和你兒媳兒媳婦住一起啊?”

鐘敏芬跟她說:“沒生孩子的時候我也沒來,生了孩子我才過來。”

馮婆子看著鐘敏芬,“你那兒媳婦看著嬌滴滴的,一點氣也受不得的樣子,住一起也不好相處吧?在這家裡,是你當家,還是她當家?”

鐘敏芬照實說:“我兒媳婦性子好,好相處得很,我拿她當親女兒,她也拿我當親娘。在鄉下我當家,到城裡我就不當家了,累得慌,不如什麼都不管。”

馮婆子道:“那可不行,你人在這裡,彆的可以不管,錢肯定要管在自己手裡,說到底兒媳婦還是外人,家裡的錢都給她,能全放心啊?”

鐘敏芬道:“我這兒媳婦我是放一百個心的,我對這城裡也不熟,大字不識一個,跟個睜眼瞎似的,把家裡的錢都捏在手裡做什麼?什麼都不管省心,要什麼跟她說就是,什麼都給置辦得妥妥當當的,我一點不煩心,過得舒心。”

馮婆子笑著道:“你是真想得開。”

鐘敏芬:“老了,還爭那麼多做什麼,兒女孝順就行了。”

馮婆子說:“我跟我那兒媳一點也處不來,我也不來這裡住,但沒孫子是我的心病,彆的事我都能想得開,就這孫子,他們必須要給我生下來。”

想起阿雯以前的樣子,鐘敏芬又說:“馮大姐,你也彆太給孩子壓力了。”

馮婆子不接受這勸:“早點生下來我自然就不給他們壓力了。”

看出來馮婆子在這件事上的態度,鐘敏芬也就沒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