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隻靠甲士,難殺六品。
陸銘亦冷哼:“六品自不是天下無敵,闖你這城主府也是大不易。”
說完,忽地邪笑一聲:“但李叔你猜怎麼著?你這城主府我雖不能想進就進,卻能想出就出。”
甲士圍殺六品的難點就在於無法限製六品武者跑路。
人力有極限,即便是中品武者,血氣也是有數的,恢複速度也是有極限的。
與大軍生死搏殺,若是死戰不退軍隊甲士耗也能耗死中品武者……但問題就在於,如果中品武者想跑,軍隊甲士也沒太多辦法。
穿甲的本身就慢,六品武者就跑得比戰馬還快了,騎兵都難追。
在城中巷戰這種複雜的環境中,這種特點便體現的更為鮮明。
俠以武犯禁。
李彤方臉上猙獰的表情慢慢收斂。
許久後,他深吸口氣,再道:“你可知,武者強闖城主府,罪幾何?”
陸銘笑著說:“抄家滅族嘛,包括所屬勢力宗門一應誅滅,雞犬不留唄。”
李彤方沉沉一歎,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了。
他早就發現這陸銘的麻煩之處了。
……
為了應對武者,尤其是中品以上武者個體力量太強的問題,大周朝廷這邊也有幾重準備。
其一便是專門督控周國武林的東廠,其二則是重刑重典,其三乃是物資管控,除此之外還有其四暫且不表。
先說這東廠與重刑兩點。
東廠惡名遠播小兒止啼,其內高手眾多,廠公乃是大名鼎鼎的福公公,三品金身境。
再結合重典重型,東廠做執行人,任何犯了大忌的武者便當真是十死無生,還要禍及家族宗門。
也因此這強闖城主府的事兒,端是幾年難遇一回。
然而這兩招卻怕一種人。
沒家沒業的浪跡武者。
他們一沒家族二沒宗門,就是匹夫一怒闖了你的城主府,你東廠也不可能能在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故而有了第三招,物資管控。
這也是氣血丹祛毒丹以及六品真功不好搞的根本原因——真要是讓這三樣東西隨便流出唾手可得,搞出來一大群中品境的浪跡武者,那朝廷可就遭大罪嘍……
說回這陸銘。
李彤方自是知道,陸銘現在的處境很不妙,三相幫即將垮台——這意味著他沒有宗門勢力的束縛。
更是知道陸堯是怎麼死的……當然陸堯怎麼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東廠也不可能把陸堯從墳裡刨出來,再殺一次。
——所以陸銘現在也沒親人。
這就是一個妥妥的六品浪跡武者。
還年僅十六歲,正是少年心氣,易怒衝動的時候。
一怒之下就是闖了你城主府,殺了你李彤方,最慘的結果無非也就是一命換一命。
陸銘覺不覺得虧,李彤方是不知道,但這事兒他覺得自己大抵是虧大了。
念至此,李彤方臉上忽地露出和藹笑容。
他一揮衣袖,對陸銘笑道。
“賢侄你說這事兒鬨的,叔叔我這年紀大了,記性不好,剛剛才想起來,珊珊昨天回家有說過這事兒……倒是叔叔我招待不周了。”
陸銘便也回了個笑臉:“不知姍姍姐現在……”
“好,好得很,能吃能睡也不做惡夢。”
“那我就放心了。”
“卻是不知道賢侄今天到訪,所為何事啊?”
陸銘將手中茶水一飲而儘,笑道。
“實話說,看看李叔叔是個理由,卻不主要。”
“主要的目的嘛,便是想來見見,咱這暄水城的隱城主。”
話音落,陸銘不再言語。
……
隱城主,便是大周對武人的第四重防備。
凡是一城,城中必有中品武者守護!根據鎮守的城市規模不同,守護武者的實力也不同——但一定是中品武者。
官職俸祿皆與城主相同,故名隱城主。
而暄水城此地,便有一官方的中品武者鎮守。
六品境。
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沒人知其長相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