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二合一(2 / 2)

她的交際圈很窄,並沒有什麼多年未曾見過麵的朋友,如果是熟識的人也會大大方方的出來見她,除了……那個把她一個人丟在遊樂園裡,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混蛋!

“蘭?欸小蘭你要去哪裡?可是你自己的冰淇淋都還沒有動過……”

園子慌亂地抓起桌角的包,匆忙跟上毛利蘭的腳步。

“到底是什麼人啊,你講清楚啊!”

“啊——!”

她一路往前追,但才走幾步,就猛地撞上突然止步的毛利蘭,手裡的包直接飛了出去,無數紙幣從沒扣好的錢包裡散落出來。

“對不起!”

毛利蘭愣了一下,慌忙道歉,蹲下來幫園子一起收拾一地的紙幣。

她原本想要追出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那個家夥偷偷回來了。但轉念一想,既然對方始終躲在不知道什麼地方、偷偷摸摸看著她,那麼等她追出去之後,八成還會是一場空。必須先裝作無事發生,先正常往前走,然後乘其不備往回跑……

“我們還是去那個飾品店看看吧!”

毛利蘭把手裡的一大堆紙幣疊在一起遞到園子手上,神色鄭重地說道。

“……?好、好啊。但也不用這麼嚴肅吧?”

園子愣愣地接過紙幣。

“那之前那個人是……”

“沒有人,什麼人都沒有,隻是我看錯了而已。我們出發吧!”

黑發少女捏緊拳頭,眼睛隱隱放光。

·

夜晚的商業街上,來來往往全是人。

毛利蘭挽著鈴木園子的手臂,朝著那個飾品店的方向走。

她能夠感受到,從離開甜品店開始,那個視線一直跟著她。對方始終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既小心謹慎、又有些好笑。確實是那個家夥一貫的作風。

差不多了,她已經能夠確認那股視線的大致方向了……

毛利蘭一邊保持著正常往前走的姿勢,一邊湊到園子耳旁低聲說道:

“園子,你先去那個飾品店,我馬上就到。我的錢包好像落在之前的甜品店裡了。”

“啊?要我陪你回去取嗎?”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毛利蘭刻意揮舞了兩下手臂,提醒這個完全忘記自己還有空手道傍身的好友。

“啊哈哈。”園子訕笑著比出一個OK的手勢,鬆開小蘭的手獨自朝著街道對麵的那個飾品店的方向走。

毛利蘭維持著繼續往前走的姿勢,在內心反複確認那股視線的方向,倒數三、二、一,猛地回頭朝著那個方向追去——

在浩如煙海的人流當中,無數腦袋交疊在一起,但她依舊第一眼看見了那個黑發青年,對方被她突如其來的轉身嚇到身體一僵,猛地轉過身開始奔跑。

毛利蘭隨即跟上目標。

她畢竟練過很多年空手道,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追逐目標的能力,都不在一般男生之下,再加上現場的路人實在是太多,同時限製了她們兩個人的發揮,將雙方的實力限製在一個可控的區間之內。

她一路追逐著那個背影拐進一條小巷,因為劇烈運動肺部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那個混蛋到底在跑什麼啊!就算不敢出來見人,也不至於跑成這個樣子吧!

毛利蘭用手撐著小巷的青石磚牆,大口喘著氣,大聲喊道:

“你到底在跑什麼啊!我都已經認出來了,工藤新一!”

·

狹窄的小巷裡,前方的那個身影頓了一下,緩緩轉過身。

缺少路燈的照明,月光僅僅照亮了他的上半張臉,和那雙天藍色的眼睛。

“不是,你到底在跑什麼啊?”毛利蘭深深吸了口氣,扶著牆往前走了幾步。

“我都已經認出來了,就不要再跑了好吧?”

這不是同時在為難他們兩個人嗎?有必要嗎?

“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彆動。”

站在不遠處的那個身影忽然開口,語氣出奇的冷漠,硬生生阻住了毛利蘭往前走的腳步。

她遲疑地站在原地,內心隱隱察覺到有什麼不太對勁的東西。她的直覺時靈時不靈,但偏偏這一刻,她的內心在反複重複新一剛剛說過的那句話,她竟然不知道該不該再繼續往前走。

氣氛好奇怪,新一他……也變得好奇怪。

慘白色的月光僅僅停留在他的上半張臉,其餘部分都埋在黑暗當中。他的頭發格外淩亂,像是剛剛換過套頭衫,完全沒有打理過。而且整個人看上去,好像也瘦了不少。

毛利蘭聽話的止步在原地,下意識向前伸出手,似乎想要隔著漫長的小巷觸碰到站在對麵的那個家夥。

“你到底……”

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奇怪。

是遇到什麼危險了嗎?不能和她見麵?可是現在明明在這種小巷子裡麵,就算見麵又有什麼關係?不會有人發現才對啊?而且如果真的有危險,不是更應該尋求其他人的幫助嗎?

“就站在那裡,彆動。”

那個黑發青年再一次開口,嗓音隱隱有些嘶啞,像是許久沒有張嘴說過話,又像是已經不太會找原本的語氣。

他隔著漫長的小巷,借著月光,打量著站在出口處的少女。

他的眼睛在隱隱發光。

·

郊外,鬆田單手握住方向盤,另一隻手伸過去啟動車子,他像是想到什麼,動作僵了一瞬。路燈慘白色光線的映照下,他那雙墨色的眼睛隱隱發亮。

“怎麼了嗎?”

副駕駛座上的久川悠慢條斯理地係上安全帶,側著頭麵露疑惑。他的臉完全留在黑暗當中,顯得異常詭譎。

在這趟車之前,鬆田陣平已經被迫跑了兩趟。

第一趟將管家和柯南運送回去,第二趟將那個婦人和兒子運送會警局,到第三趟才來得及回來接久川悠。著實是辛苦了。

“我還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剛剛的那起案子……”

鬆田頓了一下,一時間還沒有理清楚思緒。他隻是直覺地感受到那起案件有問題,但一時半會還沒有發現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哪裡不對勁?你不是都已經抓到了四個凶手了嗎?一個捅刀、一個裝炸彈、一個毒針、一個毒藥,四種死法,死者總歸能撞上一種。”久川悠像是算賬似的掰著手指,一個一個數著他們抓到的凶手。

“不,還有一個事情我們沒有調查清楚。”鬆田拉上手刹,停止啟動車輛。他靠在椅背上,仔細梳理當時現場的所有線索。

“那個水晶燈,我們還沒有找到到底是誰做的。”

“如果串聯起所有人的供詞,毒針和毒藥都是在燈炸之前就已經做好了的,完全不需要多此一舉設置黑燈的環節,所以可以排除死者妻子和兒子的嫌疑。”

“那麼就隻剩下管家的刀和那個炸彈。我在拆除炸彈時順便研究了一遍原本的□□,那個盒子上連接了壓力傳感器,開蓋即炸。你們也說過,當時那個老頭子反複要求死者在當場直接打開蓋子,估計是早就抱著同歸於儘的想法。所以安裝炸彈的這個人,也完全不需要把水晶燈炸掉,利用這段黑燈的時間差。”

“或許是那個管家?他如果要捅刀,當然還是等燈黑掉比較好。”

久川悠完全側過身,琥珀色的眼睛凝視著坐在駕駛座上的黑發青年,眼神中不自覺流露出一絲欣賞。

鬆田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思路當中,聽到久川悠的話,他下意識搖了搖頭。

“不對。按照那個管家自己的陳述,他真正對死者產生殺意是在今天晚上,那時大廳裡麵全都是人,根本來不及對水晶燈做手腳。”

“你就這麼相信那個管家說的話?他的女兒貌似是被這對夫妻聯手害死的,這種殺意由來已久,任何時間都可以動手吧?”

久川悠刻意拖長嗓音,說出另一種和事實真相截然相反的猜測。

“也許這個管家想要玩一套雙重保險?又或許水晶燈當中掉出來的零件其實隻是意外,管家真正的目的是炸掉水晶燈、獲得這段黑燈的機會來捅刀?”

“……”

鬆田陷入沉默。

“在水晶燈裡做手腳的人,至少需要滿足一下兩個條件:其一,熟悉當天晚上的具體流程,並有把握死者會剛好走到水晶燈的正下方。其二,很早就對死者產生殺意,並且就是死者身邊的人,有能力接觸並改造水晶燈。”

“管家確實有這樣的機會,但我直覺他沒有撒謊,也沒必要撒謊。”

“他既然已經承認了刺殺的事情,炸掉吊燈的事情完全可以一起承認,沒必要否認。這並不會導致罪行的增減,完全可以放在一套計劃裡說出來。但他表現的就好像,在他的整套計劃當中,根本就沒有考慮燈的事情。我甚至懷疑水晶燈會炸裂這件事,是有人提前告訴他的。”

全中。

不愧是鬆田陣平。

久川悠抬手掩住嘴巴,勉強遮住已經快要壓抑不住的笑意。

雖然總是被彈幕上的那群網友當成傻白甜,黑|道|大哥般的外形也極具迷惑性,但這個家夥絕對不是什麼炸毛笨蛋,直覺係才是最恐怖的。

他不會因為缺乏洞察力而止步在案件表層,也不會因為腦子裡的彎彎繞繞太多而被反向誤導、找錯偵查的方向。他隻會根據現有的線索做出最合理的、或許也是最異想天開的猜測,然後命中靶心。

他唯一遺漏的地方,就是信息差。

隻要補上信息差,他甚至可以完整解析出他們的計劃。

怎麼聽上去比他背包裡的那個黑毛混蛋更加靠譜一點啊!

想要拐回去,想要把他帶回酒廠,想要帶著他離開這個動漫世界、去到更加廣闊的天地……

這種突如其來的想法自冒芽之後,迅速瘋長,陡然間占了上風,在內心當中瘋狂搖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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