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進獄係鬆田陣平3(2 / 2)

腦海中的思緒無比雜亂,柯南麵上依舊不動聲色。

像這種事情,就算報警,接線員也未必能夠分析出什麼東西。必須得找一個他熟悉的人,找到對方幫忙——

他緩緩將手機放到身後,猶豫著是該把撥通阿笠博士的電話,還是撥通久川先生的電話。

然而就在他猶豫之際——

“彆想太多。”

躺在草地上、好不容易被人撈上岸的赤井秀一,進氣多出氣少地緩緩說道:

“不要報警、繞過其他人,把我帶到一個完全安全的地方。我會告訴你一切經過。否則——”

刀還抵住他的腰側,否則怎麼樣,不言自明。

柯南沉默了一瞬,開口道:

“你還能站起來嗎?”

·

一切的經過就是這樣。

簡言之,柯南用一些稚嫩荒唐、乃至於極其滑稽可笑的謊言,成功哄騙過那群沒什麼判斷力的小孩子,把這個危險人形物體帶回了自己家中。

他眼睜睜看著對方,大大方方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自顧自給自己做了一個取子彈的手術。

由於手術過程極度血腥,柯南一時之間,也不敢多問。隻能等到對方完全結束之後,才試探性地開口,想要問清楚情況。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他的身份的。

柯南頓了一下。

“你是想問,我為什麼知道你的身份?”

仍舊躺在沙發上的赤井秀一,稍一抬眼,又緩緩垂下。

“很簡單,因為我親眼看著你被灌下藥劑。”

“你!”

柯南愣了一下,猛地收緊手指,那把被他藏在身後防身的槍,隱隱發燙。

“……你也是那個組織的人。”

赤井笑了一下,啞著嗓子解釋道:

“我不是那個組織的人,隻是那天我也在場,而且很清楚那個藥劑有什麼樣的作用。”

組織裡的很多人,都以為那是一個失敗的藥劑,隻會帶來死亡。

隻有赤井秀一知道,這個藥劑用在身體年齡不超過三十歲的人身上,會產生完全不一樣的效果。

工藤新一的名字,是他後來查到的。

在記清楚長相之後,查到名字對於一個日常非法搜查的FBI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那天晚上,赤井秀一跨海追蹤琴酒下落,卻陰差陽錯撞見了灌藥現場——

滿臉猙獰的銀發青年,用左手手肘挾持住工藤新一的脖頸,寬大的右手撐開下巴、極其殘忍地灌下膠囊。灌完之後,還不忘垂著頭獰笑一聲,簡直拉滿了反派的數值。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把這個家夥當成完完全全的反派。赤井秀一當時,也誤以為琴酒、是真心實意地想要乾掉工藤新一。

介於這個藥劑在工藤身上不會致死,赤井當時並沒有出麵阻止對方,而是放任了對方的行動。

畢竟,對於被組織盯上的普通人來說,如果真的出手把對方救了下來,反而是害了對方。琴酒和組織,都不可能輕易放過工藤,屆時這個男高中生將要麵臨的、將是危險程度更大、死亡率極高的追殺。

放在之前,赤井還可以借助FBI的證人保護計劃,來保護這個男高中生。

但現在,他對於證人保護計劃,徹底失去信任。

保護計劃根本不會保護證人,甚至有可能、反手把證人送到組織手上。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放任對方被灌下藥劑、假死、身體縮小、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赤井也曾偷偷返回過米花町,確認了對方的安全。

但是琴酒的態度,真的很奇怪。

他原本以為,琴酒是奔著藥死工藤新一才下的手。

但現在琴酒也是酒廠的成員……對方該不會也知道這個藥劑的真實作用是什麼吧?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事情就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

赤井秀一仰躺在沙發上,忽然嗤嗤地笑了起來,被牽扯到的傷口隱隱作痛,眉毛痛苦地皺在一起,配上那張慘白的臉,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滑稽。

在剛剛,這個家夥闡述了一大堆信息之後,忽然沉默下來,一個人默默發笑。

柯南後退了好幾步,用一種不知道該看智障、還是該看變態的眼神,凝望著赤井秀一。

“我憑什麼信任你?”

“隨便你信不信,但我想,你應該有自己的判斷。畢竟從你被琴酒抓到之後,也就被動卷入了組織的紛爭之中。”

赤井秀一扯了扯嘴角。

“雖然沒搞明白,琴酒為什麼會突然針對一個普通的男高中生……”

普通·好奇心極度旺盛、主動追蹤犯罪分子、自投羅網·男高中生·柯南,像是想到了什麼,心虛地垂下頭,陷入沉默。

“總之,能告訴你的情報,我全部都說清楚了。剩下的部分已經不是你可以接觸到的信息。”

赤井秀一半閉著眼,揮了揮手,想要結束這個話題。

柯南猶豫了一下。

對方的說辭前後銜接,和他手裡的信息也全部對的上號,真實性確實很高。但也不排除千分之一的幾率,對方在欺騙他。所以無論如何,還是要做好準備——

“我相信你。但我已經把你交代的那些信息、全部錄了下來、並且將定時轉發給我的副手。一旦你要動手殺我、或者將我置於無法解除的危險境地,我的副手都會立即報警,你逃不出日本。而且就算你離開日本,我的父母也會查到你在美國的身份。”

赤井秀一愣了一下,良久之後,沉默地露出笑容。

真是……難纏。

“隨便你。”

“但在這之前,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嗎?今天淩晨的時候,你是不是一個人去了居酒屋?你在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不是和組織的人在那裡發生衝突?你知不知道,有一個無辜的刑警因為這件事情,被逮捕入獄了!”

柯南終於切入到案件當中。

即使對方拋出再多信息,他最在意的始終都是那個案件的真相、是如何替無辜之人洗脫嫌疑。

“居酒屋的案件……嗎?”

赤井愣了一下。

“小孩子不要好奇那麼多。明天早上天亮之後,我會去警視廳,主動作證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替那個倒黴警察洗清嫌疑。”

“怎麼作證?就算你說出事情真相,也隻是一個人證而已,不足以動搖那麼多物證。再者,你說的一切都是一麵之詞,那個刑警——”

柯南頓了一下。

那個長穀部刑警,一直死死咬著鬆田警官,絞儘腦汁想要給對方定罪,不可能僅僅靠著人證就放過鬆田警官。

“你說不定會被打成逃亡的共犯。”

“沒關係的。”

赤井秀一扶著沙發邊沿,緩緩坐起來。

腹部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他卻好像渾然不覺,那張慘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忘記告訴你了,我有錄音的習慣。”

·

與此同時,距離工藤宅兩條街的地方,一個公用電話亭旁邊——

金發青年靠在街角的花崗岩圍牆上,攥緊手機,雙眼目不轉睛地、關注著距離他隻有幾步路的電話亭。

這個位置得天獨厚,不僅能夠提前看到兩側道路上的來人,還能夠看清電話亭的位置,方便安室透在情況有變的情況下,立即逃離現場——

即使是和自己的下屬風見裕也見麵,必要的安全措施也不可少。

現在是淩晨零點十一分。

一個多小時前,他收到了風見裕也的信息,上麵約他在之前定好的電話亭前碰麵。

現在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一分鐘。原本應該出現在現場的風見裕也,卻始終不見蹤影。

深夜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昏黃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晚春燥熱的空氣,卷起地上積攢一天的塵土,打著圈往前。

這很不符合常理。

據他了解,風見是一個很認真的警察,一旦約定好的事情,不可能會隨便爽約。是他去錯地方了?

不可能,之前約定好的,就是這個電話亭。

安室透垂下眼,看了一眼手機。

他現在不能隨便用手機聯絡對方,如果打電話的話,最近的電話亭就在那裡——但也有可能有人埋伏在附近。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表盤上的指針無限靠近30。

他已經在這個地方等待對方半個小時了。

風見裕也不可能直到現在都不露麵,除非——

安室透垂下眼,果斷轉身離開現場。

除非風見出事了。

那個調查名單上,真的有人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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