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蘇念星和梁督察帶著十位保鏢一塊去了漂亮國。
她自己的保鏢有三位, 另外兩位保鏢護照還沒辦下來,這次去不了。其餘保鏢都是從安保公司雇來的。
Kern到機場接她,看到她帶這麼多保鏢鬆了口氣, “我還在想等你過來, 給你找幾個保鏢呢。最近這邊不太平。”
梁督察聽著緊張起來, “怎麼不太平?是不是有幫派械鬥?”
Kern愣了一下,擺手阻止他的胡思亂想, “不是幫派械鬥,是這幾天發生一起連環殺人案。專門剝皮,死了六個男的, 三個女的。媒體都在報導這篇新聞, 鬨得人心惶惶, 你們要注意,不要給陌生人開門,晚上八點之後儘量彆單獨出門。”
聽到是殺人案,梁督察的心提了起來,握住蘇念星的手緊了緊, “如果你想出去, 一定記得叫上我。千萬彆獨自行動。”
蘇念星上輩子也看過不少外國血腥電影,當時隻以為是藝術效果,沒想到剛來就聽到這麼變態的新聞,原本坐這麼長時間的飛機就有點惡心, 這會胃裡翻滾想吐。
梁督察見她麵色不好, 從包裡給她拿了橘子皮。新鮮的橘子皮擠出來的汁水噴到鼻子下方可以讓鼻子通暢,也能抑製嘔吐。
蘇念星吸了吸橘子味兒,這才登上Kern的車。
其餘人則是坐計程車。
上車之後,Kern開始給蘇念星說這七天安排。
七天內, 她要參加三檔節目:一檔脫口秀、一檔親子鑒定節目和一檔愛情節目。
Kern已經安排得井井有條,“除了參加節目,剩下的四天要參加酒會,給人算卦。你之前上的玄學綜藝,有許多人都認識你,想要請你算卦。我根據他們的情況定了卦金,最低兩萬美金。你也知道這邊花銷比較貴,所以我不能不提高價格。”
蘇念星頷首,“好,就按你說的來吧。”
“參加節目也有費用,第一檔綜藝最貴,錄一期是十萬美金。其他兩檔都是六萬。”Kern讓她彆嫌少,“等你上完三檔節目,有了名氣,會有更多電視台請你,當然不成名也沒關係,算命這行靠的不是群眾基礎有多廣,靠的是富豪。隻要你給一位富豪算得靈,會有源源不斷的富豪找你。在漂亮國,這裡有成千上萬的富豪。”
蘇念星點頭,她在香江之所以上電視增添名氣是為了她冰室生意。她在漂亮國又沒有冰室,不需要積攢太多名氣。最重要的一點是,漂亮國貧富差距很大,許多人根本出不起卦金。所以她營銷也沒用,隻能靠富人間的口口相傳。
一行人到了Kern給蘇念星租的彆墅。地方還算寬敞,完全可以容納他們一行人。
Kern已經付過了租金,還買了些零食。
天色還早,Kern見蘇念星氣血紅潤,沒有時差影響,決定趁著天黑前,把她的三卦給用了。
Kern之前給香江巨星當過經紀人,後來與對方分道揚鑣,他在這邊積攢了些人脈。這次就是帶蘇念星去咖啡廳見兩位老朋友,梁督察不放心也跟著一塊去。
咖啡廳離他們住的地方並不遠,附近是有名的富人區,犯罪率要遠遠低於貧民區。
坐下後,Kern就給蘇念星介紹左邊的黑發男人,“Richard是好萊塢的製片人。你可能不認識,但是與我關係最好。他一直想請你算一卦。”
蘇念星看不出Richard的年紀,不過鑒於他爬到這麼高的位置,蘇念星猜測對方應該有三四十歲。
Richard與蘇念星握手,“Cecilie Su,我之前看過你的節目,我很喜歡。”
蘇念星與他閒聊幾句,知道他是單身漢,一心撲在事業上。
Richard從包裡掏出十幾份文件,攤在蘇念星麵前。
原來他找她算卦,是想她幫他從這麼多劇本中挑出一部可以掙大錢的電影。這要求可以說是相當投機。
Kern聳了聳肩,“我之前跟他說過,你不擅長算財運,但是他不死心,非要讓你幫忙挑選。我估計他自己挑花眼了。隻是想找人幫他選擇罷了。”
蘇念星確實不擅長算財運,不過誰叫他的要求正好對應她重生身份呢,她看著麵前這些劇本,想從中挑選耳熟能詳的作品。
隻要有名氣大的作品,她多少都聽過。還彆說真讓她看到兩部熟悉的名字。
她挑完後,然後扔六爻金錢卦再占卜,看看能不能火。
她將其中一部劇本遞給他,“這個應該可以火。”
Richard看了眼標題,“這部是新人寫的,我一直下不定決心,既然大師說不錯,那我試試。”
另一位朋友Ward長著一張厭世臉,褐色的眼睛有幾分迷霧,還有些邋遢,他是位知名導演,蘇念星記不住大多數外國人的臉,她一般隻看電影,沒辦法將電影與導演對上號。但是Ward是個例外,一來他拍的電影很紅,在內地也上映過許多部,而且票房都很高。二是她以前看過這位導演的報導,有許多好萊塢演員吐槽他在片場是出了名的壞脾氣。
Ward年紀四十多歲,大概總是用腦,頭頂稀疏,麵容滄桑,微微佝僂著背,從外表很難看出他是位導演,說他是個流浪漢都有人相信。
Ward卻對蘇念星的算卦本事產生濃厚的興趣。他提出想讓蘇念星幫忙看麵相。
蘇念星還真沒辦法幫他看麵相,“外國人的麵相與華人不同,麵相總結的是華人臉孔,給你算的話不太準,不如我用手相吧?看手紋也是一樣的。”
Ward恍然大悟,“我之前看節目,你隻看對方的臉就能算出對方的情況。真的很神奇。我還想試試,沒想到……”
他聳了聳肩,露出遺憾之色。
Kern見Ward失望,哈哈大笑,“Ward,你不用失望,其實她手相比麵相更準。節目是為了防止選手作弊,才沒有算手相。給你算卦,完全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Ward聽他這麼說,期待地看著她。
Ward自小家境不錯,家裡一兒一女,他與老婆很早之前就離了婚。不過身為導演,哪怕他脾氣很差,但是隻要有人想要成名,他就永遠不缺女人。這麼多年他身邊一直沒斷過女人。
蘇念星問他想算些什麼,Ward抓耳撓腮想了好半天,“我不知道自己想算什麼。不如你來告訴我,我最想算什麼吧?”
蘇念星懂了,像Ward這種才華橫溢,而且已經靠著才華名利雙收的導演,他什麼都有了,事業也已經到達頂峰,人生沒什麼渴求,隻想見識新事務。
蘇念星掐住他的手指,原以為她會看到他內心身處最幸福的時刻,但事實卻截然相反。
在Ward看來,他事業順利,兒女懂事,與女友感情和睦,事實上,他的兒女正遭受保姆Gale虐待。
Gale是Ward的鄰家姐姐,比他大十歲,從小就很照顧他。可以說Gale是Ward心目中的第一位女人。可惜Gale運氣不好,接連三次嫁的丈夫都很渣,拋棄了她,雪上加霜的是她的兩個孩子在兩年之內生了病沒了。
Ward在跟前妻離婚後,想找保姆,遇到了Gale,許是年少時的情愫在作祟或是出於同情對方,他請她擔任保姆,照顧兩個孩子。
剛開始Gale確實把孩子照顧得很好,但是時間長了,看到Ward接二連三帶女人,她想到Ward小時候對她的依戀,心態發生了變化。她開始利用Ward對她的信任虐待孩子。
他兒子Rock,今年十七歲,原本該是活潑好動的年齡,但是因為Gale長時間嚴格管製,他隻能待在自己的房間研究怎麼才能殺掉Gale。而Ward卻以為自己兒子專注力強,一直堅持給兒子買各種配件。
他女兒Ruby,今年十五歲,比Rock性格懦弱,因為剛生下來就是Gale照顧,一直膽小怕事。但是學校有個男同學喜歡她,並且帶她偷偷逃學,兩人發生關係,Ruby不可避免懷孕了,但是男同學知道後,直接把她甩了。她很害怕,再加上醫院禁止墮胎,她根本不敢告訴Gale,因為Gale是個基督教徒,在基督教中,禁止墮胎、婚前性行為、同性戀行為等行為。
如果Gale知道她懷孕,一定會毆打她。而父親對Gale言聽計從,隻會以為她不聽話。
Ruby很害怕,一直膽戰心驚,拖了半個月,直到她肚子鼓起,月事沒來,她知道藏不住了。就在這晚,她做了傻事。
蘇念星鬆開手,幾乎不敢相信,緊緊掐住自己的胳膊迫使自己冷靜,再抬頭時她眼裡的驚懼還沒有消失,她緊張地舌頭打結,“Ward,你一雙兒女住在哪裡?”
Ward微愣,下意識回答,“就在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