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斐家莊園。
夜深,薑悅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察覺到沙發上斐雀的離開,她猛地驚醒:“阿斐,你去哪裡?”
斐雀穿戴整齊,他側頭道:“公司突然有點事,你睡吧。”
薑悅又躺了回去:“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非得讓你現在就去處理?”
斐雀:“是歐洲那邊的單子出了問題。”他拿起外套,轉身朝門外走。
兩個人決定訂婚後,薑悅住進了斐家在京市的莊園。莊園很大,彆墅很豪華,薑悅在這裡住得很好,唯一一點煩惱,大概是每天都要麵對斐家的親戚。
她心裡歎氣,雖然是協議結婚,但一個人麵對斐家的親戚,還是太挑戰她了。
斐雀出了莊園,直接吩咐司機去機場,明萊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產,他始終放心不下。
到半山彆墅是第二天早上的七點,明萊還沒有起床。斐雀回彆墅的消息傳得很快,不到十分鐘,整個彆墅的傭人都知道了老板的回來。
一些擔心明萊被拋棄的傭人鬆了口氣,畢竟斐雀已經有四天沒有回來,而他們心知肚明,除了明萊外,斐雀在京市還有位名正言順的未婚妻。
管家讓傭人散開,她們聚在一起的聲音太大,容易引起明萊的注意。
二樓主臥在走廊儘頭,這裡視野開闊,能看到整個花園。斐雀走進臥室,坐到床邊,他抬起明萊的手吻了吻,低頭溫柔地跟孩子說話:“早上好深深。”
深深是明萊肚子裡孩子的名字,斐雀翻了大半夜的字典,軟磨硬泡才讓明萊同意孩子叫斐深。
明萊晚上睡得不好,一有動靜就容易驚醒,他坐起身:“你怎麼回來了?公司的事都辦完了?”
斐雀道:“還差一點,過兩天還得回去一趟。”
明萊點點頭,下床洗漱。他現在身子重,很多動作都不方便,斐雀就在後麵跟著他。
用完早餐,明萊又打起了瞌睡,他這段時間不知道怎麼回事,晚上總是睡不好,一到白天就困得慌。
斐雀把他抱回房,見時間還早,乾脆去書房開視頻會議。
九月末的天氣還很炎熱,特彆是中午這個時候,陽光炫目得令人心驚膽戰。
十點半,明萊準時醒來。他看了看時間,距離午飯還有半個小時,下樓到花園照顧自己的花。
“小先生。”走廊的傭人看見他,紛紛問好。
彆墅很大,花園連著前廳,有一層高高的石階。明萊走下石階,一個男人出現在他身後,將他推下去。
明萊腦海空白了一瞬,但很快他反應過來,雙手護住肚子,任由自己往下滾。
這一瞬間他想了很多,推他的人是誰?為什麼要推他?他的孩子會不會有事?
遠處的傭人看見這一幕,彼此尖叫起來。有人跑過來製服行凶的男人,有人大喊著叫救護車、還有人跑上三樓敲斐雀書房的門。
斐雀以為自己幻聽了,這是他的彆墅,他的地盤,誰敢在他的地盤對明萊下手?
他大步跑下樓,看見卷縮在地上冷汗淋漓的明萊,再也維持不了臉上的冷靜。
“萊萊!”斐雀把他抱進懷裡,聲音跟手指一起顫抖。
明萊痛苦地搖頭:“先彆碰我,流血了,送我去醫院。”
晚上八點十二分,明萊在醫院早產生下一個兒子。本來就是八個多月的身孕,滾落石階時又撞到肚子,早產也是沒辦法的事。
慶幸的是兩個人都平安無事,隻是明萊受了驚嚇,臉色始終蒼白,看得斐雀心疼不已。
醫院病床上,明萊低頭抱著孩子,問斐雀:“推我的那個人怎麼樣了?”
他有預感,那個人闖進半山彆墅,絕不是為了報複斐雀,對方目的很明確,就是衝著他來的。
而且,極有可能知道他懷孕的事。
斐雀告訴明萊,那個推他下石階的男人是他以前的生意夥伴,因為生意上的事對他懷恨在心,所以才下此毒手。
他溫柔地說:“彆怕,我已經把人送到警察局。”
真的是這樣嗎?明萊心裡懷疑,如果斐雀說的是真的,那是不是說明,自己懷孕的事,除了彆墅裡的人,還有其他人知道?
明萊覺得自己應該恐慌,但奇異的,他並沒有這樣的感覺。冥冥之中,他有這樣一種直覺,斐雀會替他擺平所有事情,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把孩子照顧好。
早產的事就這樣揭了過去,兩天後,斐雀帶著明萊跟孩子回半山彆墅。他替父子倆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