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碧紗櫥, 謝靈自覺幫到了旅思遙的忙,腳步頗為輕盈,先前幾日積攢下來的憋悶也一掃而空, 通身都暢快了不少。
接下來的兩日, 因梁冰任緋與旅思遙鬨翻了,她們便琢磨著想拉其他人打橋牌:
一開始,二人拉的還是謝靈, 但謝靈上工之日要忙活各類雜務, 便直接拒絕了她們。
之後隔天的休息日, 這二人見她得了閒空, 便再度熱情邀請, 謝靈仍然拒絕的乾脆,理由也很簡單——她要補眠, 若休息不好,上工的時候還怎麼有力氣乾活兒?
連著被謝靈拒絕, 二人俱是一臉訕訕, 但沒多說什麼。後頭出去玩了兩日, 第三天傍晚剛吃過晚飯,她們正站在廊下消食, 碰巧冷嘉平去廚房吃晚飯,她們一瞧見她,便十分熱情地打起了招呼:
“咦?你是新來的住客?之前怎麼沒見過你?”
冷嘉平這兩日起得比她們早,吃晚飯時也是等她們吃起來了再去廚房, 中間便一直待在自己的屋子裡,所以這二人是不知道她在的,她聞言,神情淡淡地瞧了她們一眼, 便轉過身要進屋。
“哎哎哎、你先等一下,我們正準備打橋牌,現在缺一個人,你要不要一起打啊?”
梁冰一臉期待邀請她道。
冷嘉平頭也沒回,但語氣頗冷地應了一句:
“不打。”
“啊,你真的不打嗎?橋牌很好玩的,你一個人悶在屋子裡有什麼意思?”
梁冰好不容易在旅院見到一個新鮮麵孔,便忍不住再三勸說:
“把性子放開一些嘛,就當多交兩個朋友,而且我保證你隻要試過了,肯定會愛上橋牌的。”
“我說了,不打。”
冷嘉平依舊回絕果斷,但這一次語氣加重,頗有些不悅的意味。
她表現的明顯,任緋察覺到自己二人被針對,頓時有點不開心了:
“不打就不打唄,說話那麼凶做什麼,你們藕河鎮的女子還真是如出一轍,一個比一個不好相與。”
“怎麼你們就是好相與的?”
冷嘉平本不欲多搭理她們,但她們非要壓自己一頭,那就彆怪她不留情麵了:
“我說了不打,便是不打,第一次拒絕,你們就理當知趣離開,而不是兩次三番地糾纏我,使我不快。”
“我們也不過是想多認識個朋友,你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做什麼?”
任緋的臉麵也掛不住了,忍不住抱怨道。
梁冰接著辯駁了一句,滿臉的不服氣:
“就是,我們可是聽說藕河鎮女子皆為人爽朗才慕名而來,卻不想遇到的都是冷心冷眼之人!”
冷嘉平的脾氣不似她們二人高漲,但說的話一句比一句犀利刺人:
“你聽說什麼那是你的事,想在我身上討到好卻討不到,也是你們一廂情願的期望落空了,卻反來怪責我?”
“你們說藕河鎮女子是冷心冷眼之人,這個名號她們可擔當不起,我看還要送與你們,隻不過得換成眼盲心瞎四個字,才更與你們相配。”
“你……生的好一張賤嘴!我給你臉了是吧?!”
梁冰徹底怒了,當場要衝上去與她對打,任緋本該拉住她,但自己也被氣得不輕,就直接旁觀以待了。
梁冰衝過來抓住冷嘉平的時候,謝靈正好從廚房出來撞見這一幕,她來不及反應,下意識怒聲道:
“你們在乾什麼?!”
冷嘉平卻不需要多一個幫手,她的手臂被任緋抓住,隻是隨手一個順勢向前的動作,就牢牢攥住了梁冰的衣領——
冷嘉平隻是生的瘦高,在藕河鎮的身量並不出眾,但跟尋常的黎朝女子相比就形同巨人,這梁冰站在她麵前,比她生生矮了一個頭還有餘,冷嘉平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她拎了起來,緊接著,將她身體懸空往後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