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被以前山寨的兄弟出賣。他之所以選擇二龍山的這間木屋,便是因為非本地人,壓根摸不到這。
這裡地勢複雜,白天走都會遇到鬼打牆,不停的在一個地方繞圈。晚上除了極為熟悉路的村民,沒人能找到這裡。
刀疤自以為這計劃天衣無縫,可這百密終有一疏。以前跟著他的貼身小弟,將他侍候的周周到到的劉二狗,迎著寒風,將三匹狼帶來了他的木屋外。
小黑出去撒尿,剛打著哆嗦準備提起褲子,便被人捂住了嘴,擰了脖子。
刀疤覺得不對勁,這小子去撒泡尿這麼久了,怎麼還回不來了。
“老三,你出去看看。”刀疤下意識的用手拿起槍,警惕的望向屋外。
老三悶聲說了句:“指不定是吃壞了肚子,大哥,我出去看看他。”
刀疤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這人多疑且惜命,要不然那次國軍打上山去,他早就沒了命。
老三不愛多話,平時總是默默的做事,也最得刀疤信任。
他推開門,大聲的喊著小黑的名字。沒人應他,隻能聽見呼嘯的風聲。
老三心中咯噔一聲,將子彈上了膛,警惕地環顧四周。
小黑怕是凶多吉少,也不知是哪路神仙,夜裡摸進了二龍山。
正想著,傳來一聲槍響,老三被人用槍打破了腦袋,當場送了命。
刀疤聽見了槍響,他心中咯噔一聲,暗道不妙。他拿起槍,神情嚴肅,到底是誰?
思及此,刀疤一手拿著槍,一把拽起陸萍萍。今天他若是栽了,就讓這小娘們給他們兄弟三人陪葬!
“不知是哪路好漢,可否現身一見?”刀疤大聲的喊道。
他手中的槍,子彈已經上了膛,隻要那人膽敢現身,便會淪為他的槍下亡魂。
屋內的乾柴繼續燃燒著,照著刀疤的臉越發猙獰。陸萍萍睜著眼睛,身子微微顫抖,她剛才,聽見了槍聲。
是爹爹嗎?還是周玠哥哥?陸萍萍心中焦急,卻不敢在這時激怒綁匪。
這綁匪剛才死了兩個兄弟,人也變得癲狂極了。手上的槍就抵在她的腦門處,隻要他輕輕扣動扳機,她便會魂歸此處。
陸萍萍是怕的,她的心臟從未跳的這樣快過。如果來的是周玠哥哥,她希望他彆中了綁匪的奸計,白送了姓命。
她的手被綁著,能動的隻有腳。
刀疤連喊了三聲都沒人答應,仿佛剛才的槍響隻是他的一場錯覺。他冷笑一聲,側著腦袋居高臨下的望著仿佛一隻弱小兔子的陸萍萍。
此人來勢洶洶,恐怕為的就是這個女人。乾這一票,非但沒有讓他得到錢財,反而白白折損了兩位兄弟。
刀疤憤怒,懊悔,看著陸萍萍的眼神也越發的凶惡。
他倒是要試探一番,看看這幫人究竟有何貴乾。
刀疤又繼續喊道:“好漢可是為了這娘們而來?她現在就在我手裡,能否出來一見?”
刀疤說完便朝著地上連開了兩槍,陸萍萍閉上眼睛,不敢睜開。她的眼皮微微顫抖,也許下一秒子彈便會落在她的身上。
劉誌江聽見槍響,起了身。現在此人心中怒火高漲,說不準會對陸家大小姐做些什麼。
“劉同誌!你這是要做什麼?”同行的一人拉住他的胳膊,低聲喊道。
來之前老宋交代過他,務必保護好劉團長的安全,這一條是死命令。
“我去會一會他,你們等會且躲在暗處,找準時機便開槍。”劉誌江扒開他的手叮囑道。
眼見快要攔不住,張澤乾脆也起身,他定定地望著劉誌江,這位十分年輕的團長:“你不能去,要去會他,讓我去。”
劉誌江表情嚴肅,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命令!”
張澤沒了法子,隻能跟石頭一起在木屋前後埋伏。他負責在木屋前保護劉團長的安全,石頭則是繞到後窗那找時機開槍。兩人都是出了名的神槍手,靶頭極準。
刀疤一把推開門,將陸萍萍推到他身前,隨後大笑兩聲道:“怎麼?也知道背後打人黑槍不光彩,他娘的敢做不敢當不成?竟躲在暗處做縮頭烏龜!”
劉誌江慢慢的走出,他雙手舉起,示意自己沒有拿任何武器。
夜裡太黑,陸萍萍看不清他的臉,看身形高大,還以為那是周玠。
她此時竟也顧不得自身的安危,不管不顧的大聲喊道:“周玠哥哥,你彆出來,快回去,他手裡有槍!你彆管我,快躲起來!”
刀疤此時倒是對陸萍萍刮目相看,生死刹那,能舍棄自己,想著他人,那需要極大的勇氣。
這娘們看著弱小,身子還在微微的顫抖著,還被他用槍給抵著腦袋。這會為了情郎,倒是連死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