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可以推翻不認,畢竟他愛她這一點,是不爭的確鑿事實。
頭腦混亂地想很多後,宋枝心緒漸漸平穩下來,她更願意去相信自己的內心,去相信他。
這是愛的本能。
宋枝又抽出許多紙巾,給他擦掉上本身的濡濕。
前方,宋長棟透過後視鏡,將一切都儘收眼底,他沒忍住,皺眉道:“你還對他這麼好?他”
“爸爸。”宋枝打斷,聲音清晰,“聞時禮他不是故意不聯係我,而是在雪城遇到雪崩,昏迷了。”
宋長棟有一瞬的怔愣,“你相信他?”
“我信。”
宋枝答得沒有一點猶豫。
他要是騙她,身上的傷勢又怎麼解釋?退一步,要驗證這一點也簡單,等下到醫院後,看醫生怎麼說就行。
宋長棟再次出聲:“那他接那個猥褻犯的案子幾個意思?”
“”
“他怎麼想的?”
宋枝沒出聲。
這也是她想知道的。
每個父親的護女心都重,故此宋長棟實難接受這一點,越想越覺得煩躁:“你說他乾這一行,吃這一碗飯,接個猥褻案沒什麼我能理解是吧?但是他為什麼偏偏接石齊越的案子呢,明知道原告是你和那個姓孟的小姑娘,這不擺明對著乾嗎?”
宋枝還是沉默。
宋長棟氣得連連搖頭:“要是他真的把你放在心上,就乾不出這種事來!”
聽完這一句,宋枝方才把手輕輕落在男人溫涼的臉頰上,指尖略過他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淺薄的唇,自言自語般呐呐道:“萬一他不知道原告是我呢?”
聲音輕得仿若夢醒後的第一句囈語。
“怎麼可能啊!”宋長棟沒辦法接受這種說辭,在紅綠燈路口朝右打著方向盤,“我不相信,鐵定是石齊越錢給得夠多,你也不是不知道以前他有多窮,估計是窮怕了”
宋枝打斷道:“等他醒來後解釋吧。”
現在想來,她也不相信,他會為了錢而和她站在對立麵。
他真的舍得嗎?
-
深夜醫院的急診科安靜清幽,站在儘頭抬眼,隻能看見白熾燈下長長的一條寬敞過道,還有對麵儘頭處散發著暗綠色光暈的安全出口標誌。
兩名護士推著聞時禮做各項的檢查,宋枝一直跟在移動擔架末尾。
檢查完畢。
醫生開出幾組藥水,讓親屬先去繳費。
宋枝拿著一疊大小不一的單據,問:“醫生,他什麼情況?”
一名五旬左右的老醫生,兩鬢微白,戴老式圓框眼鏡,左邊胸口彆著醫師牌,姓李。
李醫生沒有講得太專業,隻簡單說:“患者現在身體很虛弱,發高燒重感冒,各項指標都有問題,需要住院,最少都要住一周再觀察情況。
宋枝抿抿唇沉默幾秒,又問:“您能說得再詳細一點嗎?”
李醫生樂嗬嗬一笑,說:“小姑娘,我怕說多了你聽不懂呀。”
宋枝很執著:“沒事,我想聽聽。”
李醫生握著鼠標,從電腦上調出一張x片,他手指輕扶眼鏡,用手指給宋枝看:“這裡連著三根肋骨,都是骨折線模糊。”
宋枝:“骨折線模糊?”
“嗯,說明患者這三根肋骨都斷過,剛愈合不久,要等這骨折線徹底消失還要三四個月。”
宋枝沉默。
一道靜下來的,還有倚靠在門口的宋長棟。
還真出了意外?
李醫生又說:“患者還有嚴重的負壓性肺水腫,多為咳嗽引起,上呼吸道受阻引起的,不過照常理來看,一般感冒不太容易引起這個,除非”
“除非?”
宋枝等待著下文。
“除非患者以前肺部就有過嚴重損傷。”
宋枝捏著單據的手指收緊,她控製著情緒和語氣,儘量冷靜地問出口:“如果是雪崩幸存者,有沒有這種可能?”
李醫生一怔,恍然一般,放下鼠標說:“很有這個可能哦!在雪崩的缺氧環境下,引起人體上呼吸道梗阻從而導致胸腔出現負壓等等,這個季節哪裡來的雪崩?”
“”
宋枝沒有回答最後一句,而是哽了下,輕輕說:“謝謝醫生,我去繳費。”
李醫生點點頭:“成,快去吧!”
來到空寂的廊道上,宋長棟看著前方宋枝瘦弱的嬌小背影,肩膀在輕微發顫看上去好像在哭,他試探性地開口:“枝枝。”
宋枝抬手捂住眼睛,淚水卻從指縫流出:“爸爸,他沒有騙我。”
宋長棟內心複雜,介意著石齊越一事,又看不下去女兒如此傷心,一時不知如何安慰,到頭來憋出一句:“走吧,先去繳費。”
他上前,拉著宋枝的手。
兩人上電梯後,宋長棟問:“這裡手續妥當後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宋枝低著臉搖搖頭。
她答應過他,不會離開他。
宋長棟目光觸及到女兒眼底悲涼,欲言又止,什麼都沒說。
到一樓大廳繳完費。
宋長棟對宋枝說:“你總不能濕衣服穿一整晚,會感冒,我回去給你送套乾衣服來。”
宋枝點點頭。
宋長棟又說:“我給那個混蛋也帶點日用品來。”
宋枝怔然,抬頭。
一隻大手緩緩落到頭上來,慈父的溫度,宋長棟和藹對她說:“爸爸永遠和你站在一邊。”
“”
“既然你那麼相信他,那就等他醒來怎麼說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老婆們滴投喂!!!嗝~
地雷:25870339 2個;46299178 1個;
營養液:星星外 40瓶;26070511 20瓶;飯炒蛋加蔥、48444281、薤白 10瓶;花花虹的nc實習生、小鐘該睡覺了、辛梔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