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耀在她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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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的夏天。
壞人得到製裁,有情人得以終成眷屬,少女多年的暗戀美夢成真。
在六月的最後一天,聞時禮帶她去看百鳥展。
很特殊的一個展。
一般展會都在白天,可這個百鳥展卻在晚上,且八點半才能檢票入內。
地點在蓮慶本地的森林公園裡。
公園裡拉滿會閃動的彩燈,到處都亮晶晶的。
樹上掛著的黑色音響裡播放著百鳥爭鳴的輕音樂,不吵,反而營造出一種沉浸式看展的感覺。
今天正好周六,人非常多,有情侶,一家三口,或者白發蒼蒼的兩個老伴。
齊齊往展會中心移動。
聞時禮拉著宋枝的手,不疾不徐地走在人群裡,宋枝覺得特彆新奇:“蓮慶以前沒辦過這樣的百鳥展呢。”
聞時禮淡淡笑著:“真巧,恰好今年有。”
宋枝抽出被他握著的手,反過來主動雙手一起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轉過臉明媚地笑著:“票價貴嗎?”
聞時禮轉頭,看她,笑著答:“不貴,再說貴也要來,你不是想看各種花花綠綠的鳥嗎。”
宋枝:“多少錢一張?”
“忘了。”他想了下,隨口道,“九十?”
宋枝點點頭,發表評價:“還挺便宜的,看看等下的鳥好不好看,好看的話就值了。”
聞時禮淡淡嗯一聲。
很快,兩人來到百鳥展表演的地方,在公園的一個中心位置,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台子,上麵鋪著紅色地毯,後麵立著白鳥展的大招牌,最上方還有特彆亮的燈,照得現場和白天沒兩樣。
聞時禮帶著宋枝來到最前方的位置。
上麵有一個主持人。
在主持人進行過簡短的百鳥展中心主題“發現鳥類之美”的介紹後,展會正式開始。
一隻又一隻的鳥被馴鳥師帶上台來。
宋枝張大眼睛看著。
那些鳥基本都在馴鳥師的手臂上站著,隻有很少部分在金色精致的籠子裡麵站著。
鳥的種類繁多,五花八門到令人眼花繚亂,其中有七彩文鳥、黃鶯、折衷鸚鵡、金絲雀等等,各種顏色羽毛的翅膀,啾咪嘰喳個不停,場子裡瞬間熱鬨起來。
百鳥之長的孔雀也在此時登台,約有近十隻,齊刷刷地開著屏站成一排。
個個羽毛光澤感強且瑩潤,看得出飼養保護得極好。
宋枝激動得挽著男人胳膊,一個勁搖晃,用手指著那些鳥和孔雀:“哥哥!快看!”
男人溫溫笑著:“在看呢。”
其實他根本沒有看。
他在看她。
那些鳥與她比起來遠遠不如。
人聲鼎沸,白光如晝,他眼裡的風景隻剩下她一人。
他想到拆開的那張粉色千紙鶴。
雖說是她先喜歡的他,但他內心深處對她的喜歡——
何止。
偶然回頭的一個間隙,宋枝發現男人井未在看台上的鳥,而是在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她笑著問:“乾嘛盯著我看啊。”
聞時禮還是盯著她不放:“好看。”
“彆光看我了,看上麵的鳥,你看看那隻——”她抬手指著其中一個馴鳥師手臂上的鳥問他,“那種鳥叫什麼呀,你知道嗎?”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聞時禮轉眼看去。
那是一隻紅頭綠身的牡丹鸚鵡。
聞時禮如實說:“牡丹鸚鵡。”
宋枝感慨道:“連名字都這麼好聽啊。”
“你知道嗎,枝枝。”聞時禮說。“牡丹鸚鵡會和伴侶廝守終生,天生深情。”
宋枝的少女心狠狠動了一下:“這麼浪漫!”
“是很浪漫。”他低臉,湊到她耳邊,溫柔地笑著說,“所以,它會帶著天生的深情和浪漫,飛向你。”
“”
在宋枝剛想問為什麼的時候,隻見她一直盯著的那隻牡丹鸚鵡突然振翅而飛,撲騰著翅膀徑直朝著她的方向來。
真的飛向她了!哇!好神奇啊!
看著那隻朝自己飛得越來越近的鸚鵡,宋枝注意到鸚鵡嘴裡似乎叼著什麼東西。
還是亮晶晶的東西。
牡丹鸚鵡直接飛停在她左邊肩膀上,隻覺得肩上一沉。
她轉頭,鸚鵡的翅膀差點扇到她臉上。
待鸚鵡站穩收好兩隻翅膀後,宋枝定睛一看,鳥嘴裡叼著一枚熠熠生輝的戒指,還是粉鑽。
她整個人怔住。
戒戒戒戒指?
幾乎在那一瞬間,宋枝轉回臉去看站在旁邊的聞時禮,隻見他臉上帶著溫柔到醒目的笑容,單膝緩緩下跪,伸出一隻手攤開。
鸚鵡將戒指準確地吐在他掌心。
他的手裡不知從何處多出一束火紅豔麗的紅玫瑰,俗不可賴地浪漫著,畢竟誰能抗拒一個長得巨帥還深情的男人手捧紅玫瑰單膝下跪求婚的攻勢呢。
周圍爆出尖叫聲、起哄聲、還有拍照的聲音。
瞬間炸開般地熱鬨。
聞時禮朝她舉起那枚價格昂貴外形精美的粉鑽,捧著鮮花,眼裡隻有她一人的影子,笑得溫柔深情:“枝枝,嫁給我,我給你一個家。”
宋枝情不自禁地單手捂住嘴,眼圈瞬間紅了。
沒想到會這麼突然的求婚。
還這麼浪漫。
“答應他!”
“答應他!!”
“答應他!!!”
就連主持人都在上方用話筒無比激動地高喊著,答應他!
一時間這三個字似乎要衝破天際。
稍稍平複心情過後,宋枝放下手,臉上儘是甜蜜的笑,可嘴裡卻在說:“你騙我,什麼票價90塊,都是你編的。”
這分明就是一場為她量身定做的求婚局。
聞時禮單膝滾在她麵前,舉著戒指的手沒放下,笑著說:“這不是要給你驚喜嗎。”
是挺驚喜的。
宋枝沒伸手去接,在尖叫聲裡,故意使壞為難他,說:“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求婚,你就不怕我拒絕你丟臉嗎?”
“不怕。”他笑著,眼神裡儘是一片篤定。
“”
宋枝追問:“為什麼不怕?”
“你沒有拒絕的理由。”他直接拉過她的右手,將戒指往她無名指上麵緩緩套去,“枝枝,你彆忘了,你還欠哥哥一個要求。”
宋枝一下想起來,那次他在野外救下她以後,她說過,會答應他一個要求。
這男人好狗啊!
居然用在求婚這上麵!!!
在她略錯愕的目光裡,無名指上的粉戒已經套牢,他微微偏頭,露出得逞的散漫笑意:“答應嫁給我嗎,枝枝。”
宋枝無話可說,覺得他雞賊,又不妨礙她心裡甜到炸。
她彎腰,接過他手裡一束九十九朵玫瑰,在他額頭落下一吻,輕聲笑著說:“答應。”
答應嫁給你。
周圍瘋狂尖叫起來,有女生高喊磕到了,然後和身邊的女孩子抱在一起扭成麻花。
“光親額頭怎麼夠。”
他低笑一聲,倏地站起來,抬起她的下巴,毫不猶豫地低臉吻了上去。
玫瑰花香在兩人間彌漫開來。
鳥鳴啾啾,鼎沸人聲,他們在視若旁人地親密接吻。
不止玫瑰花的香味在肆掠。
還有——
愛情的味道。
被吻得大腦缺氧的宋枝,偶然想起曾經和聞時禮一起看泡沫劇的畫麵,他看到男主浪漫無比求婚的時候總會不屑地嗤笑著,說一聲俗氣,相當俗氣。
如今,她鬆開他,趁機舊事重提這一茬。
聞時禮眯著眼睛,笑得寵溺,嗓音溫柔繾綣:“為你的話,我願意入俗。”
男人音落,她再次被穩住雙唇。
這一瞬。
宋枝像是墜進不願醒的美夢裡。
他手捧著火紅玫瑰下跪求婚,這是她曾經夢到過的場景。
喜歡他的這一路,酸澀,甜蜜,糾結等等好多情緒,她一一領略,心甘情願。
在夢裡見他無數次,千轉百回,到頭來也避不過他一雙含笑的桃花眼。
本來以為會是無疾而終的一段感情,卻幸運地從單箭頭變成雙箭頭,衍出彼此互相喜歡的美滿局麵”
“枝枝。”
“嗯?”
“願我們永永遠遠,至死不分離。”
宋枝眼裡蓄滿幸福的淚光,她看著他深情的雙眼,哽咽著點頭。
-願我們永永遠遠。
-至死不分離。
也願你,不再懼怕雷雨天,人生不再有陰暗。
真好,時隔多年,我終於活成了你眼中的光。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嗚終於完結啦!!謝謝小可愛們五個多月的陪伴,給我投的雷雷,灌溉的營養液,和一直持續支持正版追更,我都不勝感激,真的真的很謝謝你們!!!
同時因為我時常更新不穩定的原因也要和你們道個歉,經常請假,給你們帶來不舒服的體驗,謝謝你們對我的寬容以及時間等待。
如果可以,希望你們收藏一下欲欲的作者專欄!這對我很重要~~這樣我們就有再次遇見的機會拉!!(手舞足蹈
最後推一下預收文《隱伏》和《病症》,感興趣的老婆闊以收藏一個!
《隱伏》
臥底警察x明豔少女
1
那場銀行搶劫案,她被匪勒著脖子用槍指著頭,人們四下抱頭逃竄,素未相識的江也卻站出來,冷靜地舉起雙手:
“我來替她。”
陳洱一眼淪陷。
自此纏上江也,一天能對他說十遍江也我喜歡你。
對於她每次告白,江也眉梢從無半分起伏,慵懶笑著朝她臉上噴口煙:“就不怕我是個壞人?”
2
陳洱偏要一條路走到黑,真把江也弄來給自己做保鏢,要求日夜24h不離身。
三餐,上學,旅遊,就連睡覺,也要一起。
夜深人靜。
陳洱躺在男人懷裡,摟著他的脖子撒嬌,還親他耳朵:“江也,你親親我呀。”
江也隻會用鼻尖蹭蹭她頸部的薄薄肌膚,低低說:“睡覺吧。”
他從不肯碰她。
3
再後來。
江也當著她的麵,親手給陳洱父親戴上手銬。
此時,有人尊敬地叫了他一聲。
“江隊。”
陳洱目不轉睛地看著男人:“江也,當初救我也是你設計中的一環對麼。”
——她沒有得到回答。
江也湛黑的眸遠眺,看向少女消失的那條長街,此時身邊人問江也。
“江隊,你心疼了?”
“沒有。”
“沒有為什麼還紅了眼?”
“”
【當愛意不再純粹時,深情就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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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
厭食症軟妹畫手x南水街神顏暴戾瘋狗
南水街有條瘋狗——鶴遂。
彆人的十七歲,書卷墨香,前途光明似錦;鶴遂的十七歲,陰溝黑暗,嘗儘人情冷暖,他不屑冷笑,信仰暴力能壓住一切聲音。
有人罵他,“你爸是個癮君子,你媽是隻給錢就能隨便上的爛雞,也不指望你能高貴到哪裡去。”
鶴遂正蹲在街邊。
聽這話,他丟掉煙頭,隨著青白煙霧一同起身。
嚇得對方趕緊搖上車窗。
“有用嗎?”少年的黑發在風中揚動,恣意張揚。
嘭——!
隨著一聲響兒,他跳上車前蓋,用鐵棒砸碎擋風玻璃,揪住領子將人從車裡拽出來,摁在車蓋上揍,一邊揮拳頭一邊徐徐笑著,笑意如雨絲在唇角抽開,“來,你說說看,現在這樣誰比誰高貴?”
鶴遂雙手受傷,沾滿鮮血。
周念背著畫板經過,打量著停在路邊白衣沾血的少年,小心翼翼地上前,軟軟問:“能能給你畫一張嗎?”
鶴遂:?
有病?
“傻逼。”
那是鶴遂對她的第一句話。
周念不生氣,摸出一顆橙黃橘子塞到他血跡斑斑的手裡,梨渦淺淺地衝少年笑得很甜:“對不起,是我打擾你了。”
鶴遂看著手裡的橘子,喉間發緊,在下一瞬落荒而逃。
周念纏上他,三天兩天跑到他家巷子去堵人。
鶴遂惱了。
他將她圍堵在牆角,用力地擒著她的下巴,一字一頓地:“你很他媽煩人,知不知道?”
周念疼出淚花兒來,她看著少年陰鷙黑瞳,說:“鶴遂,我疼。“
鶴遂一下就不行了。
明明想給她一拳讓她彆招惹自己,最後怎麼卻放低姿態彆扭地解釋,說自己其實剛剛沒有用太多力氣。
——完了,栽了。
後來,鶴遂最寵慣周念的時候,滿足她各種需求,剝下暴戾的皮囊,展露最柔軟的內心,在她麵前乖得像一隻被馴順的狼。
“念念想怎麼畫都可以,我都配合。”他說。
周念厭食症最嚴重的時候,五識儘喪雙目失明。鶴遂卻已翻身躋身一線頂流。——他閃耀發光,成為萬千少女的人間理想,沒人再記得南水街的那條瘋狗。
也沒人記得故事開端裡的周念,包括鶴遂自己。
頂流鶴遂暫時隱退,原因成迷
鶴遂銷聲匿跡
鶴遂回到那個小鎮,回到南水街,找到那個被他遺忘的周念。他端著碗,跪在周念床前,紅著眼溫柔哄著:“念念,你再吃一口好不好?”
“滾。”
“好,再吃一口,我就滾。”
這場救贖的受益者是誰。
可能是那顆被他用保鮮膜裹著存在冰箱第三層,放到腐爛的橘子吧。
【我的十三級病症無藥可醫,念念,你要救我,還是要毀滅我?】
——by鶴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