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韶罕見地出現了茫然的情緒。
眼前的少年還在笑,他背著夕陽,於是眉與睫上都勾了一層暖光,像振翅欲飛的蝶。
“不就是為了和我一間房間嘛,”曲泠揚起半邊眉毛,“說一聲就好了,還故意把人家嚇跑。”
葉韶:?
“看在你這份心思上,本座大人不記小人過,”曲泠話音也忍不住往上揚,“原諒你了。”
葉韶:...
我靠。第一次看見自我攻略這麼流暢的。
怪不得和女主墜入愛河這麼快,原來是個傻白甜。
醒醒。單向奔赴是沒有前途的。
葉韶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曲泠,“...謝謝。”
曲泠笑得很嘚瑟,像是偷了腥的狐狸。
不對,他本身就是狐狸。葉韶想,不由也放鬆下來,嫌棄道,“你笑得好傻。”
“我不信,你口是心非。”曲泠說。
葉韶:?你居然用我的魔法來對付我?
兩個人正大眼瞪小眼的時候,伴隨著羽翼的拍打聲,一道白光竄了出來。
葉韶對翅膀聲有了心理陰影,下意識就往曲泠身上掛。曲泠也動作熟練,本能地扶住葉韶的腰。
“女人,你居然對少主不敬——”沐白原本氣勢洶洶要訓斥葉韶,等看清二人的動作,整隻鳥翅膀一僵。
“哎!”曲泠胳膊往前一伸,正好接住了直直掉下來的沐白,“彆忘記拍翅膀啊,還好小爺動作快。”
沐白坐在曲泠的手心裡,黑豆眼看看曲泠,又看看曲泠懷裡的葉韶。
大放悲聲。
“少主,您糊塗啊!”
葉韶挑眉,手指做了一個合起的動作。
沐白想起她的警告,委委屈屈地放輕了聲音,“少主,她不是良配啊!”
“她不懂禮節,以下犯上,甚至連尾巴都沒有!”
“哎,小白同誌,”葉韶說,“你彆物種歧視。”
“什麼良配不良配的,”曲泠被它說得有點不自在,“我和建國又沒什麼的。”
“沒什麼?您當我沒眼睛,其他人也沒眼睛嗎?”沐白聲淚俱下,“少主,您到現在手都不願意鬆開啊!”
曲泠被提醒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握著葉韶的手腕,像燙到了一樣撒開手,耳尖也紅了起來。
葉韶甩了甩手,氣定神閒,“小白啊。”
沐白反駁,“我叫沐白!”
“小白同誌。”葉韶置若罔聞,從曲泠手裡把沐白拿過來,“你這就是思維陷入誤區了。”
沐白拚命掙紮,“女人,鬆手!”
葉韶把沐白握在手心裡,自顧自走到床邊坐下,“你看,是你家少主對我愛而不得,巧取豪奪。”
“為了緩解愛火折磨,還偷我的貼身物件呢。”
沐白:??
“少主!!!”它悲憤交加。
曲泠跟在後麵走過來,沒聽清她們在說什麼,“怎麼?”
“老婆,”葉韶仰頭朝他笑,“你之前拿我的耳墜放哪裡了?”
“哈?誰是你老婆...”曲泠嘴裡嘟囔著,手卻老老實實把那對小葉子耳墜摸出來,“喏,怎麼了?”
葉韶沒接,對著沐白氣定神閒一挑眉,“看見了?”
沐白瞳孔地震。
“來,喊聲少主夫人聽聽。”葉韶笑得很邪惡。
“嗚啊啊!我不信!你亂說!”沐白猛得一掙,終於從葉韶手裡掙脫出來,像一隻炮彈一樣,重新紮回了曲泠劍鞘上的劍墜子裡。
“...老婆,”葉韶有點遺憾地砸了砸嘴,“你小弟跑了。”
“什麼和什麼。”曲泠還是沒有搞清楚情況,也撩袍坐到葉韶邊上,“你捉弄他乾嘛。”
“沒有,不想讓它打擾我們二人世界。”葉韶隨口說,餘光注意到曲泠的動作,“你做什麼?”
曲泠攤開的手心裡放著兩枚耳墜,遞到葉韶麵前,“還給你。”
葉韶抬眸看他,“怎麼突然這麼大方?”
事出反常必有妖。
曲泠不看她,扭頭盯著床幔,“不收你錢了。”
葉韶樂了,“老板大氣啊。”
她也沒客氣,接過耳墜子,重新戴回自己的耳垂上。
一戴就發現不對勁了。
原身的耳洞估計是新打沒多久的,這幾天沒有戴耳墜,已經快要愈合了。
被她大咧咧往裡麵一戳,馬上就開始刺痛。
葉韶嘶了一聲,但想著疼都疼了,索性把右耳墜一推到底。
“怎麼?”曲泠注意到葉韶的吃痛,探身過來看。
原本小巧白皙的耳垂變得粉嫩,一枚銀葉子墜在那裡,看上去嬌豔欲滴。
曲泠伸手指去撥弄,手背被葉韶狠狠打了一下,“彆碰!”
“這是你能亂摸的地方嗎?”葉韶白他一眼,“小心我報官說你耍流氓啊。”
曲泠默了默,“...一直耍流氓的不是你麼。”
葉韶:...
反了。還會頂嘴了。這狐狸不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