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沒有特殊癖好。
“抱歉。”曲泠眼神帶了歉意,認認真真幫葉韶拉好衣領,“一時情急。”
葉韶沒說話。
想著之前白藥與葉嬌提起蝶蠱的神態,總覺得它除了讓人渴望血肉之外,還有點彆的作用。
又想到如果不是曲泠替她喝了那杯蝶酒,現在受折磨的就是葉韶自己。
糟糕,剛長出來的良心有點痛。
“第一次自己用劍斬妖,害怕嗎?”曲泠卻提起了彆的話題。
葉韶想了想,“還可以,主要業務不是很熟練。”
仔細複盤一下,剛剛其實處處驚險,但凡棋差一著,現在魂飛魄散的就是她了。
但不知為何,在少年溫暖的懷抱裡,似乎回想起來就沒這麼嚇人,反而有種後日談的鬆弛。
“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曲泠不太熟練地安慰了她一下,“我第一次出門打架的時候也很緊張的。”
葉韶抬起眼睛盯著他笑,“真的嗎?”
曲泠不是很自然地信誓旦旦,“真的。”
想了想,他還是補充一句,“但還是比你好一些。”
其實完全不是,他爹剛允許他離開青丘時,他可興奮了。就像是被撒開韁繩的小狗,拎著劍四處討打,被揍了也挺開心。
揍不過就鼻青臉腫回去養傷,養完了接著上門邀戰,吵得周圍所有妖都不得安生。
他爹銳評,“逆子欠揍。”
好像和他勸慰葉韶的話完全不一樣...曲泠更心虛了,緩緩挪開視線。
葉韶沒有點破,笑眯眯地應了,“好哦。”
兩人又湊在一起隨便閒聊了幾句,曲泠問地,葉韶答天,居然也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聊了起來。
精神放鬆之下,葉韶又聞到了曲泠身上的氣息,像是深林的味道,溫和地攏在她周身。
她打了個哈欠,曲泠一直輕捏著她後頸的動作又實在催眠,她幾乎要睡著了。
“葉九?”半夢半醒間,冷硬急切的男聲從縫隙邊傳來,然後看清裡麵擁抱著的二人後一哽。
他身後的宿棠月也緊跟著探出腦袋,也哽住了。
葉韶困倦地朝他們揮了揮手。
謝映的聲音聽起來要發火了,“你們覺得這樣合適嗎?說話!”
他原本看見一片狼藉的洞窟和遍地鬼魂與血,差點要擔心死了,結果這兩個小屁孩在這裡偷偷摸摸搞早戀!
“你彆嚇他們!”宿棠月趕快拉了謝映一把。
老父親憤怒地瞪著曲泠...和已經睡著的葉韶。
曲泠挑眉,不知為何有點得意的樣子,將葉韶打橫抱著帶出來。
“摟摟抱抱像什麼樣子!”看見葉韶體力不支昏迷過去,謝映放輕了聲音,但還是有些不滿,“她自己沒有腳嗎?”
“阿映!”宿棠月又插起了腰。
謝映噤聲,但眉眼裡寫滿了“我很生氣”。
“是我們沒有保護好他們。”宿棠月歎口氣,朝曲泠招手,“小九是靈力透支了,剛剛如果沒有被曲道友扶著,早就摔地上了。”
他這是扶嗎?就差把人家小姑娘鑲在身上了!老父親忿忿不平,被宿棠月柳眉倒豎瞪了一眼,忍氣吞聲去查看那些渾渾噩噩的少女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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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韶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從指尖到頭發絲都叫囂著精疲力竭,整個人身體沉重地過分。
她臉一側,對上了虎目含淚的葉向川。
葉韶:。
她果斷閉眼。
“妹妹!!你堅持住!!!不要死!!”
葉向川的哭喊聲響徹了葉九的閨房。
聽見動靜,謝映幾個人都快步走進來。
曲泠對著葉向川一向沒有什麼好臉色,但是讓葉韶驚訝的是,謝映打量葉向川的眼神也有點嫌棄。
跟在後麵的宿棠月小聲給葉韶解釋,“你哥他...本來為了讓你休息,是誰都不讓進你房間的。”
“但你哥哥,”宿棠月非常微妙地頓了頓,“急哭了。”
抱著門神一樣的謝映的褲腿哭的,把他的褲腿都哭濕了一大片。
沸宵的劍柄差點被謝映給攥斷。
葉韶:...
似乎那個畫麵不難想象,她忍不住撲哧一聲。
“笑得好傻。”曲泠無比自然地坐到葉韶的床頭,一抬頭就被謝映和葉向川的眼神給震住了,“怎麼了?”
怎麼兩個人看他的眼神都這麼不友善?
宿棠月趕快把曲泠從床上扯下來。
見葉韶已經沒事了,而謝映幾人明顯有正事要說,葉向川也識趣告辭,忙著去給他的寶貝妹妹張羅補品。
“他對每個妹妹都這麼好,時間夠用麼。”曲泠忍不住嘀咕道,“還得抽時間出來掉眼淚。”
“莫要在背後議論彆人。”謝映說。
曲泠:“你前麵洗褲子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謝映拳頭硬了。
宿棠月用力咳嗽了一聲,謝映立馬正色,“劍修不逞口舌之快。”
曲泠抱臂嗤笑,見葉韶又露出倦意,連忙催促謝映,“我們說正事。”
謝映:?你小子。
“小九,我接下來要說的事你千萬不要害怕。”宿棠月握住了葉韶的手。
葉韶笑,“我想到了高興的事情。”
宿棠月:?
葉韶喝了口茶潤了潤嗓:“不,沒什麼,你繼續。”
“好。”宿棠月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沉重,“那個蝶蠱,是夫妻間閨房之樂的道具。”
葉韶把茶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