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因為做男人要有擔當。……(1 / 2)

在曲泠今天第十三次偷看她的時候, 葉韶用力放下碗筷。瓷碗碰撞的動靜讓謝映不讚同地瞥了她一眼。

葉韶裝作沒看見謝映的不滿,隻把自己臉湊到曲泠麵前,“好看你就多看兩眼。”

曲泠被她的動作給嚇到了, 抱著碗筷往後仰了一下, 說話有點結巴,“你、你乾嘛。”

“讓你多看看。”葉韶翻了個白眼, 又往前湊了湊, “彆害羞啊老婆。”

少女語氣不太好, 嗬出來的氣息卻是香甜的,撩過曲泠的鼻尖。

曲泠又往後仰了些, 翹起的椅子腳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葉韶盯了曲泠一眼, 重新坐回去。

曲泠如釋重負般鬆口氣,趕快扒了兩口飯,抱著碗筷站起來,“我吃飽了。”

說著,就像是怕被誰攔住一樣,一閃身就跑沒影了。

隻留下宿棠月擔心的叮囑聲落在後頭, “剛吃完飯彆跑這麼快, 小心岔氣!”

葉韶轉頭望著曲泠倉皇逃竄的背影,很重地嘖了一聲,接著吃飯。

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好幾天了。

“到年紀了。”謝映銳評。

每個男人, 在成熟之前肯定會有一段發神經的歲月。隻不過有些人到入土也沒完全成熟,把發神經貫穿了人生始終。

這種發神經的雅稱叫做“男人至死是少年”。

宿棠月笑著搖搖頭, 打趣道,“你以前也不這樣啊。”

“沒這麼明顯。”謝映表情很正經,但眼神也露出一絲懷念。

他又不是剛出生就是這幅冷冰冰的大師兄模樣的。十歲剛剛出頭的時候,他遇見了被掌門帶回來的宿棠月。

明明年紀比他還大個三四歲, 但是心智卻還像小孩一樣渾渾噩噩,吃不到糖就要哭,一個沒看住就往樹蔭下的濕泥裡鑽。

他總是板著一張小大人的臉,拉著宿棠月去河邊洗手,洗完手剝開一顆快要捂化的糖,塞到她嘴裡。

後麵發現宿棠月心智漸漸成熟,又因為一張如花嬌麵,有了很多新朋友,不再一直粘著他後。謝映沉默很久,一個人拎著劍去後山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練了快三個月的劍,出來時自覺自己劍心圓滿,再也不會被外物所擾。

女人,隻會影響他拔劍的速度。

結果剛踏出後山,就看見宿棠月靠在大門口昏昏欲睡,懷裡抱著快要見底的糖果紙袋。

聽見他的腳步聲,宿棠月半夢半醒抬頭,見到是他就笑了,一雙小鹿眼滿是柔軟水光,“阿映。”

剛睡醒,宿棠月聲音也黏黏糊糊的,像在撒嬌一般把紙袋給他看,“我等了你好久,糖都要吃完了。”

謝映當時握劍的手一頓,然後心口驟然一鬆。

就這樣吧。劍修願賭服輸。

他把劍收好,朝宿棠月伸出手,“一起去買。”

心中柔軟情緒翻騰,謝映嘴角不由微微挑起,卻因為劍修的直覺,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他警惕地看向現在桌上最大的幺蛾子葉韶。

果然,小姑娘此刻都快要貼到宿棠月身上去了,一雙極其有欺騙性的漆黑杏眸亮晶晶地看著宿棠月。

他眉心一跳,那種不好的預感更強烈了。

“棠月姐姐,”葉韶在謝映警覺的視線中開口,“當時謝哥哥有做什麼傻事嗎?”

謝映瞳孔地震。

他沒來得及阻止,就聽宿棠月輕笑著懷念道,“啊,那時候的阿映啊。”

“他為了哄我洗手,先陪我在河邊玩了一個多時辰的泥巴。”

謝映鬆口氣,還好,雖然有點埋汰,但是問題不大。

“可是他玩的比我還開心,堆了一個應天宗模型出來。”宿棠月接著道,“下雨天還衝過去,拿靈力護著,不讓雨水把它衝塌。”

在葉韶逐漸猖狂的笑聲中,謝映差點捏斷筷子。

“謝哥哥,”葉韶夾起聲音,朝謝映豎起大拇指,“你好有匠人精神,更愛你了。”

謝映:手癢了,想打小孩。

葉韶清脆的笑聲像銀鈴一樣從窗戶飛出去,散在江城的初夏晚風裡。

葉家庭院裡,曲泠坐在湖邊,有一下沒一下拋著手裡的石子。

雪白狐耳偏了偏,捕捉到葉韶的笑音。

曲泠嘖了一聲,手腕一振,石子在水麵上劃出幾道優美的弧線,輕巧地跳遠了。

他盯著石子蕩起的漣漪,不知道為什麼更煩躁了。

索性又抓了一顆,這次直直扔進去。

水花四濺,池子裡水紋混亂碰撞,驚起幾條錦鯉,躍出水麵。

“少主。”沐白又飛出來,落在他肩膀上,“你為什麼躲著那個女人?”

“彆老那個女人那個女人的,”曲泠把手在水裡洗洗乾淨,“我沒躲。”

他側頭想了想,“隻是她心悅我,我怕她一直看著我,會更加不可自拔。”

啊,我這該死的魅力。

沐白在他肩膀上跳了跳,“那就收了她啊,左右也就是一個女人。”

“你這是什麼話。”曲泠好笑地捏住沐白的嘴,“不許說了。”

沐白被強製閉麥,可憐巴巴地用一雙豆豆眼看曲泠。

曲泠鬆手,順手從柳枝上折了一條細葉,放在嘴裡慢慢地嚼著。

“少主,為什麼不讓她喜歡你?”沐白還是想不通。

曲泠閉著眼睛,微苦的植物氣息在他唇齒間擴散,“因為做男人要有擔當。”

沐白:?

曲泠很認真給它解釋,“要先立業,再成家。我現在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完,不能耽誤人家女孩子。”

想了想,他還補充道,“而且現在青丘一片荒蕪,阿音過去也不習慣。”

她這麼嬌氣,少蓋一層被子都要感冒的體質,在現在的青丘大概都熬不到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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