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香到極點真的會是臭哎。”葉韶嘖嘖稱奇。
感歎到一半, 曲泠把葉韶扒拉過來,埋在她脖頸那裡用力吸了一口。
葉韶:?
她炸毛。
葉韶把曲泠的臉推開,順手勾住了他的肩膀, “走吧好兄弟。”
曲泠側頭親了她一下,眸子裡示威的意味昭然若揭。
誰家好兄弟會天天親來親去。
“真的還蠻好聞的。”葉向川也吸了吸鼻子,隨後若有所思皺眉, “以前好像在哪裡聞到過。”
“鮫人生活得還蠻舒服的。”崔之風說。
幾人心知曲泠現在的狀況, 默契地沒有人提出禦劍,而是在浮橋上徒步探索著。
這麼一路走來,倒也沒有遇見其餘弟子。
水波搖曳, 離開了滿是鮫人淚珠的淺海, 秘境的景色美得讓人心顫, 如同走在一副奇詭的油畫中。
秘境的天空似乎一直都是璀璨星海, 沒有所謂的日月更替,無處不在的星光映在水麵上, 如夢似幻。
走著走著,開始有人打哈欠了。
一聲又一聲, 葉向川聽不得這個聲音, 他在自己的大包裡掏出解乏的薄荷葉, “小九,吃點?”
葉韶無辜眨眼, “啊?”
“他嫌你吵到他了。”崔之風堅持不懈挑撥離間。
“你有毛病,”葉韶說,“不要以為你的小把戲能影響到我們兄妹情深。”
“謝了。”曲泠說。
葉向川錯愕扭頭, 看著少年把薄荷葉擰巴擰巴,直接團進嘴巴裡嚼。
“這個隻要含一小片就行...”葉向川自己看得都嘴裡發涼,“你牙不疼嗎?”
居然打哈欠的是曲泠。
葉韶側頭盯著曲泠片刻, 突然也誇張地打了一個哈欠,“我困了,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
葉向川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好啊好啊。”
秘境是永夜的星海,他們無從判斷時間,現在一看時計,居然已經不間斷地走了大半日。若是在外界,此刻已經月上中天。
這裡靈力充沛,幾人又都是築基期以上的修為,早就擺脫了睡眠進食的限製,像葉韶這種每天吃飯睡覺已經變成了一種減壓的興趣愛好。
但曲泠作為妖被禁製限製了修為,妖力又不知為何一點點溢散,神經緊繃地走到現在,已經有些困乏了。
曲泠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我沒關係的。”
“你不要自作多情,”葉韶弱柳扶風狀,嬌弱咳嗽,“我喘不上氣了。”
葉向川也開始咳嗽,咳得十分真情實感,“我也累了。”
曲泠:。
他看向崔之風。
崔之風察覺到曲泠的注視,也開始瘋狂咳嗽,“在下好嬌弱啊。”
曲泠狐疑的視線在個人之間轉來轉去。
人累了,怎麼就會開始咳嗽呢?
葉韶柔弱地往曲泠身上一靠,“老婆,我好累啊。”
幸好不遠處就有鮫人休憩用的涼亭,鮫紗四麵一圍,作為一個臨時休息地也像模像樣。
葉向川升起了火,在洗乾淨的石板上熱起了糖餅。白白的餅皮被熱氣一烘,慢慢地鼓起來,甜滋滋的香氣在小亭子裡擴散開來。
熱得差不多的時候,葉向川習慣性把第一張餅分出來,要遞給葉韶。
手伸到一半被曲泠截了胡,他將滾燙的餅掰成小塊,放在小盤裡麵擺好方便晾涼。
葉韶被服務地十分坦然,揣著手手張嘴等吃。
“她比較怕燙。”曲泠一邊給糖餅翻麵,一邊朝眼神微妙的葉向川解釋。
葉向川:。
“你這樣糖餡就流出來了哎。”葉韶沒骨頭一樣窩在曲泠邊上,“不過沒關係,還好我不挑。”
葉向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曲泠甜甜蜜蜜一點頭,挾了一口試了試溫度,就喂到葉韶唇邊。
葉韶張嘴吃了,還點評道,“下不為例啊。”
曲泠虛心點頭。
葉向川看不下去了,“小九,做人適可而止啊。”
不要欺負自己老婆。
葉韶一口咬下曲泠遞過來的第二塊,理直氣壯道,“那我折磨他的時候他大可以走啊!”
“我看他也挺樂在其中的。”崔之風一邊咬著糖餅,一邊加入對話。
你拿什麼看,葉向川無力吐槽這點,他越想越不得勁,用胳膊肘捅了捅葉韶,小聲道,“人家現在正難受著呢,你彆欺負他。”
葉韶抬眸看他一眼,回頭看見曲泠正心疼地看掌心裡的糖餅屑,眉心一跳乾脆把他的手掌拉過來,小動物一樣臉埋下去把屑屑吃乾淨,然後推了他一把,“你幫我把床鋪了。”
見曲泠走過去乾活後,葉韶才回頭朝葉向川笑笑,“你現在供著他他才更難受。”
葉向川微怔。
葉韶沒等他怔出個結果,已經乾脆利落起身,背著手像個老大爺一樣,慢悠悠地去驗收曲泠的工作了。
說是鋪床,其實也就是就地取材,把鮫紗什麼的團成一團,擠一擠湊合一晚上。
舒服度是想也不要想的,但是這種大被同眠的感覺卻是新奇極了,四個人都是第一次。
葉韶躺在最裡麵,邊上是曲泠,曲泠手邊挨著鐵了心要惡心他的崔之風,最外麵是葉向川。
“曲小哥...”崔之風側過來,枕著手臂含情脈脈地“望”著曲泠。
曲泠拳頭硬了,背著他裝作自己聽不見。
崔之風輕笑幾聲,按了按被放在心口的畫妖。
“你把你的小朋友們收好嗷。”葉韶支起一點身子,隔著曲泠對崔之風指指點點。
曲泠伸出一隻手,把葉韶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前,不許她亂動。
“乾什麼!”葉韶掙紮,“你又沒有探照燈胸肌你在嘚瑟什麼!”
什麼東西。曲泠聽不懂,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話,“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