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眼還冷酷無情愛黑化,”曲泠回憶著她的描述,不由再度被氣得笑出聲音,“真是委屈阿音了,你克服一下。”
他嘴裡絮絮叨叨,說著說著發現葉韶許久沒接他話,猛然有些心虛地抬頭望她。
是不是我說得有些過分了...?
沒想到葉韶正托著下巴看著他,見曲泠坐立不安地打量自己臉色,隨時準備滑跪偏偏又梗著一口氣下不去的糾結樣子,微微彎了彎眼睛。
清晨的陽光燦爛,濃綠的樹蔭與碎金似的光點落進木質窗棱,披在少女的身上,淩亂的碎發都被攏上一層暖融融的金光,像某種毛茸茸的小動物。
曲泠微微一怔,青丘的風適時從窗外吹進來,葉韶眨了眨眼。
在他越發響亮的心跳聲中,葉韶輕笑著歪了下腦袋。
“小泠哥哥。”
...
曲泠呆了幾秒,隨後大叫一聲,手忙腳亂地站起,在原地轉了幾圈,很崩潰地捂住了臉。
“老婆?”葉韶也被曲泠給嚇了一跳,起身去看他的情況,“怎麼了?”
剛靠近他,就被狐尾繞住手腕,給強行固定在一個不遠也不近的距離,曲泠捂著臉不敢看她。
“怎麼了怎麼了?”葉韶心裡更慌了,用了點勁擠過去,曲泠把臉捂得更嚴實了,仰著下巴避開她的視線。
葉韶頓了片刻,終於明白過來,壞笑著摸他的尾巴,“老婆,害羞了?”
曲泠指縫裡幾乎要冒出滾燙的熱氣,整隻狐狸就像是燒開的蒸籠,滾動著喉結不出聲。
葉韶被曲泠逗得直樂,壞心眼地圍著他轉,一聲聲地捏著嗓子喊他,“小泠哥哥,小泠哥哥...嗚啊!”
清光一現,巨大的白狐狸不管不顧撲過來,撞進了她的懷裡。
葉韶往後跌去,九條狐尾一繞,她像是跌進了毛茸茸的雲,隨後溫熱的鼻息和舔舐肆意落在她的身上。
“曲泠!”葉韶被舔的一個勁往後仰,癢得又氣又笑,“不許舔臉!”
停頓幾秒,葉韶氣急敗壞道,“彆的地方更不許!”
...
“感覺小九瘦了。”幾人在青丘門口見麵的時候,宿棠月冒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葉韶瞪了一眼曲泠,罪魁禍首心虛地挪開了視線。
宿棠月心疼地把葉韶翻來覆去看,嘴裡不斷歎息道,“看看,這肩胛骨都硌手了。”
【沒事,宿主不會委屈到她自己的。】係統幽幽道。
剛說完話,就見葉韶一挑眉,小光團嚇得躲到了謝映背後,老父親的寬闊的脊背對每個逆子來說都充滿了安全感。
這邊老父親也握拳放在唇邊咳嗽幾聲,相比葉韶與宿棠月,兩位男性同誌對於感情都比較內斂一些,此刻竟然有幾分近鄉情怯。
“你魔氣怎麼樣了?”謝映憋了半天,終於憋出硬邦邦一句。
“隻有一點點了。”曲泠也硬邦邦回答。
“哦。”謝映說,為了避免冷場,他無比自然地接著發問,“怎麼除的?”
曲泠僵住,求助地望向了葉韶。
他哪裡敢說啊。
葉韶也戴上了痛苦麵具,求助地望向了宿棠月。
宿棠月猛然接收到求助的視線,醫者的直覺在葉韶身上一掃而過,突然悟了。
俏臉一下子漲紅,宿棠月深呼吸幾下,“阿映,不該問的彆問。”
謝映:“啊?”
“這是人家青丘的小秘密。”宿棠月說。
謝映:?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宿棠月說。
不是,我還沒說話。謝映默了默,很滄桑地換了個話題,“師妹的修為倒是上去了。”
曲泠又支棱起來了,搖著大尾巴很嘚瑟地瞥葉韶,我就說我很補的吧。
“是啊。”葉韶說,“我這幾天日日夜夜勤勞操練,就是為了讓師兄刮目相看。”
謝映:。
倒也不必,總覺得背後涼涼的。
“師尊也挺掛念你的。”謝映說,“她說你這是以身飼虎,應該給你一朵小紅花。”
葉韶:...
像是荒川說得出來的話。
“...我哥呢?”葉韶眯起眼睛,這次來得怎麼隻有謝映與宿棠月。
“阿映心急,禦劍飛得快。”宿棠月捂嘴笑道,“把你哥哥和小崔給甩在後麵呢。”
“你這麼想我們啊?”曲泠下意識發問。
“沒有。”謝映光速反駁,隨後咳嗽一聲,“天氣熱,飛得快比較涼快。”
在幾人心照不宣的憋笑中,謝映不自在地彆開眼,拍了拍曲泠和葉韶的肩膀,“你們辛苦了。”
葉韶搖搖頭,“不辛苦。”
她牽住曲泠的手,曲泠若有所覺側頭看她,看見葉韶朝他明亮地笑。
“我想要的東西都可以得到。”葉韶說,“我什麼都做得到。”
曲泠也笑,“嗯。”
他想要的所有已經無聲無息來到了他的身邊,其中最美好的正與他十指相扣。
...
“咳。”這時,謝映忍無可忍地重重咳嗽一聲,“曲泠。”
曲泠哎了一聲,突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你三百多歲。”謝映捏緊了男主角正義的拳頭,“你是怎麼好意思騙人家小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