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卑微奴隸11(1 / 2)

第三十二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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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蘇北立在殿中, 微微走神。

時淺渡衝著那個在陸蘇北懷裡不鬨也不逃的小兔子凶巴巴的呲了呲牙,心中輕嗤道:不懂享受的小東西, 她揉毛絨絨的手法可是很好的。

幼稚過後,她的視線掃過陸蘇北外袍上的血跡,頓了頓。

“手刃仇人的感覺怎麼樣,還不錯吧?”她笑問。

陳昭固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他的兒子陳斯寒更是個殘忍的混蛋,光是京中竹苑這一家小倌館中,就有數名年輕男子死在他的手裡,每個都是死相殘忍, 甚至於見慣了肮臟黑暗的小倌館老鴇們都覺得不適,誰都不想讓陳斯寒來自家館中光顧。

“奴是覺得, 這麼容易就讓他們死了, 就太便宜他們了。”

陸蘇北垂眸說完, 又怕時淺渡覺得他殘忍,瞧瞧抬眼看了幾眼。

報複心很重的時淺渡,對他的話深表認同。

她摸著下巴點點頭:“是啊, 太便宜他們了, 你如果喜歡的話,可以命人去準備些水銀,然後在他們頭頂的頭皮上開個口子, 把水銀倒進去,這樣就能在他們不死的情況下把皮活剝下來了。”

想象到那種場景, 饒是陸蘇北見過太多殘忍的場麵,還是睫毛輕顫了顫。

他忽然抬起頭,輕聲喚道:“殿下不必去想這等事的。”

時淺渡挑挑眉頭:“你是覺得我太殘忍了?”

“不是,奴是想說……”陸蘇北緩緩掀開眼皮, 漂亮的鳳眸直直地望著她,“以後這種臟事,不需要殿下親自動手的,全都交給奴來辦就好。”

那雙眼睛很亮,可口中卻說著相反的話。

他願意成為殿下最鋒利的那把刀,去處理所有肮臟汙濁之事,還給殿下一片清淨。

“既然你這麼想幫我辦事……”

時淺渡衝他招招手,把桌子上那一攤奏折往前一推,有幾本本來就在桌子邊緣上的,一下子掉到地上,劈裡啪啦地響起來。

“這堆奏折無聊死了,以後就你來幫我處理吧。”

“這……恐怕是不妥。”陸蘇北惶惶地擺擺手。

他不但沒往前走,反而後退了兩步。

奏折怎麼能同其他事情相比?

“嘖,怎麼直到現在,你還是那麼喜歡廢話啊。”

時淺渡起身,拉著他的手腕一路來到自己的桌案旁邊,一起坐在軟墊之上。

“反正你學習能力那麼強,這種事情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要是你覺得事情太多忙不過來,我可以把其他差事給你減少一點。”

陸蘇北記憶力超群,她無論教什麼知識,他都能用很快的速度記下來,甚至不需要書本去複習。即便如此,他卻從來不驕不躁,不自大自滿,反而更加勤奮地學習,如饑似渴地吸收著更多知識,仿佛他的頭腦是個無底洞。

多麼優秀卓絕的人啊,她有時候忍不住在心中輕歎。

“殿下,奴不是嫌殿下安排的事情多……”陸蘇北解釋。

“那就快批奏折吧。”時淺渡懶洋洋地倚在桌案上,“之前我父王身體不好,前一陣時間又太忙,積攢下來好多奏折,我批得腦袋都要爆炸了。”

她是真的看不下去這成堆成堆的奏折。

從前在時空管理學院學習時,她還覺得當皇帝當國王很威儀,批奏折、決定天下大事很爽,可真坐到這個位置上,就發現這真是太枯燥無味了。

尤其是那些官員們,雞毛蒜皮的一點小事就往上報。

再加上這個時候通訊不方便,地方官員的奏折送到宮裡時,已經是兩三個月後了。她都登基半年了,竟然還有官員以“聽聞國主大人頭痛疲乏,暫停早朝兩日,臣特為國主大人奉上祖傳的良方”這種事給她溜須拍馬。

拜托,她都不記得她是什麼時候以“頭痛”為理由罷早朝了啊。

陸蘇北看著時淺渡那副一言難儘的表情,心中一動,很想伸手過去,輕輕地摸摸她的頭。搭在桌上的手指輕輕撚了撚,最終還是沒有動作,提起一旁的毛筆,開始翻看桌上的奏折。

他低垂著眉眼,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黑色的影子。

時淺渡在旁邊拿出一個話本,一邊吃著宮裡的點心,一邊翻看話本。

淡淡的燭火照亮了漆黑的夜,也為微涼的夜裡帶來一絲暖意。

靜謐在兩人之間蔓延,卻沒有尷尬的感覺,而是那麼自然,仿佛一切都本應該如此。

半晌,時淺渡看完了一本話本,撐著腦袋看向身旁的人。

他認認真真地看著每一本奏折,時而微微蹙起眉頭,時而有些無語地搖搖頭,那張俊逸的臉上的表情總是嚴肅的,根本沒有平時裡和她相處時的歡騰感。

她抬起手,掀開了他垂在身側的長發。

然後緩緩地往前探去,輕輕撫在他脖頸上被烙鐵留下的痕跡。

這不禁是他曾經身份的證明,更是他苦難的開始。

當時一定是疼的吧,她都能想象得到,烙鐵印上去那一刻散發出來的烤肉味。

脖頸上最醜陋的地方被人輕柔地撫觸,陸蘇北下意識地打了個顫。

“殿下?”

他回頭過去,撞見了時淺渡有些溫和的眉眼。

心中頓時軟下了大半。

他喜歡殿下用這種眼神看他,仿佛他已經得到了殿下的垂愛。

“你不是想要一個獨一無二的印記嗎?”時淺渡起身,“過來,我幫你弄。”

頓時,陸蘇北眼中亮了起來。

他把手中的筆墨擺置好,又將奏折都仔仔細細地疊好了,跟上時淺渡的腳步。

時淺渡知道紋身的大概原理和方法,但這個時代的材料不足,她就隻能加以自己的想象去完善了,也不知道最終的效果是否會好。

“不過我是第一次為彆人弄這個,可能最後的效果不是很好哦。”

第一次?

那豈不是說明,殿下以前從未曾給彆人留下自己的印刻?

陸蘇北抿抿唇角:“是奴的榮幸。”

時淺渡拿來收集好的攻工具,抬眼,示意了一下旁邊的軟塌:“脫吧。”

這語氣,稀鬆平常的好像是在問“吃什麼”一樣。

脫……脫吧?

陸蘇北直到這時才打破了方才的歡喜,恍然覺得緊張。

要在殿下麵前……

垂在身側的手指緩緩曲起。

他垂下眼睛,手指輕輕將死死束住衣袍的腰帶放寬鬆了些,頓時,衣裳便寬鬆了不少,領口鬆鬆垮垮地耷拉開,露出了精壯的胸膛。

感覺到時淺渡就在旁邊看著自己,那視線落在身上,好像立刻撩起烈火。

線條漂亮的肌肉裸/露在空氣中時,他輕輕地一顫。

他有點不好意思,低頭囁喏著:“殿下……”

“趴上去啊。”

陸蘇北乖乖地趴上去,儘管已經緊張得心臟砰砰直跳,他還是沒有吭出一聲。

時淺渡搬了個軟墊坐在他身旁,看到他紅撲撲的耳朵,不由得無聲的笑起來。

“你喜歡圓形還是方形?”她問。

“……圓的。”陸蘇北低聲回答。

“好,那就給你搞一個我最喜歡的水果吧。”時淺渡愉快地笑起來,想到她最喜歡吃的水果,整個人都開心起來。

真的好想吃啊,可惜這個時代竟然還沒有。

陸蘇北想更多了解時淺渡一點,便問:“殿下最喜歡的是什麼?”

“草莓啊,是一種非常香甜的果子,紅撲撲的特彆水靈,價格還是蠻貴的,不過好在我有的是錢,想吃多少就吃多少,還有一種草莓瑞士糖也很好吃……可惜這裡吃不到。”

時淺渡對於這裡吃不到草莓耿耿於懷,說起來就念叨個沒完沒了了。

手掌輕輕撫在陸蘇北的肌膚上時,感覺到對方輕微地往後縮了一點。

她眉頭一擰,笑道:“我有那麼嚇人麼?”

“不是,是奴……”

是他有點莫名的……興奮。

被殿下賜予獨一無二的痕跡,如此,他便永遠都是殿下的人了。

就算殿下不承認,他自己心中有這個念想便好。

“我現在你的皮膚上畫好大概的圖案。”時淺渡垂眸說著,“先給你打預防針,一會兒可能會很疼哦。”

陸蘇北聽話地點了點頭,趴在榻上看著麵前人認真的臉。

殿下的臉就近在咫尺,全神貫注地注視著他身上最醜陋的地方,親自用那雙溫柔的手幫他撫去痕跡,留下新的印記。

這種事隻要在心中想一想,就已經能讓他渾身發燙。

殿下真好啊。

他好希望殿下隻對他自己這樣好,好希望殿下身邊隻有他一個人啊。

他卑劣地想要獨占這份溫柔。

可惜他知道不可能。

殿下是國主,身邊勢必不會隻有他一個人。

即便殿下不想,也會有無數朝臣,催促殿下將那些家世模樣都頂頂好的男子納入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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