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含冤入獄的老師25(2 / 2)

“哪有。”時淺渡嘿嘿地低笑,起身摟住他的脖頸又親了兩下,“就是太喜歡了,所以才要犒勞您啊。”

何紓言挺害臊的。

他偶爾覺得,自己跟年輕人之間還是有代溝。

小姑娘他們這代年輕人真是什麼都敢說。

他嘴唇動了動,低聲說:“你喜歡就好。”

說完,蹭蹭發燙的臉頰。

“老師去洗漱了,你要不……睡一會兒吧。”

時淺渡一宿沒睡了,就在何紓言沒醒來的時候,半睡半醒地眯了一會兒。

被這麼一說,還真有些累了。

不過,今天楊鳴新的事才爆出來,估計會有很多熱鬨可看。

她才不想錯過這些呢,至少要看看後續的發展,才能睡得更香。

“我不睡了,等看完好戲再說。”

時淺渡起身大大地伸了個懶腰,順手在男人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換他嗔瞪一眼。

她不正經地笑:“彆瞪了嘛,不然我讓老師拍回來?”

說著,她還轉了個身。

沒想到,下一秒,屁股上被人拍了一下。

“……???”

她立刻轉身,眉頭高高地挑起來。

何紓言這個含蓄得要死的老男人,竟然真真的上手!

“老師,您學壞了。”

何紓言好像也找到了“逗弄人”“調戲人”的樂趣,唇角彎彎,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他掩了掩笑意:“跟你在一塊兒,任誰都得學壞了吧?”

他停頓片刻,還補充了一句:“再說,又不是沒碰過。”

話音還沒落下,他就紅著耳朵轉身逃跑了。

“……”

真是學壞了。

這平時不都是她用來調戲何紓言的話嗎?

時淺渡有一瞬的不爽,真想立刻把老男人按在衛生間裡欺負欺負。

卻又懶洋洋地笑了笑,沒有真的動作。

算了,今天何紓言沉冤得雪,他開心,就縱著點兒吧。

自家的老男人,還是自己寵著好了。

趁著何紓言洗漱,時淺渡出門去買了趟早餐。

回家的時候,何紓言正在做手衝咖啡。

房間裡全是濃鬱的咖啡香氣,舒服得沁人心脾。

聽見門響,他抬眼:“回來了。”

“老師真貼心,知道我睡的少,就主動準備咖啡。”

時淺渡把早餐放在餐桌上,打開袋子,一樣一樣地拿出來。

接過男人遞來的咖啡,閉上雙眼嗅了一下。

繼而,她笑道:“好香啊,像老師昨晚一樣香香。”

說到“好香啊”的時候,何紓言臉上明顯要溢出笑意。

而聽到後續的話,他嘴角“刷”地落下去了。

“再胡說。”

他羞得耳根紅了。

一般,他越是害羞,就越喜歡拿出“老師”“長輩”的架子嗬斥她。

果然,老男人再是學壞了,也還是頻頻被她逗弄得麵紅耳赤啊。

時淺渡淺淺喝了一小口咖啡,美滋滋地轉移了話題。

“出去等餐的時候,我刷了刷熱搜,可熱鬨了。”

今天年末,12月31日,明天就是一年初始。

微博熱搜排行榜上,一眼看過去,就沒幾件喜事。

50條熱搜排行,被楊家相關的事占了大半。

【點進來之前,我實在沒想到,世界上真能有人這麼無法無天!】

【他還是個孩子啊,所以千萬彆放過他!】

【這種人就是個畜.生!】

【法律如果不能公正,那還有什麼意義?】

【嗬,有錢能使鬼推磨!真是隻要有錢,乾什麼都沒事!】

【害怕了,法院是怎麼搞的?一個無辜老師背負罵名、耽誤五年大好時光!】

【查了一下,那個老師學曆賊他媽牛,一個高知都能被有錢人搞成這樣……嗬嗬】

【楊氏旗下的公司有多黑,還有人不知道嗎?】

有不少人都趁著這次熱度大,開始在網上揭露集團中的一些黑暗麵;又或者是借何紓言的事件,在網上用輿論,希望給自己的不公平待遇博得些關注,妄圖解決事情。

而楊鳴新的直播視頻更是廣為流傳,無數營銷號都錄屏轉發,熱度極高。

尤其是他在說到何紓言的時候。

哭得太慘了,歉意真摯得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

時淺渡是真的沒想到,他會這麼真摯地道歉。

本來還想著,如果這人死不悔改,就想法子給他弄到精神病院裡去。

然後日日像從前一樣折磨,讓他體會體會生不如死的感覺。

久而久之,就用不著彆人錯怪他“自.殺”了。

他自己肯定會繃不住選擇自.殺的。

現在看來,既然他這麼誠信地道歉,也有些悔過之意了……

那就不用她親自下什麼狠手了。

就讓法律給他做過的事情一一定罪,讓他該坐牢坐牢就完事了。

就他現在的狀態來看,讓他從“精神病免於坐牢”和“證明自己不是精神病”這兩者之間選擇,八成會選擇後者吧,他沒法接受自己為了脫罪而被“確診精神病”。

且鬨到這個地步,網友們會認同他被醫生開具的精神病證明嗎?

至於他父母,集團的事就夠他們喝一壺了。

“楊鳴新犯事不少,坐牢預定了,也讓他嘗嘗坐牢的滋味;楊家公司股票暴跌,蒸發十幾億,很多合作都吹了;還有那些在老師性.侵案中推波助瀾了的人……一個都彆想跑掉。”

時淺渡咽下口中的食物,喝了口咖啡。

說起這一係列的連鎖反應時,唇角彎彎,似乎對自己的傑作非常滿意。

她喉嚨裡哼出愉悅的調子:“這份新年大禮,他們應該會很喜歡吧?”

都說新年的第一天,奠定了一整年的基調。

就這些熱搜,沒個兩三天乾淨不了,那這些人就準備好迎接今年的厄運吧。

何紓言瞧著她微笑的模樣,心底莫名打了個顫。

他不動聲色地蹭蹭唇角,把杯子握在手心。

“如果以後……”

他不知道時淺渡是用了什麼方法,把楊鳴新弄得精神崩潰,並且主動在微博上直播道歉的。時淺渡不說,他也不會主動去問,給對方留有空間。

他隻知道在開年的前一天,網上炸下一顆驚雷,攪弄風雲。

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在這場風波中受到巨大的影響,不知道楊鳴新一家最後會變成什麼樣。

他突然有些恐懼。

不是因為時淺渡引起這麼大波瀾,有些人做錯了事受到懲罰是應該的。

他覺得時淺渡做的本質上沒有任何問題。

他隻是在想,如果她有一天對他不感興趣了……

即便她單方麵宣布分開,他也沒有任何辦法和挽回的餘地吧。

就隻能灰溜溜地被她丟掉。

他難以想象,真到了那麼一天,自己會是個什麼心情。

是不是陷入崩潰,幾乎等同於第二次沒入地獄。

他不知道。

“如果以後,有人對你沒完沒了地死纏爛打……”他垂首,掩飾掉眼底失落的神色,“你是不是會覺得很煩,也會這樣下狠手,絕不留情?”

時淺渡看出老男人暗戳戳的擔心以後,很想笑,也有些生氣。

什麼嘛,是她對何紓言還不夠好嗎?

這人,真的感覺不到,她是喜歡他的麼。

她故作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板著臉點頭:“嗯,當然了。”

“……”

何紓言心裡涼了大半,難言的苦悶無聲地蔓延。

他沉默地喝兩口水,壓壓苦澀。

“這樣啊。”

時淺渡拖著下巴,懶洋洋地笑道:“是啊,不然我怕老師會生氣吃醋,晚上不讓我抱著睡怎麼辦?”

“嗯……?”

何紓言訝異地抬頭。

被撩得心裡直跳。

時淺渡唇角的笑意擴大,語調裡的調戲也更加明顯了:“嗯什麼?還是說,您說的[有人]指的是老師您自己想對我死纏爛打啊?”

“……”

為什麼這個小姑娘總是能看穿、並且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啊。

就不知道什麼叫做人艱不拆麼?

何紓言推了推鏡框。

他避開視線,不好意思承認自己矯情的擔憂。

“怎麼會,你晚上總是對老師死纏爛打還差不多。”

他說完,還用似笑非笑的眼神嗔她一眼。

說不準又是跟她學的,像是撩撥,又像是逗弄。

搞得她有那麼一瞬,心神蕩漾的。

嘖,真是學壞了。

越來越……會撩人了。

時淺渡狠狠咬住了豆漿的吸管,嘬了好幾大口。

真想這麼親死他。

兩人磨磨唧唧的,一邊聊網上的反饋一邊吃飯,吃完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照例是何紓言收拾餐桌。

還沒有完全收拾好,門廳便傳來了敲門聲。

他擦擦手,走到門口,從貓眼往外看了看。

外麵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穿著簡潔大方的西裝製服,一臉親和的正派風氣。

他問:“你們是?”

“你好,是何紓言家裡嗎?我們是檢察院的,來找你了解一下情況。”

男人開口,嗓音溫和,很容易讓人有好感。

何紓言想起,自己在重新辦理身份證的時候,除了戶籍地址,還得填個現住址。

當時跟時淺渡商量了一下,就填了時淺渡的家裡,難怪能被找過來。

他朝時淺渡看過去,跟她點點頭,無聲地交流一眼。

經她同意,才把門打開。

“請進吧。”

……

一個上午,檢察院和法院專門成立的小組輪番來了一趟。

大概是事情鬨得太大了,不得不緊急調查,好能以最快速度給公眾一個答案,平息眾怒。

時淺渡那時見檢察院的人來,便沒插話妨礙公務,直接回房間補覺去了。

她一宿沒睡,有事做時還好,放鬆下來往床上一倒,幾分鐘就睡著了。

一下子就睡到了晚上。

中午時分,何紓言見她睡得香,就沒舍得叫人。

他想,今天是年底,又剛好他沉冤昭雪,可以好好做頓晚飯,一起跨年。

順便借跨年的契機……

過去那些日子,他跟時淺渡直白表達過喜歡。

但時淺渡卻沒有跟他親口說過這個詞,兩人也沒確認過關係。

就隻是,身體上的關係而已。

他不想繼續這樣下去。

想在她麵前,有個正式的身份。

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同意。

帶著小心翼翼地期待,他一個人在廚房鼓搗了一個下午加大半個晚上。

直到時間很晚很晚了,才準備的八九不離十。

何紓言想跟時淺渡一起跨年,便故意拖得晚一些了,才走到臥室叫人。

小姑娘還在睡覺,不過,跟上次來看時,換了個姿勢。

她手裡抱著大枕頭,睡得正香,呼吸均勻。

他坐在床邊,緩緩地把枕頭從她的懷裡抽出去,想叫她起床。

沒想到,時淺渡抱得還挺緊,不用點兒力氣,都拽不動。

他好不容易把枕頭拿走。

卻不想,下一秒,小姑娘便翻了個身,抱住了他的腰身。

還在他的耳畔低聲嘟噥道:“老師,彆亂跑。”

何紓言一怔,繼而癡癡地笑了起來。

做夢都是他啊?

“老師不跑。”

他膝蓋跪在床上,上半身伏在時淺渡懷裡。

貓在她的耳畔,輕聲道:“但該吃晚飯了,起床了。”

說完,還吻了吻她的耳朵。

時淺渡模模糊糊地哼了一聲。

但是沒動。

何紓言無奈地笑了笑。

真像個小孩兒啊。

說來也是,本來還是個沒畢業的孩子呢。

他張開唇齒,咬住了時淺渡的嘴唇,放輕力度廝磨。

又大膽地用舌柔柔地舔過去,逗弄似的。

時淺渡徹底被弄醒了。

她皺巴皺巴眉頭,嘟起了嘴唇。

“老師,您把我拱醒了。”

什麼叫拱啊。

這小姑娘,真是想儘千方百計地氣他。

何紓言氣笑了:“那你以後也彆拱我。”

“就不,我家老師還不讓我拱嗎?”

時淺渡本來就挺幼稚的,碰上何紓言這種縱容的,就更把本性顯露出來了。

她翻身抬腿,直接跨在了老男人的腰上。

她故意去蹭何紓言的嘴唇:“那老師以後天天保持這種叫醒方式好不好啊?”

“……彆鬨了。”

何紓言拍拍她的腰,避開調戲的視線。

“我做好了晚飯,你中午沒吃東西,肯定餓了,快起來吃吧。”

“還真餓了。”

時淺渡終於撒開男人的腰,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起來。

還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筋骨全都舒展開了。

何紓言也跟著起身,率先走向廚房,把一樣樣菜都端到餐廳。

每份菜的菜量都不大,但種類卻不少,可以一飽口福。

“我知道你晚上不喜歡吃太多,就都做了小份。”

“辛苦老師了,弄了這麼多種。”

時淺渡執起筷子,剛夾起一塊肉,便被老男人拍了拍手背。

她疑惑:“怎麼了?”

何紓言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放在她麵前。

每次提醒時淺渡時,他都像是個老古板。

“先喝點熱湯,彆一上來就吃肉,對胃口不好。”

“您這是提前開始老年生活了嗎?”

時淺渡嘴上故意笑他一聲,但還是乖乖地先喝了幾口湯。

胃裡果然一下子就暖起來了,很舒服。

“不過感覺確實不錯。”她愉悅地歎了一聲,又笑道,“其實今天,檢察院的人過來時,我本來想作為您的學生,跟他們側麵證明一下,您當時是個好老師、順便誇誇您有多麼優秀來著。”

小姑娘覺得自己是個好老師啊。

就算不再當老師了,聽見有人這麼誇,也會很高興。

更何況誇他的人是時淺渡。

他偶爾想起時淺渡選擇了核物理專業……

難免自作多情地想,會不會是跟他有些關係?

何紓言想到這兒,心裡有些雀躍。

他小口咀嚼嘴裡的食物,等待她的下文。

“可我一想吧,讓人看見您跟我住一塊兒,我怕您更解釋不清楚了。所以,就趁他們還沒進門,偷偷躲到房間裡睡覺去了。”

時淺渡染著笑意的聲音弄得他頓時紅了臉,漸漸地,變得有些發白。

莫名害臊,又羞愧不已,腳趾都跟著蜷縮起來了。

偷偷躲到房間裡去啊……

他們兩個之間,注定就隻能躲來躲去的麼?

想來也是啊。

他是沒強.奸過男學生,但到底還是……

跟學生在一起了。

這無論拿到哪,都不是件好聽的事。

若是讓檢察院的人,知道他現在跟那時的學生、楊鳴新的同班同學住在一起,還是這種不清不白的不健康關係,他都能想象得到,那兩位相互對視一眼,充滿意外的模樣。

何紓言沉默地低頭吃東西,心思有些亂。

在道德邊緣試探的危險關係,總是讓他十分羞愧。

儘管他們在一起,確實沒有違反道德倫理。

小姑娘這在是跟他說,他們兩個人終歸不合適,他隻能偷偷跟她在一起的意思嗎?

還像從前那樣,隻能在人後,隻能被藏在房間裡……

然後獨自偷偷地關注她,看她被其他人告白,嫉妒到掉眼淚嗎?

他抬頭看向時淺渡,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酸澀難堪地扯了扯唇角。

他能……說些什麼呢?

說他不在乎彆人的目光,所以讓人家小姑娘也彆在乎?

頓了片刻,他含糊不清地說:“嗯,是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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