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 時管局與結局番外3-3 若有似無地引……(2 / 2)

紅潤的唇不由自主地往上翹了翹。

“我要在水雲間宴請朋友,把我放在這兒就可以了。”

經過京中最名貴的酒樓水雲間時,他叫停了馬車。

初見時淺渡時,她請了他一頓大餐。

如今得了賞賜,他可以把最貴的酒菜都點一遍,請時淺渡一同用膳。

時淺渡一直希望他做官,想必今日會等著他的結果吧?

踏進酒樓,他喚了個小二:“麻煩差個人送信去蕭府,請你們東家來這兒一趟,就說有人想請她一同用膳。”

“我們東家?”小二撓撓頭,“客官,您指的是時大小姐嗎?”

“是,勞煩你們差人將她請來。”

蕭談剛從殿上得了賞賜,不是一般的闊綽。

他將銀子塞到小二的手中作為跑腿費。

小二連忙把錢推回了蕭談的手裡。

他說:“大小姐就在樓裡,正有應酬呢。”

“……”

蕭談如春風拂麵的表情一點點地涼了下來。

他的神色不太好:“哪間?”

小二見他出手闊綽,穿的雖然舊了點兒,但全是上等貨,以為是來談生意的,便沒敢多想多問,直接把蕭談引到房間門口,欠了下身便離開了。

蕭談聽見,房間裡時不時地傳出歡聲笑語。

裡麵顯然不止是一兩個人。

虧他還為時淺渡找理由,心想她可能是想給他慶祝。

他抿住嘴唇,將房門緩緩地拉開。

他看到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孩坐在時淺渡身邊,笑著幫她倒酒。

而時淺渡一副東家做派,正與幾個身寬體胖的富貴商人談天。

他學富五車,能得皇上賞識。

可此時竟找不出形容自己心情的語句。

像是大冬天裡被潑了盆冰水,滿心的歡喜期待被澆滅,徹骨的寒涼。

手指攥得越來越緊,牙齒狠狠地咬在一起。

他從未被憤怒與痛楚湮滅過。

這是第一次。

他的眼眶不知不覺間紅了一圈。

“你找誰啊?”

有人問他。

他聽見了,或許也沒聽見,總之是沒回答。

血液衝上頭腦。

他仿佛聽見了血液在耳蝸中咆哮。

他快步走進房間,抓住了時淺渡的手腕:“我有事想跟時大小姐說個明白。”

“你是哪兒來的野小子,時大小姐可不是你……”

有人上前攔他,卻在撞上他溫柔的笑意時,被瘮得硬生生後退兩步。

還有人想開口,被時淺渡攔下了。

“今天我有點兒事,就先離開了,大家吃好喝好,賬都算在我頭上。”

蕭談把她帶到了隔壁的雅間。

才一關門,他便按住了時淺渡的肩膀。

漂亮的桃花眼中浮出血絲,眼眶透出一股病懨懨的紅。

他死死地盯住眼前的臉,半晌,婉轉地低笑一聲。

“大小姐,你真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今日是什麼日子了麼?”

男人剛來時看起來氣極了,但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

任誰過來,都聽不出他生氣。

時淺渡扒開他抓在肩膀上的手指:“我知道,但我事情那麼多,總要一件件地辦。”

“……”

蕭談抿了抿嘴唇。

他考取了功名,獲得了賞賜,他心心念念地想見她……

可時淺渡呢,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

他隻是被排在後麵的那個人。

“是,事情要一件件地辦,可大小姐與人聚會便罷了,為什麼還有男侍在你身邊斟酒?年輕貌美的,還未開春,穿得倒是涼爽……”

說話間,妒忌在心底噴薄。

他都不曾在時淺渡麵前穿得那樣清涼呢。

時淺渡好笑地說:“那是彆人帶來送給我的,最多是幫我斟酒,說幾句討巧的話,笑看兩眼,逢場作戲罷了。”

蕭談的臉頰微微抽動一下,神色莫名。

“大小姐很喜歡逢場作戲麼?”

不管是幫他還是碰他,又或是那天在錢莊裡撫摸他的嘴唇……

或許對她來說,都隻是不值一提的逢場作戲?

他心口生疼。

他不甘心。

於是,他勾起了唇角:“大小姐不是還想借我加官進爵,扶持自家的生意麼?這個態度對我,就不怕我演上一出農夫與蛇,讓大小姐你……沒了蕭家,又沒了時家?”

男人笑起來的模樣很好看,眼睛彎彎的,燦如暖陽。

但就是這毫無攻擊力的笑容,詭譎得厲害,潛藏著毀滅的瘋狂。

就像是被毒蛇纏繞在身上,使人動憚不得。

時淺渡卻不以為然。

她盯著男人紅撲撲的眼睛,思緒自然而然地跳轉。

跳轉到那個被男人勾出彆樣欲念的夜晚。

彼時,他眼底盛著旖旎,用濕濡的舌輕舐她的手指,一顰一笑皆是勾引。

被扣住命門,白淨的臉上便染了緋紅,手指抓住枕頭,越來越緊。

他胸膛浮動。

他喘息,發出好聽的哼聲。

真叫她喜歡。

活了二十多年,她才知道,原來她喜歡瞧男人這樣。

她無聲地笑,勾住男人的腰,把他往自己身前一帶。

男人並不抗拒,順從地靠在了她的身上。

“盤算著日後對蕭家跟時家動手?”她問,“你會嗎?”

身上傳來屬於對方的溫度,讓蕭談淬了冰的身子漸暖。

時淺渡還是第一次主動抱他,主動摟他的腰。

他險些投了降。

好在理智尚存,他扯了扯唇角,顯出幾分病態的乖戾之感。

紅唇貼上時淺渡的耳朵,若有似無地引誘她。

“大小姐,這也是逢場作戲麼?”

“你覺得呢?”時淺渡雙臂纏上男人的細腰,拇指落在腰窩上,不正經地撫了撫,“是逢場作戲好呢,還是假戲真做好呢?”

蕭談期待這樣的擁抱已經很久了。

光是對方身上的熱度,就燙得他心裡開了花。

他察覺到時淺渡的動作,聽見自己心臟的鼓動聲越來越大。

大到他快要聽不見其他聲音,隻能聽見心跳,還有時淺渡在他耳畔低啞的笑聲。

他覺得自己要化了。

他從不知道他竟是這麼渴望她。

他不滿地說:“可以真做,但不要假戲。”

時淺渡的喉嚨有些哽咽,覺得眼前的男人格外的可愛。

比那幾次勾引她的時候更可愛。

“好,那就依你。”

她笑一聲,帶著淡淡酒氣的薄唇親了親男人的嘴角。

接著,流連輾轉到了他光滑的脖頸之間。

“作為你殿試的獎勵,怎麼樣?”

幾分鐘前的滔天憤怒與痛苦,被時淺渡三言兩語的哄逗撫平,不再想著糾纏聚會和男侍的事,而是在心中泛起了絲絲喜悅。

她吻了他。

她記得今天殿試,知道殿試的結果。

她說,要獎勵他。

“現在還是白天,大小姐就迫不及待地索取利息了麼?”

蕭談臉上的戾氣終於消退不見,眉梢染上愉悅。

雙臂纏上了時淺渡的脖頸,紅潤溫軟的唇貼了過來。

男人笑中帶喘:“不用回我那兒麼?”

他口中的調侃好像不願意,行動卻勾人的很,生怕她不上套。

“我家酒店的隔音很好,不會叫人發現當今狀元郎在青天白日之下行為放蕩,也不會有人知道被趕出蕭家的你……真真是成功勾引了家中大小姐。”

時淺渡故意在男人耳畔拿他的身份調侃。

見他呼吸漸漸緊促,懶洋洋的笑容更顯得惡劣。

她啞聲說:“現在就要你,好不好?”

蕭談的喉結一滾。

他哪兒說得出拒絕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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