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 時管局與結局番外5-1 女老板x男公……(2 / 2)

她覺得自己被蔑視了。

好像被人嘲弄,沒有錢就彆裝。

“嗬,你是有多缺男人啊,一個月三十萬包個男人。”她麵子上掛不住,不由得嘲諷,“這麼大手大腳地花錢,也不怕把家裡的產業賠沒了?”

“思琪,你胡說什麼呢!”

一個中年男人低低地嗬斥一聲,上前拉住趙思琪的手腕。

他衝時淺渡賠笑道:“時總,女兒有點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說完,又拍了下自家女兒的肩膀,頗為嚴厲地給她使了個眼色。

他嚴肅道:“還不快給時總道歉?”

時總?

趙思琪一聽,更覺得難堪和丟臉了。

她還沒大學畢業,花的錢都是父母給的,可這個女的是靠自己賺的錢!

在想泡的男人麵前發生這種事,更覺得臉上發燙。

“我才不跟她道歉呢!”

她猛地甩開父親的手,轉身就走。

在聽見時淺渡說“沒關係,我不會跟花父母錢的小孩計較”時,腳步詭異地一頓。

可惡,她又不是賺不來錢,她以後肯定努力賺好多好多錢!

談若被逗得翹了翹唇角。

桃花眼一彎,像是一輪新月,浮出淡淡的柔軟的光。

方才的戾氣早已在不知不覺間門消失殆儘。

沒想到,時總是個這麼有趣的人。

-

時淺渡在會所喝了不少酒,不能開車。

談若便把車從地下車庫開到了會所的門外。

“時總家在哪裡?”

“車上有導航。”

時淺渡指了指屏幕。

談若顯然是個特彆合格的男公關,在他身上花的每一分錢都不會白花。

最顯著的優勢就是他優越的外在條件,帶在身邊十分有麵子。

就說今天在會所裡,都有幾個人在看到他時麵露驚豔。

其次服務質量與態度都很好。

她跟人談事情,經常把他一晾就是許久,但每次跟他說句什麼,他總是能立刻接上話茬,出口的話也讓人相當舒服,有時還能逗得她跟其他老板們莞爾。

就算是聊到了一些市場上的專業話題,談若竟然也不會露怯,還頗有見地。

就連老板們都對他很是讚揚,直誇她的眼光好。

這麼進退有度、儀態得體的人,又讓麵子加了一分。

除此之外,就連現在開車,談若都能展現出很高的水平。

一輛全城都沒有幾輛的豪車,他卻了如指掌。

一看就知道是對各種各樣的豪車都提前做過功課了。

也怪不得他一點兒勾肩搭背都容不得,還一直能有許許多多的工作。

他熟練地打開導航,啟動車子。

一邊開車,他一邊笑說:“時總說出一萬一天時,可把趙小姐給噎到了。”

“我又沒說謊,今天是一萬啊。”

時淺渡舒舒服服地靠在副駕駛上,抱著手機給他轉了一筆錢。

她說:“給你多打了點兒,就算是違約金吧。”

“違約金?”

談若想到了那下摟腰。

當時確實很不悅,但時淺渡隻是虛虛地圈著他的腰,做給王總看而已,並不用力。

他見過各色各樣的人,能看出來,她沒有借機調戲的意思。

“是啊,我聽見你跟趙總女兒的對話了,也記得你的要求。”

時淺渡對這個麵麵俱到的男人很滿意。

日後若是有這樣的商務場合,一直帶著他去的話能省不少心。

或許可以達成長期合作,而不是一錘子買賣。

談若笑了笑,眉目柔和地搖搖頭。

他說:“我一會兒給時總轉回去吧,就不要明碼標價了。”

對這件事,他一直很有底線。

時淺渡挑眉。

這男人還真是有點兒意思。

怕這次多收了一小筆錢,日後碰上更加得寸進尺的事嗎?

“不如,時總就當欠我一個小小的人情?”

談若開車行駛在夜路上,很穩。

他溫聲說:“我知道跟時總提人情是有些過了,但我保證日後若是需要勞煩您,最多就是跟摟一下腰一樣,對時總來說隻是舉手之勞的小事。”

唔。

時淺渡靠椅背上,望著夜色中川流不息的車子。

她想了想,笑說:“沒問題。”

“謝謝時總。”

車子裡安靜了幾秒鐘。

除去風聲,什麼也聽不見。

“很多乾你們這行的,玩的都可花了,你倒是個特例。”時淺渡懶洋洋地說道,“你這樣業績容易比不過彆人吧?”

“還好吧,這樣也已經比做彆的來錢快多了。”

談若語氣平平,似乎並不以此為恥。

隻是,頭腦裡忍不住想起了那個巴掌。

那個重重地扇在他臉上的巴掌,和親戚們陰陽怪氣的嘴臉。

紅潤的嘴唇微微一動。

他翹了下唇角。

“那倒也是。”

時淺渡聳聳肩膀,打了個嗬欠。

男人立刻把溫度調高了兩度。

“時總要是困了,就小睡一會兒吧,五十分鐘車程呢。”

-

時淺渡睡醒時,已經馬上就要十二點了。

許是因為喝了不少酒,雖然沒醉,但更容易困倦,竟是睡了這麼久。

而且睡得特彆紮實舒服,可見談若開車有多穩。

車已經停在車庫裡了。

剛剛好的暖氣開著,不冷不熱。

她扭頭,就瞧見男人靠著駕駛位上,閉著雙眼休息。

似乎也睡著了。

按照正常的車速來看,應是十點出頭就到她家裡了。

男人竟是在旁邊等了她兩個小時?

她撐起身子,談若幾乎是立刻睜開了惺忪的雙眼。

他蹭了蹭眼睛:“抱歉,我不小心睡著了。”

“沒事,你可以叫醒我的。”

“時總看起來挺累的,就沒叫你,反正我也沒什麼其他事。”

談若把後座上的厚衣服遞給時淺渡,率先下了車。

他來到副駕駛一側,拉開車門。

手裡還拎著一個塑料袋,裡麵似乎裝了食材。

“你餓了?”

時淺渡想,應該是在她睡著時去外麵買的。

“不是,時總你晚上喝了不少酒,明天腦袋或者胃裡可能會不舒服。”談若關上車門,鎖好車,把要是還給時淺渡,“我可以進去給你煮一點兒東西嗎?十幾分鐘就好,喝了明天應該會舒服一些。”

時淺渡睨他一眼:“進來吧。”

這是她第一次在半夜,讓一個隻見過兩麵的男人進家門。

當然,什麼都沒有發生,也不會發生。

男人係著圍裙,用家裡的小奶鍋煮了湯。

他站在燃氣灶前,低垂著腦袋。

白色的熱氣不斷升騰,莫名增添了幾分美感。

說十幾分鐘,就真的是十幾分鐘。

他把湯盛出來,放在餐桌上。

然後把用過的廚具全都清洗乾淨,放回櫥櫃中。

在很有禮貌地打招呼之後,便離開了。

時淺渡小口小口地喝著熱湯,透過落地窗,看著高高瘦瘦的男人步行離開彆墅。

她知道,她這彆墅區雖然豪華,但相對偏僻,這個時間門很難打車。

男人一路開車過來,心中必定知道這事。

但他對自己怎麼走這件事隻字未提,也沒有任何抱怨。

隻是認真地把這當成一份工作。

時淺渡喝完了最後一口湯。

心想:這錢花的值。

-

大半年的時間門裡,談若又從時淺渡那裡接了好幾次的“工作”。

大都是一些私人的聚會或者晚宴,偶爾也有些行業活動。

他很喜歡這位客戶。

每次都給他極大的自由,從來不限製這限製那。

而且時淺渡很大方,不僅僅是隻給錢大方。

對於她的人脈,也不會藏著掖著,時常會主動把他介紹給其他人。

要知道,那些私人聚會中的信息,往往是最昂貴的。

他跟在時淺渡身邊,總是能得到許多有用的信息。

然後用他這些年攢下來的一點兒錢投資炒股,小賺了幾筆。

當然,這些都不是最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很尊重他。

除去在會館時摟的那一下,她從不會動手動腳,從來沒有任何過分的要求。

就隻是帶著他去參加一些活動,讓他擋桃花、撐門麵。

她是個很正經的人。

她把“公關”當成一份工作,肯定他的工作價值,說他做的很好。

她說,他們兩人之間門,是一種很良性的“合作關係”。

她對他挺照顧的,也從來沒有鄙夷,態度甚至稱得上是溫和。

一個身價數十億的大老板說出這種話……

這讓他有些欣慰。

仿佛當年為了攢錢給母親治病,而高三輟學打工,最終因為來錢快而進入這個行當,一乾就是五六年,也不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雖然母親知道他賠笑賣酒之後,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

後來,母親去世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還欠了點兒債。

那些債不多,去普通公司上班,省一省也能還上。

但他發現他很難轉行了。

高中輟學,沒文憑、沒學曆、沒工作經驗。

被人問起之前做什麼,他都不好說。

沒少因此受人奚落。

如果求之前認識的老板們幫忙,應該可以找到一份還可以的工作。

比如秘書之類的,他相信他做得好。

但他不是很喜歡欠人人情,仰人鼻息。

若是繼續仰人鼻息,賺的卻還沒有之前多,又是為了什麼呢?

所以,他晚上繼續在店裡工作,白天就自學一些經濟金融之類的,想在店裡賺夠了本錢之後,就可以靠著投資擁有持續的收入,養活自己足夠了。

碰上像時淺渡這樣的人,實屬幸運。

不僅讓他有機會聽到很多大佬的見解,還肯定他的價值。

他尋思,等他真攢夠了一筆,離開這個行當時,一定要認真向時淺渡道謝。

【今天我朋友在你們那兒訂了位置,你上班嗎?】

談若正癱在床上,打算好好休息一天。

手機“嗡嗡”地響了兩下。

他翻身,拿起手機看了眼消息。

每個行業都有不一樣的苦。

他們的話,每天晝夜顛倒,彆人下班,他們上班。

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就想好好地賴著。

但他還是在停頓了幾秒鐘之後,從床上爬了起來。

【時總,我一會兒就過去。】

洗澡洗頭、搭配衣裳、簡單上一點兒妝。

這一套流程走下來,就算熟悉,也花了四十分鐘。

若是換做彆人,他肯定就裝睡著了沒看見,等過幾個小時再說句抱歉。

但時總不太一樣。

他挺樂意去幫時總的忙,給她“撐門麵”的。

哦,還趕走一堆爛桃花。

時總每次都很滿意。

還會誇他。

能從這份“工作”中得到誇獎與讚賞,比多給他一遝錢還讓人高興。

談若打理好一切,就打車去了夜店。

八月初正是最悶熱的時候,如果不打車過去,容易出汗。

“談若,你今天不是說不來了嗎?”

門童跟他相熟,瞧見他,用胳膊肘懟了一下。

“時總來了吧?”他問,“你知道在哪嗎?”

“嗐,我說呢,你是奔著時總來的啊。”門童給他指了指方向,“啪”地拍在他肩膀上,“你以前休息時可是誰都不搭理啊,這回不會是對時總不太一樣吧?”

談若笑而不語,就那麼看著對方。

一雙笑眯眯的眼睛仿佛在說:你說呢?

門童背脊一涼,立刻拍了拍自己的嘴:“呸呸呸,我知道你一直規規矩矩,跟彆人都不一樣,就把這當成一份工作……我不就是隨口一說嘛,你彆瞪我呀。”

談若穿過一波一波的人群,終於看到了時淺渡的身影。

但是這回,她不是獨自一個人。

隻見她眾星捧月般坐在中間門,身邊是他的後輩,一個年輕漂亮的可愛男孩。

那男孩跟他不同,放得開,在場子裡人氣相當高。

他穿著帶亮片的無袖衣裳,腦袋上頂著一對毛絨絨的貓兒,脖頸間門則帶著一款黑色蕾絲邊的頸鏈,鏈子最中間門,還掛著一隻可愛的小鈴鐺。

談若瞧見,時淺渡抬手,用食指輕輕地剝了一下那隻鈴鐺。

下一秒,男孩開心地笑了起來,偎在她身邊幫忙倒酒。

那是店裡最貴的酒。

垂在身邊的手指不由得握緊了。

談若覺得此時的時總跟他認識的那個有點不一樣。

他以為,時總一直那麼正經認真,忙於工作。

他還以為,時總問他是否上班,是想讓他陪著,不想找其他人。

來看是他想錯了。

原來,時總在不需要他陪襯的時候,也是這樣與人玩樂的嗎?

時總也是需要這樣……調情的嗎?

他感覺到了一種危機感。

怕彆人搶走他最穩定、最大方的客戶。

不論怎樣,他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見時總讓其他人給搶走。

談若簡單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裳。

這套衣服時總誇過兩次,想來她是喜歡的。

“抱歉,時總,我來晚了。”

他走到時淺渡身邊,揚起無害的溫柔笑容。

似若桃花的眼眸一彎,水汪汪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柔軟媚態。

“你來了。”

時淺渡拖著杯子,手掌緩緩地轉了兩圈。

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壁上旋轉著劃過。

她看了眼身邊的男孩,笑說:“阿藝說你今天難得放假休息一天,既然這樣就不用特意過來了,長時間門不休息是要累壞了的。”

談若眼眸彎彎,紅唇也一直保持著漂亮的弧度。

然而眼珠微微一轉,看向阿藝。

霎時間門,柔和的目光閃過戾氣,笑意也染上了幾分涼薄。

在一片喧囂中,滲人的很。

年輕的男孩背脊發涼,喉嚨一連滾了幾下。

他有點發怵,不太情願,卻終是起身離開了時淺渡。

“哥,既然你們認識,還是你坐這兒吧。”

“謝謝。”

談若嗓音低柔,語調客氣。

他垂眼,坐在了時淺渡身邊。

兩人距離不過兩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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