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茶杯,起身道:“跟我來吧。”
“……”
秦硯莫名有點臉紅。
他板著一張臉,跟時淺渡回到房間。
時淺渡從櫃子裡拿出無菌杯。
目光掃過男人染上緋色的耳朵時,忍不住笑了笑。
這個男人嘴上不情願,實際上期待的不行吧。
口是心非的樣子真可愛。
她調侃道:“看你的樣子,好像還挺期待的?”
秦硯矢口否認:“早點完事,省的讓他們總是催我罷了。”
“那行吧,這個給你。”
時淺渡把無菌杯塞進秦硯手裡,把他按在了沙發上。
她不正經地勾勾唇角:“你說,我是應該走,還是應該留下?”
秦硯的眉角抽動一下。
這個時淺渡,竟然還問他這個?
他不悅:“還不快坐下?”
時淺渡擺擺手:“不用不用,既然想讓我留下,我在這兒觀摩就可以。”
“……”
他媽的。
秦硯實在沒忍住,在心中大罵一句。
還觀摩?
這是人說的話麼!
時淺渡到底是怎麼做到這麼氣人的?
他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你還不過來伺候?”
時淺渡挑眉:“我伺候你?”
她心中發笑。
說想讓她幫忙,喜歡被她碰,那就直說唄。
還跟她拐彎抹角的。
“你不伺候誰伺候?”
秦硯瞧見她的態度就來氣。
他分明是見時淺渡想要孩子,才看在基因匹配度高的份上同意的。
再說,之前她還纏著他的身子那麼喜歡呢,這才半個月,就對他沒興趣了?
沒興趣還跟他要什麼孩子!
這個混蛋女人真是太奇葩太氣人了。
她到底有沒有自己正在寄人籬下的自覺啊。
還是說,這是故意欲擒故縱?
他心中很不爽,沉聲說道:“時淺渡,你要知道,現在你的國家都被你弟弟給折騰沒了,你現在最多就是個無家可歸、連正經工作都沒有的家夥,是我大度,才會不跟你計較,讓你住在家裡,吃老子的白食。”
“你想表達什麼?”
秦硯抬手,掐住她的下巴,涼涼地扯動唇角。
他笑得快意張揚:“你伺候我是應該的。”
時淺渡抓住他的手,側頭親了親。
“你確定要我伺候你?”
“……”
秦硯看著她輕吻自己手指的模樣,喉嚨滾動。
說不好為什麼,他總是能從這個動作上,感受到時淺渡對他的感情。
上次也是,牽著他的手在唇畔吻一下,他便覺得她愛他。
弄得他心裡怪是酸軟的。
當然,也有一點小小的得意。
因為時淺渡喜歡他。
那可是時淺渡。
不可一世、沒少懟他、看他受苦卻無動於衷的時淺渡。
就算喜歡他,不還是對他那個臭樣子。
他才不會因為時淺渡喜歡他,就心軟地原諒她做過那麼多傷他的事,說過那麼多傷他的話。
秦硯冷臉道:“必須你來伺候。”
時淺渡無聲地笑了笑。
既然這男人非要口是心非,變著法地說什麼“伺候”……
想從口頭上占他的便宜,那這主意可打錯了。
她會“好好”地把人給伺候舒服的。
“行啊,沒問題。”
秦硯看著過去睥睨一切的女人坐在自己身邊,主動為他開解開衣裳。
他大咧咧地張腿坐著,抿抿嘴唇,呼吸緊促了一點兒。
在隔著衣料被觸碰的瞬間,胸腹緊了緊。
一陣報仇雪恨般的快意不停地洶湧翻騰。
與此同時,又有什麼溫軟的、熱流一般的情緒湧上心頭。
那麼高傲又耀眼的女人,如今願意幫他做這種事……
真的那麼喜歡他嗎?
如此屈尊受辱,她竟都願意。
思緒正混亂著。
忽然被時淺渡啄了啄耳垂。
他一頓,氣息不算平穩:“怎麼了?”
“你沒回家的這些天……”時淺渡壓低嗓音,溫聲笑問,“自己弄過嗎?跟彆人有過嗎?”
“……乾什麼?”
秦硯臉上一紅,瞪了她一眼。
這混蛋真是不害臊。
難不成是怕他有彆的女人?
他故意說:“我跟誰發生什麼,還輪不到你來過問。”
時淺渡氣他那麼多回,總該他氣回去了吧?
“你誤會了。”
秦硯扯扯唇角:“我誤會?那你問這個乾什麼,喜歡老子的人多的是,老子愛跟誰做就跟誰做,誰還記得那麼清楚。”
“但基因匹配處要求取種前禁.欲七天的。”
時淺渡特意把無菌杯上的字拿給他看。
“……”
秦硯的臉色一點一點地紅了。
純純是氣紅的。
這女人到底能不能一次性把前因後果都說明白啊!
時淺渡憋笑,湊在他耳畔輕輕地吻。
她嗓音中染著笑意:“所以,這些天到底有過嗎?自己動手也算。”
細密的親吻溫柔濕軟,弄得人心裡直發癢。
可她說出來的話,真的太氣人了。
秦硯覺得,自己跟時淺渡待久了,肯定得被氣出病來。
指不定哪天就急火攻心了。
恰逢時淺渡故意捉弄他,稍微掐了一下,他喉嚨一滾。
原本就緊促的呼吸,更加不穩了。
他他媽一連半個月都在處理堆積的政務,上哪有心思搞那些有的沒的啊!
況且上回被時淺渡欺壓那麼久,弄得肌肉酸疼,腰都不舒服好久……
他是軍.隊出身身子還算硬朗,但也禁不起那麼放縱吧!
可海口都誇下了,還能反悔說自己啥事都沒有?
他都能想象得到時淺渡笑話他的樣子了。
秦硯沉思幾十秒,忽然抬手,一掌拍開了時淺渡手裡的無菌杯。
杯子還未摔落到地上,他便動作迅猛地翻了個身。
轉瞬之間,就將人狠狠按倒在沙發上。
“既然不符合要求,今天就不用取了。”
他凶悍地眯起雙眼,虎狼般直勾勾盯著時淺渡。
“但我正在興頭上,總歸不能就這麼算了。”
說話間,略顯粗糙的手掌撫上了她的臉頰。
上次時淺渡因為藥效那麼反常,弄得他沒有反抗之力。
這回,總到了他一雪前恥的時候了吧?
他低聲哼笑,故意說得嚇人:“你聽話一點兒,老子不會太慘無人道的,不然……可不保證會把你怎麼樣。”
時淺渡也不著急,隻緩聲道:“秦硯,你怎麼還是不長記性啊。”
過去,這男人就不甘心次次受製於她,番五次地想要反抗。
他們沒少因為這個在床上打架,最後麼……都是秦硯一臉饜足地罵她。
然後他下次還敢。
果然,不管經曆了什麼,人的某些習慣和做法都不會改變。
秦硯見她不慌不忙,狠狠欺負回來的心情越發濃重。
他嗤笑:“長記性?這次沒了藥效,你這虛弱的身體還能做什麼?”
寬厚強壯的肩膀往下垂了垂,他俯身在時淺渡的耳畔。
牙齒咬在她的白淨的耳朵和脖頸上,故意呼出溫熱的氣息。
“這次是要你好好長記性了。”
他想,絕對要把時淺渡弄得天下不來床!
他心中一橫,鐵鉗一般的手掌猛地去撕時淺渡的衣裳。
就在這時,時淺渡終於跟著動作。
兩人速度力道都是極強的,你來我往了好幾下。
時淺渡顯然更勝一籌,用同樣的方法把人死死按倒在了身下。
她跨坐在男人身上,居高臨下地垂眸看他。
鳳眸一彎,懶洋洋地與男人震驚又憤怒的雙眼對視了。
“你打算怎麼讓我長記性啊?”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硯不可置信地瞪她。
這個女人的身體明明全是舊傷,還被封住五感一動不動地關了那麼久,純靠營養液維持生命,醫生檢查都說她身體虛弱,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難道他的腿傷已經影響到整體的實力了嗎?
“我怎麼回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時淺渡桎梏著男人的手腕,騰出右手緩緩地撫在他的嘴唇上。
動作緩慢又溫柔,帶著某種曖昧的意味。
“倒是你你所謂的長記性,是打算再好好地多哼幾聲,讓我印象更深刻一點兒嗎?”
她笑得燦爛,學著剛才秦硯的樣子,俯身輕輕咬在他的耳朵和脖頸上。
嘴唇稍一用力,就在他的頸子上留下了一點紅痕。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樂意至極。”
秦硯本想在她的動作下忍住聲音,但還是“唔”了一聲。
性感的喉結滾動,彆有一番風味。
他想起在全息影像中聽到的“騷氣”聲音。
太草了,他才不想被時淺渡弄成那樣呢!
就算是挺舒服……
他難道就隻有被時淺渡欺辱的份嗎?
“樂意個屁!”他用力掙紮,罵罵咧咧道,“你問過老子樂意嗎?!”
時淺渡被他逗笑,忍不住親親男人的嘴唇。
她真是越來越壞了,怎麼就那麼喜歡看這人生氣?
“我管你樂不樂意,反正麼——”她拉長尾音,故意用嘲弄的口吻說,“我看上次你好像挺滿足的,我的技術應該挺不錯的吧?”
確實一本滿足的秦硯漲紅了臉。
“時淺渡,你他媽……軟飯硬吃!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