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可就不能怪她沒問過了。
她俯身,在赫爾耳畔垂首:“那我都聽主人的。”
薄唇按照指示落下。
赫爾動了動身子,在躺椅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他眉宇舒展,神色很淡,沒有任何情緒。
他過去被賣進地下銷金窩裡,因為有一張漂亮的臉蛋和完美的身體,不知道被多少不同種族的混蛋侮辱過多少次。
他隻是“商品”,是隨時可以賣到的魅魔,所以沒有人珍惜,虐待也是常見。
好在他是魅魔,隻要被人勾起欲念,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再多的疼也都被掩蓋,跟其他同族一樣,輕而易舉就被魅魔的本能占據了大腦。
淪落成沒有尊嚴的野獸。
明明他不想“接客”,到最後卻是他被罵成賤貨。
地下銷金窟那種地方,有錢人是不會去的。
客人基本都是一些窮酸底層,好不容易攢錢來一次,自然是要把錢花值了才行。
所以,受到的對待總是很殘暴,他總是會一身傷痕。
魅魔身體雖弱,但恢複能力強,沒有留下什麼疤痕。
但心裡的痕跡早就留下了,種下了仇恨的種子。
不然,他也不會走到今天。
自從擁有了把所有人踩在腳下的能力,他依然沉溺聲色。
因為魅魔的欲.求是無窮無儘的,也非常容易陷入情緒之中。
他跟其他魅魔沒什麼不同,貪婪於□□。
在成年後,天生容易感到空虛,想要黏著其他人。
隔差五的,就容易忍不住。
他不必忍什麼,也不想忍什麼。
所以他喜歡叫人伺候自己。
那些被威脅的人越是不情願,他就越是高興——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也體會體會他們魅魔的感受,難道不是一件爽快的事嗎?
看到曾經把魅魔看成寵物的人,不得不麵帶屈辱地捧著他們供著他們,著實解恨。
用完一個人,他就告訴新來的,說隻要殺了惹他生氣的舊人,就饒他們不死。
不管是人類還是其他種族,都一樣的自私。
幾乎不曾有人猶豫,根本不需要他的能力,就可以看他們自相殘殺。
有趣極了。
他注視著垂首在他胸口的女人,輕微扯動一下唇角。
這位名叫時淺渡的人類貴族是他見過最聽話的。
不恐懼,不顫抖,不躲避,也不逃跑。
對他的要求,也都回應的比較自然。
但是啊,他才不會以誰聽話誰不聽話作為標準,凡是來伺候過他的,第二天都得死。
不知道她如果接到殺人的要求,還會不會這麼聽話?
真可惜,前天晚上那人惹他生氣,被直接弄死了。
他心中想的冰冷又血腥,動作卻是相反的溫柔。
手掌在時淺渡的頭上輕撫。
繼而往下滑落,撩撥般勾上她的耳朵。
他的聲音絲絲入媚,聽著彆有深意:“聽剛才那人說,你叫人封印了能力,體力還跟得上嗎?”
各個種族之中,人類是技術最好的,卻是體力最差的。
而其他種族,體力雖好,但技術一塌糊塗。
少有能讓他覺得滿意的。
總是不能儘興。
時淺渡被他觸碰到耳朵後,就開始慢慢地往上輕吻。
捉住男人的手指,按到一旁,薄唇貼上他的脖頸,嘬出一顆小草莓。
繼而在那道印子上多吻了吻。
她低聲笑道:“不然主人全都交給我試試?”
“你們人類女人,不是不會這些麼?”
赫爾沒動,姿態慵懶而豔麗。
細細的黑色尾巴從薄紗下鑽出來,尾巴尖上的小桃心一下一下地掃過時淺渡的大腿。
像是在故意驗證她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時淺渡任憑他輕蹭,輾轉到那對紅潤飽滿的唇上。
她一邊吻一邊說:“我跟她們不一樣。”
男人張開唇與她親吻。
跟她記憶中最初跟他接觸時,那略顯青澀的樣子完全不同。
赫爾很會親,每次都勾著她吊著她,叫她心中溢出了濃濃的不爽。
這是跟多少人親過才練出來的?
她知道她的小魅魔遭受了數不清的痛苦才會變成這樣……
但她做不到那麼大氣。
鳳眸中的黑色逐漸晦暗。
似是醞釀著風暴。
她要把赫爾身上屬於彆人的記憶全都覆蓋掉。
讓他的身體記住她的溫度,記住她的親吻,記住她的撫觸。
記住她的一切。
讓他隻要被她碰到,就立刻能泛起記憶。
就算是睡夢中,也隻有她的痕跡。
她強硬了一些,在男人口中儘情撩撥。
沒有把名貴的薄紗撥到一旁,而是順著小魅魔的尾巴追尋過去。
薄唇與他分開一點兒,在他輕喘的時候又覆上去。
魅魔的身體是天生的尤.物。
不止皮膚光滑細膩,散發著淡淡的香氣,就連唇齒間都是香甜的氣息,還自帶令人上頭的迷幻效果,能催動任何生物的情緒,尤其對人類更甚。
時淺渡如果想,是可以憑自身的意誌力克製住這些效果的。
但她才不想克製,她想借著這股勁兒……
讓眼前的小魅魔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唇舌不再糾纏,留出一道空隙。
她溫聲問:“主人想要快點,還是慢點?”
赫爾瞧著她微醺似的鳳眸,心中失望地歎了一聲。
被封印住能力,大概就變成了普通人了吧。
這麼輕易就受到了魅魔的影響,怎麼看都沒有能讓他通體舒暢的實力。
已經太久沒有滿足過了……
他想到這兒,不由得有些煩躁。
還以為這個女人說的好聽,能有多麼不一樣呢。
晶紅的眼眸低垂,姿態撩人,卻多了些失望的敷衍。
他聲音婉轉:“還是快些吧。”
就是想要儘快,他身為成年魅魔,也能使普通人類累到崩潰。
今天大概,又要很無趣了吧。
乾巴巴的堅持不了多久,索然無味。
時淺渡無聲地笑:“都依主人的。”
漆黑的眼底,浮出了某種惡劣的心思。
-
“哈……”
赫爾柔美精致的麵容上同時摻雜了歡悅與痛苦。
玉白的皮膚上透出了薄薄的緋色。
柔順的長發被汗水染濕,乖乖地搭在肩膀上。
紅寶石一樣漂亮的眼底蒙上水霧,眼尾掛著令人憐愛的紅潤色澤。
他微斂著眉,許久之後才慢慢地舒展。
早在他抑製不住地發出低呼時,房間中的幾個侍者就被他趕了出去,免得他不小心流露出什麼在手下眼中拉低形象的情緒與表情。
或許那個時候,身為魅魔的第六感就已經隱約感受到了接下來的走向。
不,還可能是從他被這個人類貴族五分鐘就弄得潰不成軍開始……
就感受到了久違的,讓他興奮的氣息。
結果一不小心,有些過頭。
他半靠半倚在寬大的躺椅上,望著天花板出神片刻。
感受到脖頸上的親吻,才顫抖一下,略帶倦意地回神。
赫爾聲音繾綣,輕顫,微啞。
朦朦朧朧的,不自覺地帶著小鉤子。
“差不多就這樣吧。”
“嗯?”
時淺渡從身後抱著她家小魅魔的腰,落在頸間的吻沒有停下。
目光落在赫爾身上,奶白色的皮膚透著淡淡的粉,散發出魅魔自帶的淡淡香氣。
他目光還沒有完全聚焦,眼眶裡擒著水珠。
大概他自己都意識不到……
他現在有多麼誘人,媚態橫生。
她輕笑,埋藏著某種侵略性與暴虐之感。
牙齒輕磨他的喉結。
“現在就結束了,不繼續需要我了嗎?”
“嗯。”
赫爾避開她的親吻,卻還是輕輕地哼了一聲。
他早已心滿意足,卻被她……半強迫半哄著到了現在。
倦得骨頭快要散架。
“不行,你……”
但身後的人卻沒有那麼容易聽話,細密的吻從耳朵輾轉到了他的唇畔。
魅魔某種意義上就像饕餮,貪婪到無窮無儘,可這回實在太過頭了。
他自己再了解不過,肯定早到了極限。
就是被賣進了地下銷金窟時,都很少變成這樣。
“彆……不行。”
他甚至不太清醒,眉宇間輕斂,嗓音不自覺染上哭腔。
大概是想提醒時淺渡,可魅魔的媚意渾然天成,從來無需刻意。
一舉一動反而不像是拒絕。
“哪有啊,主人明明還可以堅持。”
時淺渡笑起來一直很好看,眉眼彎彎的,多數時間很是溫柔。
這回,臉上卻儘是惡劣的心思,絲毫不掩蓋自己對這隻小魅魔的企圖。
她對赫爾的喜好太了解了,輕而易舉的就能讓小魅魔癱在她的懷裡,沒力氣阻擋她的計劃。
薄唇吻上喉結時,赫爾不由得微微戰栗。
他胸膛起伏的越來越厲害,想要從中逃脫。
“嗚……”
時淺渡雙眼微眯,瞧著她懷中的小魅魔可憐巴巴地發出低低的嗚咽。
鉗製住他手腕阻止逃跑的動作毫不留情,聲音卻溫柔的要命。
“不是還很激動嗎?您還遠遠沒有達到極限呢,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