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 白逾明1 你搬過來住吧。(2 / 2)

這些幾乎是全部家當。

看起來不算貧困,但也不算富貴。

以他的這些年的經曆來說,應該比這富裕多了。

感覺更像是為了掩人耳目,才這麼低調。

她借著窗前明亮的月光,在房間裡簡單地看了看。

忽而,聽見外麵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沒有幾秒,來人果然停在門前,開鎖。

時淺渡隱蔽在門後,打算來個偷襲,順便試試當年的白老板如今有幾分功夫。

門鎖動了動,很快就從外麵打開了。

白逾明進門的瞬間,有拳頭化作黑影,直直地往他臉上招呼過來!

兩人的手臂在空中幾次相搏,桌上的水杯掀翻落下,被時淺渡以腳背一勾,重新落在桌上。

剛搞到手的槍在手中一轉,抵在了白逾明的額頭上。

她歪頭笑道:“這回反過來了。”

白逾明麵不改色,沉默兩秒後瞬間偏頭避開槍口,同時上前鎖住時淺渡的手臂,你來我往地纏鬥數次後,把她直接按倒在了乾淨整潔的床鋪上。

黑洞洞的槍口又一次抵上她的腦袋。

他嗓音沙啞低沉:“能從那裡逃出來,算你命大。”

“你不也是命大麼?”

時淺渡是故意放水,躺在床上衝男人攤開雙手。

她懶洋洋地笑道:“怎麼不動手,[砰]的一下,動手呀?”

白逾明眉頭動了動。

他手掌死死按著時淺渡的肩膀,半晌,忽然起身收起了槍。

“殺了一個故意放水送死的人,對我有什麼好處?”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時淺渡起身,看他打開房間中略顯昏暗的燈光。

這邊不是富人區,燈光不算很亮,但比起上次在完全漆黑的房間中,已經不錯了。

她終是看清了白逾明的臉。

他這回沒有胡子,而是帶著一副銀邊眼睛,想來之前見到的胡子隻是偽裝而已。

臉上的皮膚略顯粗糙,但依然白淨,不顯殺氣,反而有一絲書生氣。

像是過得不太好的窮書生窮教師。

可她心中清楚,這個男人手臂上的肌肉強健,決不是什麼“書生”。

就剛才那幾下子,說是專業殺手都差不多。

時淺渡把椅子拉到身前,跨坐上去:“那我們先把晚上的賬算一算?”

白逾明當著她的麵,慢條斯理地擦拭手中的槍。

他垂眼,嘴唇抿成一條線,側臉顯得冷硬。

“你毫發無傷地逃出來了,還要算什麼賬?”

時淺渡敲敲桌子:“你這人,被我救下還把我推出去擋槍,未免太沒良心了吧?正因為我沒折在那裡,能好好地逃出來,才有機會找你算賬啊,不是麼?”

“……”

白逾明收起擦拭完好的槍,自顧自地倒了杯白水。

他還真是想讓這個女人沒機會來找他算賬。

至於良心……

嗬,那玩意要是能當飯吃,他至於淪落至此麼。

他心中冷冷一哼。

這個女人,被推出去受到圍堵,還能完完整整地站在這兒,說明什麼?

八成是背後有人,又或者……身手實在了得?

能避開他設下的幾處記號,悄無聲息地潛到房間裡,不能小覷。

但她沒有取他性命的意思,交手中還對他放了水。

大抵是有什麼事情,想跟他合作吧。

風雲變化的詭譎棋局裡,多上一個沒有利益衝突又可以相互利用的幫手,總比多一個敵人來的好,可以聽聽她的目的是什麼。

白逾明喝了水,把杯子放到桌上。

“說吧,有什麼事?”

時淺渡早就想好了來找白逾明的借口。

她一手撐住下巴,懶洋洋地笑道:“你是聰明人,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我本名叫時淺渡,是巨富時家的長女,十年前遠赴重洋做了眼部手術,但在回程時遭家裡人指使陷害,不慎墜船,幸好被漁民所救,活到了現在,這次回來,就是為了把屬於我的東西奪回來。”

白逾明細細地看著她的表情。

隱忍多年,他很擅長察言觀色,能從細微處發現端倪,預知危險。

一個複仇的故事麼?

聽起來倒是跟他的目的類似。

“你不用著急懷疑我,據我所知,你現在的工作跟時家有接觸,家裡給我風風光光地辦過葬禮,就算是在外麵麵前做做樣子,也肯定還留著照片,你找機會看一眼,就會知道我沒有騙你。”

“我自會去核實。”白逾明沉聲說,“但我為什麼要幫你呢?”

“不是你幫我,而是我們合作。”

時淺渡的手指敲了敲桌麵。

她笑說:“等到我把家裡的產業都握在手裡,我可以提供資金,讓你做任何想做的事情,當然,在那之前,你需要我做什麼,我可以看情況配合,一定會有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白逾明靜靜地凝視著她,不言不語。

眼眸深邃,藏著銳氣與陰翳。

像是在審視她,又像是故意以靜製動,不動聲色。

那麼誠摯乾淨的人,終是因為一次次背叛,變成了眼前的模樣。

多疑、充滿猜忌,可以毫不猶豫地為了自己,讓不認識的人去送死。

他已經不是過去的白逾明了。

但時淺渡看著這樣的他,心中更是難受。

他越是冷血越是多疑,說明被傷的越深。

傻乎乎地對人捧出真心,卻被人踩進泥濘之中。

他已經活得夠累的了,她不打算再跟他拐彎抹角。

就當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吧。

時淺渡聳聳肩膀,又主動說道:“比如五天之後你被邀請參加一場舞會,需要帶領一位女伴同行,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你如果想在舞會上做什麼,我也可以幫你打掩飾。”

白逾明輕笑了一聲:“然後,你作為我的女伴,借此結交高官名流,為以後報複時家做準備?”

“……”

時淺渡的臉頰輕輕抽動一下。

天地良心,她是從來沒有往這邊想過啊。

不過非要這麼說的話……

用這個說法解釋她的行為也說得通。

如果不是因為她早就跟白逾明認識、對他有感情,像她這樣直接提出幫忙,確實隻可能是無利不起早,帶著目的而來,不得不防。

可即便如此,白逾明的變化真的很大。

大到讓她忍不住想,如果他還是那麼傻傻的就好了。

她會保護他,讓他隨意做所有想做的事情。

她收斂起複雜的心情,問道:“所以,你怎麼想的?”

“你的提議不是不可以,但把一個並不熟識的人帶進圈子裡,還是女伴這樣的身份,我也是要承擔風險的,就算我們那天之後就分道揚鑣,日後再提起你,也會波及到我。”白逾明直勾勾地盯著她,“既然是你主動你提出要合作,那我也有一個要求。”

時淺渡歪頭,等他的後話。

男人嘴唇動了動:“你搬過來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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