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大人,對不起。”
她親親男人的脖頸。
也是親在她自己留下的吻痕上。
“今天冒犯您了,可我肖想您許久了……”
她嗓音啞然,察覺到“肖想”二字一處,男人的肌肉繃緊一瞬,不由得無聲輕笑。
“我實在是情不自禁。”
終於一點點地把她的神明大人哄騙到手……
她當然“情不自禁”了。
神明知道,她的乖巧都是表象。
她真想得到什麼的時候,就會像方才一樣,一邊哄著祂一邊繼續自己的動作,才不管祂到底是個什麼態度,也不怕祂是否真的會發火。
又或者是,吃準了祂不會真的震怒,就故意磨著祂繼續。
可祂還是一聽見時淺渡說“情不自禁”,心裡就冒出幾分喜悅。
甜滋滋的,比祂幾百年前第一次喝人類供奉給祂的綠豆甜湯時都要甜。
祂喜歡她裝給祂看。
喜歡看她一邊裝,一邊從眼底露出貪婪與侵虐的模樣。
看到她的眼神,祂就知道,她永遠是祂的信徒。
祂沉默片刻,斂起神色。
一手撐住腦袋,歪著頭,似笑非笑地看時淺渡。
“情不自禁到……故意讓我在你彆的男人眼前丟臉?”
可彆跟祂狡辯說不是故意的。
祂還沒蠢到那個地步。
時淺渡眨眨眼睛,明白了,這是秋後算賬來了。
她親了下男人的嘴唇,自然而然地轉移了話題,說起好話。
“沒有彆的男人,我隻有您。”
“……”
神明喉頭動了動。
狡猾的人類,又想轉移話題。
彆以為哄祂一句,祂就忘了自己是怎麼在那小皇子麵前抑揚頓挫地抽噎呻.吟的。
真是……太丟人了。
祂活了數百年,就沒那麼丟人過。
“故意讓我出醜,你很得意麼?是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您誤會我了。”
時淺渡捏捏男人的腰,對神明細膩柔軟的皮膚愛不釋手。
她把人往自己的懷裡摟了摟:“我隻是想讓那小皇子知道我對您十分沉迷罷了。”
神明低嗤:“果然是人類,就知道強詞奪理。”
祂分明最是看不起人類,隻想把人類當成逗樂子的玩意,卻也不得不承認,祂對眼前的女人有一點兒不一樣,正因為如此,祂都不舍得傷她。
以前覺得,小寵物養久了,多多少少有些感情是正常的。
現在明晰了,誰會願意與寵物翻雲覆雨、誰會因為被寵物玷汙占有而高興啊。
而且,祂還是好幾百年來……
第一次叫人侍奉。
祂把自己最青澀的模樣都交給她了。
神明明白自己的心意。
但總不能讓信徒騎到自己的腦袋頂吧?
所以,祂還是沒什麼好臉色,反而沉著臉,殺意四溢。
拇指撫弄在時淺渡的嘴唇上,一點點地碾過。
要是時淺渡以後再像今天一樣非不聽祂的話,把祂逼急了……
就算不舍得傷她,也有辦法讓她以後再也不敢。
時淺渡在乎百姓,不是麼?
不聽祂的話,祂有的是辦法讓她後悔。
“下次再不聽話,我要了全城百姓的命。”
時淺渡沒反駁祂,也沒再刺激祂,順著祂的話點點頭。
現在的神明早已不是仁善的神明了,祂說殺人,就真的會殺人。
不威脅說要她的命,卻把普通百姓拿來說事……
這是舍不得傷害她麼?
她忍不住低笑,薄唇微動,親了親男人的拇指。
“好,我以後什麼都聽您的。”
“嗯。”
神明淡淡地應了一聲,還算滿意。
祂今天被折騰的有些累了,身上饜足又慵懶,但略顯狼藉,濘著不太舒服。
隻要運用神力,就可以在頃刻之間讓一切恢複乾爽整潔。
可祂偏不。
祂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指了指。
“我倦了,給我擦乾淨。”
故意指使她做些侍候祂的活兒。
“我沒問題,隻是……”
時淺渡斂了斂眉。
男人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悅。
之前說的那麼好聽,說得那麼離不開祂,今天又三番幾次不聽祂的話,把祂弄成了這麼個一塌糊塗的模樣,現在卻開始嫌棄了?
“嫌我臟?現在不是你纏著我的時候了。”
“我哪兒能嫌我的神明大人臟呢。”
時淺渡笑了,把男人抱進懷裡,不停地吻祂的脖頸。
她調侃:“那些可都是您對我動情的證據。”
“……”
神明的耳根少有的發紅。
“我就是怕……”時淺渡說著說著,忍不住在男人耳畔輕笑,“我萬一又忍不住做出玷汙您的事情可怎麼辦啊?您會生我的氣的。”
說到最後,收斂了笑意,眸色深諳地望著牆壁上明滅的燭影。
她張開唇齒,輕輕地往神明的耳朵裡吹了吹熱氣。
“我還是喜歡當您的乖孩子。”
神明的呼吸短暫地窒了一下。
突然有些明白了,為什麼祂用這三個字誇她一次,她便凶的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