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 池慕白2 桃花眼頓時紅了一圈。……(2 / 2)

手指偷偷移動,落在時淺渡的手上,加快了速度寫字。

【對不起將軍,我不是故意的】

【您能……幫幫我嗎?】

反正他這輩子也是賴定了將軍了。

把身子交到將軍手裡是必然的,他也就不扭扭捏捏了。

心裡想著不扭捏,但如果燭火亮著,他耳朵的紅應該格外明顯。

時淺渡的臉頰蹭在他耳廓上,都能明顯察覺到溫度的抬升。

其實一開始隻有一點兒變化,被她那麼一逗弄,倒是真真切切的不能善罷甘休了。

“彆動。”

時淺渡從小啞巴身後環著他的腰,在他後頸上落下細密的吻。

她笑說:“敢跟我說這個的,你還是頭一個,小啞巴。”

池慕白喉嚨一哽:“嗬……”

小啞巴說不出話,隻能咿呀地發出意味不明的喉音。

嗓音模糊,聽不出是痛苦還是什麼。

這回時淺渡聽不見他的心聲了,注意力也就轉移到了彆處。

她能感覺到清瘦的少年繃住了勁兒,靠在她的懷裡,從肩膀、背脊到腰臀與修長的雙腿,肌理的線條都那麼地清晰。

還能聽到不同於心聲的低歎,夾雜著嗚咽。

那是啞巴特有的喉音,哼個不停:“啊……啊……嗬嗯……”

沒了心聲,這麼一聽……

竟是彆有一番風味。

她眸色暗了暗,在黑暗中咬住了小啞巴的耳朵,稍微用力地咬了咬。

抱在他腰間的手臂收攏,摟得更緊了一些。

將軍……!

池慕白在心中低呼,細瘦的手指突然抓緊了她的衣袖。

溫柔的親吻落在耳背上,他的背脊逐漸鬆軟下來。

閉著雙眼輕輕地喘。

一點兒呼吸聲,在黑暗中格外明顯。

時淺渡聽見小啞巴的喉嚨滾動了一下。

又過了幾秒,一直窩在她懷裡沒動的小家夥動了動手指,捉住了她的手腕。

然後,牽著她的手掌放到自己的唇畔,吻了吻她的指尖。

輕輕柔柔的,觸碰了一下。

繼而紅唇下移。

她心頭輕跳,立刻明白了小啞巴想做什麼。

手掌一躲,避開了唇舌。

掐住他的下巴,強迫他回頭與她親吻。

唇齒觸碰到一起,淺淺地纏綿了幾秒。

一分開,就聽見了近在咫尺的細喘。

她掐了掐小啞巴的臉頰:“彆亂吃東西。”

“……”

池慕白被說得抬不起頭來。

他翻身,窩到時淺渡懷裡依戀地蹭了蹭。

不用說話,都能讓人知道他在撒嬌。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覺得弄臟了將軍的手,便下意識地……

好丟人啊,主動做那種事,卻被嫌棄地打斷了。

將軍不會嫌棄他、討厭他吧?

“你父親是上哪找的人教導你,真不是個東西。”時淺渡故意拿小啞巴胡謅的事情逗弄他,“乾乾淨淨的孩子,學了那些不入流的狐媚法子……”

池慕白的臉色變了又變。

他嘴唇抖動,快要哭出來了。

什麼呀……

他就是喜歡將軍,這才出於本能地那麼做了。

怎麼就是不入流的狐媚法子了。

小啞巴沒法出言反駁,一時間也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反駁自己撒過的慌,就窩在她身邊,肩膀輕輕地抖動,委屈的要命。

鼻子吸一吸,發出可憐巴巴的水汽聲。

時淺渡低低地笑了起來,親親他的鼻尖。

“都要把我的心思勾走了。”

池慕白一怔,紅撲撲的桃花眼眨了好幾下。

將軍的意思是他想的那樣嗎?

心頭冒出些許竊喜,又假正經地不願承認。

哼,虧他還覺得將軍是個正經人,不會輕易被人勾走。

沒想到這麼隨便,他不過想幫她把手指……

她就被勾到了。

他鼓鼓腮幫子,窩在時淺渡懷裡沒說話。

但偷偷地啄了啄她的脖頸。

時淺渡垂眼,在小啞巴的背脊上撫了撫:“累了吧,睡覺。”

這小啞巴,重活一回好像比以前會撒嬌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聽不見他心裡的話了,總感覺彆有樂趣。

-

池慕白感覺,重活一世跟上輩子好像沒什麼差彆。

最多也就是這次直接住到了將軍的房間裡,但除去第一天晚上的一點兒擦槍走火,一連幾天也沒有更近一步,真的要了他的身子。

他們就像從前一樣,一起用膳一起睡覺,偶爾指點指點他習武。

許是因為剛剛拿下京城,還有許多大小事宜需要處理,將軍不常出現在府中。

回府的時間也晚,每天晚上相擁而眠時,看上去都略帶疲倦。

她好像對他沒有太多欲念,更多的像是……

喜歡抱著個溫溫軟軟的物件。

上一世,他剛入府那一陣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出什麼時段,就很少主動往將軍身前湊,也不曾一起過夜,竟是沒能發現,將軍也會有疲倦的時候。

池慕白看看天邊的太陽,心中算計著時間。

如果將軍沒有軍務,這個點就該回府同他一起用膳了。

他特意把上一世記在腦子裡的方子寫下來叫人做了藥膳。

對身體無害,但可以幫助將軍滋補,減緩疲倦。

“池公子。”

身後有小廝喚了一聲,他轉過身去。

眨眨眼睛,示意對方繼續說。

“今晚將軍被人在八仙樓宴請,就不回來用膳了。”

池慕白張了張嘴,又悶悶不樂地閉上。

他擺擺手,小廝便退下了。

又是八仙樓,那些人真喜歡在這地方宴請將軍啊。

上輩子就是這樣,跟他在一起之前,時不時地見將軍一身脂粉味地回來。

將軍好酒,偶爾喝一喝倒也沒什麼。

隻是……

他後來才知道,八仙樓不是什麼很正經的地方,每個人身邊都會有模樣漂亮的小倌伺候著。

他以前聽父親和母親吵過很多次架,心中清楚,在那種地方,就算沒有動了真格的,也少不了摟摟抱抱,美人在懷。

這回他知道的早,自然不願意將軍再去那種地方。

於是他當即叫人備了車馬。

那些小廝見一連數日他都與時淺渡共枕而眠,便對他敬重了許多。

但他上了車之後,還是以習武之人良好的聽力,聽見了幾個人的竊竊私語——

“這才幾日啊,他不會覺得自己是將軍府上的男主人了吧?”

“確實好笑,將軍勞累在外,不過喝些酒放鬆放鬆,便都要管著了。”

“將軍日後肯定是要迎高門之子入府的……”

略帶譏諷的話語落入耳中,他搭在膝蓋上的手指緊了緊。

上一世,他感情動的晚,竟沒發現下人都是這樣想的。

他們都覺得他根本配不上將軍啊。

鼻尖無聲地酸澀了。

他在車裡偷偷蹭了蹭眼角。

說起來,他們在一起大半輩子,都一直沒有成親。

他那時覺得他與將軍遊曆四海,那些儀式和名頭都不算什麼。

聽過那些話,再一想,又覺得心口很悶。

將軍明明可以正經地迎他入府,給他一個正經的名分的。

世間主流依然是男娶女嫁,但他願意反過來,不會在意彆人的目光。

可將軍終是半生都未曾提起過一句。

池慕白抿了抿嘴唇,心事重重。

一路上本就很不爽快,不想才在八仙樓門口駐足,讓府上的馬車換個地方候著,就碰上了以前對他嘲笑捉弄的世家子弟們。

“你們看,那不是池家的啞巴嗎!”

有男人湊上前,拉扯他的衣角。

醉醺醺的,應該是剛喝完酒,換個地方“討樂子”。

“你怎麼還自己來八仙樓這種地方了,不會是被人從將軍府趕出來了,來這兒賺錢吧!”

“來來來,把他給我帶進來,帶進來……!”

“哥兒幾個還不知道啞巴叫起來是個什麼聲呢,哈哈哈哈!”

幾人把他團團圍住,拉拉扯扯的,強硬地把他往八仙樓裡拽。

喝大了就口不擇言了,下流的話語源源不斷。

許多客人被門口的騷亂吸引了注意力。

小啞巴說不出話,即便想咒罵、想怒斥,也隻能發出異樣的喉音。

這種場麵,對於沒見過的普通人來說很是新鮮。

他們大都沒見過幾乎足不出戶的池家公子,不知道被揪住的人是誰,自然無所顧忌。

“哎,那人是個啞巴誒!”

“嘖嘖,這啊啊的,聽著倒是有意思!”

“是樓裡新來的嗎?”

數不儘的惡意縈繞在四周,池慕白藏在袖子裡的手指攥緊。

他會功夫,雖然瘦弱,但借力打力地把這幾人打倒在地不是問題。

可如果那樣……

他就暴露了自己會武功的事實。

而且,還是跟將軍本人一個路子的武功——

畢竟他是將軍親手教出來的。

他怕將軍更要懷疑他了。

“亂哄哄的,乾什麼呢?”

一道淡淡的嗓音穿透了哄亂,讓樓裡的口哨聲頓時安靜了下去。

眾人立刻縮了縮腦袋,等著樓上惹不起的貴人說話。

池慕白猛的抬起頭,就見時淺渡正被數名漂亮男子圍在中間倒酒。

跟他此時此刻的情形對照著看,更顯得他淒然了。

桃花眼頓時紅了一圈。

他衝時淺渡伸出雙臂,想罵她,想撒嬌,也想告訴她他有多委屈。

他有好多話想跟她說,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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