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9 章 太歲27(2 / 2)

不是其他藥材的氣味,而是從她身體內部向外散發出來的。

江雨眠短暫地怔了一下後,忽然愣住了。

動物有天生的生存本能,一些動物生病時,原本吃起來苦澀的植物會在這時散發出誘人的香氣,生病的動物便會主動啃食這些治病的藥草。

金月皇後已經失去了意識,然而她第一次見到江雨眠時便張嘴咬破了她的手指。

此後每次見到江雨眠,都會做出一些不尋常的反應,本想地靠近江雨眠。

江雨眠

昏睡半個月後,她已經是完全成熟的毒太歲,所以今日來到關雎宮,金月皇後竟然直接喝她的血。

她居然是金月皇後的解藥!

一個人的命運,竟然可以如此迂回曲折。

可是誰又能救她呢?

江雨眠想推開金月皇後,她不想救仇敵的母親,可是她的雙手放在金月皇後肩膀上的那一刻,江雨眠突然又猶豫了。

她想起了金月皇後空靈的歌聲。

這是一個無辜的女人,她是一個戰敗國送給金月王朝的禮物他,她和她一樣,背井離鄉,失去自由,承受著命運對她們的饋贈,也承受著命運對她們的詛咒,被禁錮在華美的牢籠裡。

她這些怨恨與絕望交織的怒火,何必燒到一個無辜的女人身上。

於是江雨眠的手慢慢從金月皇後的肩膀上鬆開了,

體內的血液逐漸流失,咬住江雨眠動脈的牙齒鬆開了,金月皇後閉上眼,她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細小的血點,身軀無力滑落,江雨眠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放在了床榻上。

頸部動脈的齒痕上結了一層紅色的冰花。

江雨眠摸了摸脖子,靜靜地坐在床榻的另一邊。

天漸漸亮了起來,月山頃下朝後來到關雎宮後殿,望向昏睡的金月皇後,她的皮膚泛起了詭異的潮紅,密密麻麻的血點遍布她的全身。

月山頃抱起她,帝王壓抑著怒火,看向坐在床榻另一邊的江雨眠。

江雨眠指著脖頸處的傷口,冷冷說道:“你的皇後是六品天人,我可傷不了她。”

月山頃張開的嘴唇又緩緩閉上,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咬了我,喝了我的血,兩種劇毒在她體內相互抗爭,最終會相互抵消。”

月山頃的臉上頓時出現了無法形容的複雜神色,驚喜中摻雜著膽怯,膽怯中帶著茫然,茫然中又帶著恐懼。

“你是說,你的血是她的解藥?”

江雨眠欣賞了一會他臉上的表情,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誰知道是解藥還是解脫呢。”

月山頃的臉上的神情又緩緩凝固了,抱著金月皇後的手臂開始顫抖起來,江雨眠起身,淡淡說道:“你是帝王,掌控著她的一生,主宰著她的生死,可你的皇後偏偏想自己做一回主,無論如何,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月山頃的手臂不斷顫抖,抱緊了金月皇後。

一種沉默而壓抑的氛圍籠罩在關雎宮的上空。

月扶疏在傍晚醒來,簡單洗漱一番後立刻去了關雎宮,離開關雎宮時,外麵又下起了雪,每片雪都有鵝毛那麼大,漫天飛雪中,月扶疏臉上的神色十分凝重。

江雨眠披著白狐裘走在他身邊,脖頸上纏著一圈紗布,兩人並肩而行,一路沉默著回到了觀月小築。

在暖閣裡換了身衣裳,江雨眠梳了會頭發後看向銅鏡,銅鏡裡的人臉色蒼白,麵無表情,眼底沉積著濃濃的不甘和怨恨,江雨眠覺得有些陌生。

她眨了下眼睛,銅鏡裡的人也跟著眨了一下眼睛。

江雨眠對著銅鏡看了許久,直到月扶疏的身影出現在銅鏡裡,她拿著牛角梳的手才微微一動,繼續低頭梳理著垂落在胸前的長發。

冷冷的月桂香氣在空中浮動。

江雨眠把胸前的長發撥到腦後,看著銅鏡裡的月扶疏,問道:“如果你母後死了,你會和你父皇一樣傷心欲絕麼?”

平靜而淡漠的聲音在江雨眠身後響起。

“不會。”

江雨眠放下梳子,“為什麼?”

月扶疏淡淡說道:“六親緣淺,悲歡零星。”!,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