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5 章 太歲33(1 / 2)

江雨眠開了藥,宋母吃了三天後就見了效,終於能稍微下床活動一會了。

江雨眠這個層次的神醫,乾得都是從閻王爺手裡搶人的活的,除了開藥,她開始長時間為宋母針灸,來疏通她體內淤堵汙濁之氣。

這些日子,宋時綏日日陪在母親旁邊,倒是她的神偷父親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江雨眠和曲笙尋來了這麼多天,也沒見到原著中這位大名鼎鼎的神偷。

“好歹你爹也是玉搖光的得力手下,你母親病成這樣,他也不給你爹放個假,什麼封建主義周扒皮,要我說,這種人就該吊死在路燈上。”曲笙尋倚著磚牆小聲嘀咕,宋時綏在後院園子裡掃雪,江雨眠攥了個雪球,捏成一朵蓮花模樣。

宋時綏苦笑:“玉搖光給我爹放假了,他對我們家挺關照的,估計我爹有什麼事在忙吧。”

穿越的人,除了商枝之外,她們都看過原著,曲笙尋說道:“你不怕最後當軍妓啊?”

她說話一向不顧彆人死活,江雨眠和宋時綏都習慣了,宋時綏蔫了吧唧地說道:“我又不喜歡玉搖光,乾嘛和女主搶他,我以前也害怕,所以經常往外跑,避開原著的劇情,現在真有點後悔,我應該多陪陪我娘,她現在生病,反正我是沒心思搞這些情情愛愛了。”

“昨天我娘還在擔心我的婚姻大事,總怕她走了以後,沒有人能照顧我,勸我不要挑,找個差不多的就結婚。”

說著說著,宋時綏的眼圈又紅了,“我今年二十一歲,在古代,算得上是大齡剩女了,我娘一直都很操心我的婚事,身,體好一點的時候,就會托人到處打聽適齡男子,我昨天晚上喂她喝藥,她說想看我結婚生子,這樣才能放心走。”

她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我心裡好難受。”

地上的雪堆成了一個雪堆,曲笙尋踢著雪,悶悶說道:“想開點,人早晚是要死的,九品天人也是,你也是,再過幾十年,你也會跟你娘團聚的。”

江雨眠一把捂住了曲笙尋的嘴,把這家夥拖走了。

宋時綏站在園子發呆,半晌後,紅著眼眶苦笑了一聲。

來到風雪山莊的這些日子,江雨眠都在給宋母治病,還沒有看過風雪山莊的景色。

她在碧海潮生和金月皇宮時,見慣了精致的樓閣,對風雪山莊雅致無比的園景不太感興趣,比較喜愛自然之景,怕曲笙尋再說出什麼“真誠”的話,江雨眠隻好拽著她走出山莊,去伏犀山轉了一圈。

伏犀山怪石嶙峋,路線十分詭異,有的山路走起來好好的,一轉個彎,就變成了狹窄陡峭的通天小道,再走過去,又急轉直下,是一個近乎垂直的下坡路。

這種路,沒有些功夫底子的人根本走不了。

曲笙尋走著走著就鬱悶了,扯著江雨眠的袖子說道:“這什麼破地方,你這人也真奇怪,像隻貓似的,淨往那犄角旮旯裡鑽。”

江雨眠笑了笑,“我隻是對那些精美的亭台樓榭有些厭倦了而已,我人生的許多年

,都被困在這裡麵。”

腦袋受過傷的曲笙尋,失去了一點共情能力,她踢開一塊六邊形的石頭,看著江雨眠的後腦勺,“你也是被改造的機械人??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江雨眠詫異:“為什麼這麼問。”

曲笙尋:“你後腦勺很圓。”

江雨眠那點傷感的心情瞬間煙消雲散,她緩了緩,道:“抱歉,我不是,我隻是頭骨發育好。”

“哦。”曲笙尋有點失望,她長了一張精致的貓係臉,藍色的眼睛圓圓的,眼角尖,眼尾往上翹,麵中飽滿,往下開始收窄,下巴尖尖的,在加上那一頭格外有辨識度的卷發,看上去特彆像一隻漂亮的布偶貓。

江雨眠看她耷拉著眼睛,不禁覺得有點好笑,“你是扶風王朝的人,還是玄機閣的弟子,難道還遇不到改造過的辦機械人麼?”

“玄機閣也有,都是男的。”曲笙尋頓了一會,聲音微微壓低了,“那種身為異類的感覺,和所有人格格不入的感覺,一會覺得自己是人,一會又覺得自己不是人的感覺,一會覺得很飄一會覺得很糟,你懂這種感覺麼?”

“真巧,我經常有這種感覺。”江雨眠拍拍她的肩,在一個陡峭的山崖前停住了。

漫漫風雪,無儘深淵,前方已經沒路了。

一股陰森森的寒風從深淵底處往上湧,連峭壁上的雪花都被吹了上來,兩人的淺紫色與海藍色的裙擺也被吹得上下翻飛,如一朵花般在風中綻開。

曲笙尋從腰上的百寶囊裡拿出一張薄薄的紙,紙上畫著一幅地形圖,她看了一眼圖紙,望著底下的深淵,說道:“這裡是伏犀山的風生水起崖。”

“風生水起?”望著那些被風吹上來的雪花,江雨眠點評道:“古代人起名字確實很有一套,如果是春夏季節,被吹上

來的就是細小的水滴,可不就是風生水起嗎。”

“我可不懂你們這一套,起名字太麻煩,我可不是那種咬文嚼字熟知典故的人,如果能像現代一樣,用編號代替就好了。”

“真想看看深淵底下是什麼。”曲笙尋伸著脖子往下瞅。

兩人在風生水起崖看了會風景,約莫半個時辰後折返,都是習武的人,腳步近乎無聲,宋時綏家門前有一個拐角,兩人走到拐角處,恰好看到一個穿著月白色衣衫的年輕公子站在門前。

冬日的淩冽寒風中,這個公子衣衫單薄,身姿筆挺,漆黑如墨的及腰長發用月白色的發帶係著,一同在風中飛舞,看上去格外飄逸風雅。

這是一個十分罕見的美男子,他得容顏溫潤如瓷,整個人都仿佛上了一層溫潤的釉,宛如雨晴後淡青的煙雲,散發著絕世名瓷才有的明淨色澤。

宋時綏站在他麵前,低著頭,用手背擦著眼睛。

這時正是正中午,風雖大,陽光卻燦爛極了,宋時綏那一頭長長的金棕色頭發在正午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金子般燦爛的光芒。

她雖然穿著一身黑色短打勁裝,渾身上下卻像鑲了一層毛絨絨的金邊似的,十分燦爛

明媚,就像小金毛毛絨絨的腦袋,看得人心裡也毛絨絨的,忍不住想伸手摸兩把。

月白衣衫的公子抬起手,輕輕撫摸宋時綏的腦袋。

江雨眠和曲笙尋站在拐角處偷偷看著,就見宋時綏往後退了一步,微微一偏頭,避開了月白衣衫公子的手。

月白衣衫的公子伸出的那隻手停在空中,微微僵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地垂下了。

斷斷續續的說話聲伴著風聲傳過來。

“小時妹妹...作為兄長...我會照顧你的。”

風中傳來宋時綏的聲音,鼻音濃重,略帶哽咽:“多謝公子。▆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宋時綏一米六八,隻比江雨眠稍微矮了一些,她本是個身形修長的女生,站在那月白衣衫公子的身邊,卻顯得有些嬌小,乍一眼看過去,竟然還有些般配。

曲笙尋趴在江雨眠耳邊悄聲說道:“這男的好像對她有意思。”

江雨眠趴著牆,悄悄探出一個頭,看曲笙尋的脖子伸的太長,又把她探出的腦袋按回了一點。

那月白色衣衫的公子似乎有些傷心,溫聲說道:“小時妹妹,自從長大後你就總躲著我,可是我哪裡惹你不快?”

宋時綏的聲音全是無法忽視的彆扭和不自在,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男女有彆,長大後又怎能像小時候那樣跟著公子玩鬨。”

月白衣衫的公子的一雙琉璃眼瞳定定地看著她,宋時綏剛抬起頭,對上他的琉璃眸子,立刻又低著頭,回避著她的視線。

過了會,穿著月白衣衫的公子語氣惆悵地說道:“小時妹妹,你一向不拘小節,為何唯獨對我這樣見外?”

宋時綏臉上堆滿了客套尷尬的笑容,“公子霽月清風,與我雲泥之彆,自當拘謹些。”

書中的男主們地位尊貴,到哪身邊都烏泱泱一大群人,就是喜歡獨處的月扶疏,身邊也跟著飄羽,現在這個月白衣衫的公子摒退下人隻身前來,在這與宋時綏說這些話,對宋時綏的心思簡直是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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