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三危山1(1 / 2)

那一隊華麗的儀仗行至廟前,鼓樂之聲突然突然停住了。

透過磚石上的裂縫,商枝看到那個豔鬼下了軟轎,一個鬼卒跪在轎輦下,趴在地上放平後背,轎子裡伸出一隻鑲滿了紅寶石的織金紅靴,踏在了那鬼卒的背上。

豔鬼一身紅衣,下了轎輦,儀仗隊的駿馬和吹奏樂器的鬼兵靜靜佇立在古林夾道上,豔鬼孤身一人,緩緩走到破廟前。

要命!

是八抬大轎不香嗎?

如此好擺譜的驕奢大鬼為什麼要為一間破廟駐足!

如果他進了破廟裡怎麼辦!

商枝和羽流螢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顆心在胸中砰砰亂跳,兩人捂住嘴巴屏住呼吸,和瑟瑟發抖的黑馬緊緊縮縮在一起。

那豔鬼停了腳步,站在破廟門口的台階上看著高台上的石像。

他眉心一點朱砂,雖為男子,麵容卻極為豔麗妖嬈,微微抿著紅唇看著石像,一點唇珠更是格外嫣紅。

不要進來,不要進來,不要進來,不要進來!

商枝在心中拚命呐喊著,隻要這豔鬼一進了廟,馬上就能看見躲在牆角處的她們,她現在的實力雖說已經恢複到從前的七成,可是與天人境界的豔鬼相比,實在不夠看。

羽流螢更是緊張,緊緊攥著商枝的胳膊。

“石像蒙塵,浮光儘傾,今昔已非昨,良辰非此夜。”

“不過是在海底中睡了一覺,一朝醒來已是百年之後了。”

那豔鬼孤身站在破廟的石階上自言自語,大紅衣衫在寒風中獵獵作響。

商枝提心吊膽了好一會,就見那豔鬼搖頭笑了笑,往前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居然又轉身走了。

看著那道紅色背影上了八抬大轎,跪在地上當腳凳的鬼卒起身回到隊伍之中,軟紅紗幔複又垂下,豔鬼又以手支頤,側倚在轎輦中自斟自飲。

商枝終於鬆了口氣,擦了一把頭上冒出的冷汗,萎靡在牆角不想說話。

羽流螢倚著黑馬癱坐在稻草堆上,耳邊的鬢發已經被冷汗打濕,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受了驚嚇的馬。

“如果他剛才進來的話,我們會怎樣?”羽流螢顫抖著嗓音問道。

商枝言簡意賅:“會死。”

儘管江雨眠說過解藥是豔鬼的精華之液,可是眼下這情景,但凡是個有腦子的都不會直接走到豔鬼身邊,討要這種令人難以啟齒的解藥。

恐怕話還沒說完,就被豔鬼一巴掌掀開頭蓋骨,新仇舊怨加在一塊,直接來個腦漿迸裂,血濺當場。

想象這可怕的情景,商枝不禁打了個哆嗦,她把貼在腦門上的黃符摁了又摁,緊貼著石磚牆縫看著那對華麗的儀仗漸漸走遠,直至消失在視線中時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廟內驟降的溫度開始緩緩回升,那種深入骨髓肺腑的陰冷氣息也漸漸消失了。

兩人在廟裡擔驚受怕的睡了一晚上,次日天剛亮時趕緊出發,心驚膽戰地跟

在豔鬼後麵。

大黑馬經過昨晚一事,趕路的時候也有些精神萎靡??[]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連草料都不怎麼吃。

羽流螢這時候已經有點絕望了:“對方太強大,我的定魂針還能拿回來嗎?”

定魂針有很多,但不是所有定魂針都有好效果,豔鬼身為書中的男主四號,全身上下都是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外麵那些定魂針加起來也不及他身上那一根。

果然,羽流螢抱怨起來:“如果其他定魂針能助我穩定魂魄,我何必這麼辛苦啊。”

商枝也跟著抱怨:“如果其他的藥材能夠解我身上的毒,我也不用這麼辛苦啊,一路追蹤過來,豔鬼是朝著三危山的方向去了,也不知道他去這裡乾什麼,原著裡寫過嗎?”

羽流螢搖頭:“我隻記得主要情節,細節什麼的記不太清楚了。”

她記得的主要情節都是原著中著名戀愛打卡場麵,該死,早知道要穿書,當初真應該全文背誦。

“真奇怪,那麼華麗的儀仗,白天不應該更加引人注目嗎,怎麼反倒一點蹤跡也沒了?”

商枝解釋:“這個原理我也搞不太清楚,反正白天的光線會讓人類的眼睛看不見他們,相當於自動穿上了一身隱形衣。”

羽流螢:“螢火蟲的光芒白天也是看不見的,隻有在夜晚的時候才能被人看清。”

又走過一段路,坐在前麵駕車的商枝突然在一棵樹乾上發現了一個英文單詞——Snow。

Snow是雪花的意思。

她的眼睛頓時一亮,這是她的阿雪留下的記號!

這個英文單詞是指尖灌注內力以後在樹乾上留下的,再低頭一看,地上有一道道深而寬的車轍印記,從這些車轍的深度和寬度來看,馬車必定十分寬敞豪華,就算是尋常富貴人家也用不起這樣的馬車。

商枝心中的小鳥高高飛起來了,發出了嘰嘰喳喳的喜悅叫聲,在心頭活潑亂跳。

看了羽重雪也去了三危山。

在心裡稍加一思索,商枝覺得事情有些古怪,怎麼這書中的男主不圍著女主獻殷勤,一個個都跑到三危山來了?

兩人繼續趕路,一路上留意著聞人聽雪留下來的記號,等到了獨危道附近,又在一棵樹乾上看到了Snow。

獨危道是一條特彆驚險的山道,蜀道難中的天梯石棧相勾連用來形容這條山道最合適不過了,這條山道橫在兩座山之間,宛如狹窄的刀鋒,兩邊都是萬丈懸崖,沒有任何依憑的地方。

偶爾會有那麼兩三隻羚羊在懸崖峭壁上騰躍,一般人看一眼就會腿軟,更彆提在這條道上走路了。

更糟糕的是,羽流螢生病了。

她的病情來勢洶洶,身上高燒不退,是再也經不起這樣的長途跋涉了。

商枝躊躇不前,羽流螢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一病不起,看出商枝的顧慮,柔聲寬慰著她:“是我拖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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