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白發生7(2 / 2)

張璟手持著劍,聲音悲傷不已:“你要我拔劍,可我怎能是你對手,你是劍道魁首,我卻隻是個資質平庸的普通人,我知此生複仇無望,如今我隻當著眾人的麵問你一句,我父母何罪之有,為何要慘死在你的劍下?”

聞人聽雪冷冷說道:“你說你家住丹丘穀,你可知丹丘穀是星月神教的分支,丹丘穀擄掠婦女,拐賣幼童,又用活人煉丹,罪惡滔天,人人得而誅之,你父母作為他們的爪牙,助紂為虐,自當殺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聽到星月神教,馬車裡的豔鬼眼神一凜,突然來了點興趣。

看熱鬨的眾人交頭接耳,“什麼,擄掠婦女,還拿活人煉丹,這要是真的,真該千刀萬剮。”

張璟沉默數秒,又激憤無比地吼道:“我父親隻是個看家護院的打手,不曾擄掠婦女,也不曾拐賣幼童,更沒有拿活人煉丹,他就是個普通的護衛,每個月拿五兩銀子養家糊口。”

說著說著,他兩行眼淚滾滾落下,聲音愈加哀傷:“我母親體弱多病,負責給人看管藥田,每個月領三兩銀子,我們一家三口雖然清貧,日子過得倒也安穩,直到那一天。”

他的嘴唇顫抖起來,聲嘶力竭地喊道:“那一天,你來到了丹丘穀,牽著一匹老馬停在我家門前,向我娘親問路,我娘正在門前給花澆水,見你風塵仆仆,還給了你一碗水。”

聞人聽雪微微抿著嘴唇,更加沉默。

“我娘給你指了路,卻給我爹送上了死路。你離開後不久,丹丘穀殺聲震天,人人都在逃命,我娘放心不下我爹,就帶著我去找他。”

“一路上兵荒馬亂,我和我娘看到了我父親,可憐我父親還沒來得及拔出劍,就被你一劍斬殺,削掉了半邊身子。”

“我娘大哭一聲跑過去,你和那煉丹師打鬥在一起,隨手揮出的一道劍光穿透我母親的腦袋,讓她屍首分離。”

張璟眸色如血,嘶吼著:“我母親有什麼罪,她是個那麼善良的女人,見你行路匆匆,還好心給了你一碗水,那碗水還是我端給你的,你這個恩將仇報的下賤胚子,活該天生就是賤種!”

聞人聽雪聽著聽著,臉色慢慢變得慘白。

她的劍太快,也太鋒利了,揮出去的劍連她自己都無法收回來。

當日她去丹丘穀去找被擄走的團兒,那時浴血奮戰,狀若瘋魔,殺紅了眼的時候,誰敢說沒有一兩個被她的劍誤傷的人呢。

覆水難收。

揮出去的劍也如覆水一般,再難挽回。

此時此刻,聞人聽雪似乎又回到了知道自己誤食肉靈芝的那一刻,她心中愧恨交加,心魂動蕩,竟引得氣血翻騰不休,體內沉眠多時的蠱蟲也被驚醒,在經脈中胡亂遊走,引得肺腑丹田一陣劇痛。

羽重雪先前正在沐浴,他頭發還濕著,衣服也穿得潦草,陰沉著一張秀美麵容從人群中走了過來。

他站在聞人聽雪身邊,見聞人聽雪麵色慘白,金色的眼瞳頓時凶光閃爍,對身的金不換說道:“殺了他。”

不換嘴角微彎,冷笑一聲,纏繞在手臂上的漆黑鎖鏈如黑蛇般蠕動起來。

聞人聽雪慘笑一聲,輕輕說道:“算了吧,就當還了一水之恩。”

張璟放聲悲哭:“什麼一水之恩,自古以來殺人償命,你若心存良知,就當在眾位英雄麵前自裁謝罪。”

聞人聽雪握緊了細雪劍。

眼見她就要提劍,羽重雪生怕她做傻事,立馬扣住她手腕,失聲喊道:“師姐,不可。”

金不換也是一驚,立馬點了聞人聽雪的穴道,讓她全身酸麻,動彈不得。

眼見聞人聽雪差點被這人逼得當眾自裁,羽流螢頓時心生怒火,她上前一步,冷笑著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殺人償命,可還有一句話,叫父債子償。”

張璟說道:“你什麼意思?”

羽流螢譏諷一笑:“丹丘穀的煉丹師用小孩煉藥早就不是秘密了,你爹是他身邊的貼身護衛,你不會真以為你爹是朵純白的白蓮花吧?”

張璟臉色一變。

圍觀的眾人也是神色一變,互相說道:“是啊,咱可沒聽說染缸能染出一條白綾來。”

羽流螢厲聲說道:“你說父親每月五兩銀子,可你卻有一身不錯的功夫,習武花費的銀子可不低,你爹多出的銀子是從哪裡來的?“

“既然是貼身護衛,經你父親手裡的小孩更是數不勝數,說不定那些用來煉丹的小孩,就是你父親幫著關押起來,然後又幫著煉丹師扔進丹爐裡的。”

張璟一愣,隨即立刻吼道:“那我娘親呢,我娘親何錯之有?”

羽流螢譏笑一聲:“既然享受你爹帶來的好處,就彆說什麼何錯之有了。”

她臉上神色更加鄙夷,“況且我也不見得你報仇心切吧?”

受了商枝傳染,羽流螢雙手叉腰,大聲罵道:“你今個早上才和花樓的姑娘從樹林裡鬼混出來,狎了妓快活完了,又溜進未婚女子房間,往人家茶盞裡下藥,被聞人聽雪踢門撞破了,東窗事發了,你才終於想起報仇啦?”

圍觀的吃瓜群眾臉色精彩,聲音都拔高一大截。

“什麼,和妓子在樹林裡鬼混?”

“天呐,還溜進未婚女子房間,往人家茶盞裡下藥。”

“不是說父母大仇未報嗎?怎麼一肚子不入流的東西?”

張璟茫然無措起來,漲紅了臉大喊:“她說謊!”

宋時綏再也忍不住,大罵一聲:“是誰在說謊!我親耳聽到你和那妓子在樹林裡親得嘖嘖有聲,鬼混了大半個時辰,才衣衫不整地鑽出來,那妓子的桃紅色手帕還掛在你的腰帶上。”

“我要與你一刀兩斷,你卻偷偷潛入我房間,往我茶壺裡下藥,你說你父母被歹人所害,卻沒告訴我你父母是助紂為虐的倀鬼,你嘴裡到底哪句話是真的?”

張璟神色痛苦地看著宋時綏,“綏妹,你怎能不信我?”

眼看著聞人聽雪臉上血色全無,羽重雪心中一急,他將聲音灌注內力,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中:“我師姐心性純善,從丹丘穀救了不少無辜孩童,也結了不少仇敵。”

他的聲低沉有力,有著極強的壓迫感,十分令人信服,圍觀的眾人聽他說話,紛紛安靜了。

“這男子不知受何人指使,堂堂八尺男兒,不敢堂堂正正與我師姐生死較量一場,竟呈口舌之便,顛倒黑白,妄圖逼我師姐自裁。”

“如今叨擾諸位,我與師姐是在心中難安,便賠大家一場酒錢吧。”

說吧,他從荷包裡抓了一把金葉子,手腕一轉,來了個天女散花。

金燦燦的葉子從高空飛向人群,再沒人記得這場鬨劇,紛紛爭搶起金葉子來。

回到客棧,聞人聽雪聽雪冷汗涔涔,吐出一口鮮血後就暈了過去。

金不換扣住她脈門,頓時臉色一變。

“不好,聞人姑娘經脈逆行,這是走火入魔之狀!”!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