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白發生9(2 / 2)

九品天人,眼光之高可想而知。

豔鬼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誰說我遇不到好苗子了,可惜那好苗子十分奸猾,不像能尊師重道的樣子,你這徒弟雖然蠢鵝一隻,勝在心性赤誠,不像我那個,一肚子鬼主意。”

聞人聽雪戰戰兢兢地站在師清恒後麵,又聽兩個九品天人互相挖苦了幾句。

過了一會,師清恒說道:“阿雪,你出去走走吧。”

聞人聽雪知道,這是兩人還有要事相商,於是恭敬告退,拿起細雪劍走出了木塔。

晨光熹微,聞人聽雪看到了停在遠處的馬車,金不換正站在一匹白馬前,似乎在等著她出來。

看著她走過來,金不換抱著手臂,嘖了一聲:“早知如此,我就不劈那一掌了。”

他輕咳了一聲,指了指馬車裡麵:“聞人姑娘,我那一掌力道不輕,太子還在昏睡著,若是醒來見不到你,八成又要發瘋。”

當時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聞人聽雪才將全部事情全盤托出,此刻還活著,卻有點不知道該

怎麼麵對羽重雪了。

她走進馬車裡,掀開裡頭的天青色紗幔走向最裡麵的千工拔步床。

羽重雪正躺在床上昏睡,睡夢中眉頭也緊緊皺著,聞人聽雪坐在一旁,低頭看著他。

她不是江雨眠那樣傾國傾城的女子,可以豔壓群芳,現代社會的漂亮女孩是很多的,所以男生們也有了更多的選擇。

宅——是聞人聽雪母胎solo的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是因為聞人聽雪在現代社會中,從來沒有被任何男生堅定地選擇過。

她的課桌裡收到過漂亮的鮮花、昂貴的巧克力糖果、超大的棒棒糖花束、國外的進口果凍,還有一整套的盲盒。

送她禮物的男生裡,聞人聽雪也有喜歡的,她那時把學業看得很重,就對喜歡的男生說道:“我初中的時候不想談戀愛,中考結束的時候你如果還喜歡我,我們就在一起吧。”

中考結束後,喜歡的男生牽著另一個漂亮女孩的手從她身前走過,好像沒看見她似的。

高中的時候,又是這樣。

大學的時候,也有男生追她。

追到一半,就在聞人聽雪剛剛有一點動心的時候,去體育館找他的時候。剛拍完寫真的商枝畫著小煙熏,甩著一頭招魂幡似的大波浪,穿著一身緊身紅裙,邁著一雙逆天長腿搖曳生姿地走進來找她玩。

那個男生看直了眼,看見了商枝的美豔和張揚,頓時覺得她寡淡無味。

她那時還是有點傷心的,那男生追了商枝一陣,商枝懶得理他,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那男生又和一個美豔的女生在一起了。

聞人聽雪的傷心勁也過了,一開始還覺得這男生二心二意,後來刷短視頻,看著那些肩寬腿長腰細臀翹的帥哥在屏幕前扭來扭去,她簡直一天愛一個,大數據推薦帥哥的速度都趕不上她花心的速度。

她深深地明白了一個道理,人隻要接觸到足夠的帥哥和美女,就很難不變心。

愛情這東西來的很快,去的也很快。如果一個人一生追求情愛,甚至把情愛作為自己的人生寄托,除了少部分人能得到幸福,大多數人隻會把日子過得一團糟。

不論其他,羽重雪是第一個一直堅定選擇她的男性,好像在她意識到羽重雪對她那種朦朧的情感時,羽重雪的喜歡一直都是這樣堅定的。

是古代的車馬很慢嗎?

所以才有這麼多的時間來喜歡一個人?

聞人聽雪給他掖了掖被子,又從馬車裡走出去了。

金不換站在外麵,看她一眼,“怎麼出來了,不繼續陪著他?”

山間風大,聞人聽雪忍不住咳了兩聲,白馬刨了兩下土地,馬頭湊過來蹭著她。

聞人聽雪撫摸著白馬的腦袋,神色淡淡:“不出來又能做什麼,等他醒來之後,難道要和他互訴衷腸嗎?”

金不換說道:“聞人姑娘,你實在有些絕情。”

“我和他說的話,想必你也聽見了,我誤食肉靈芝,用不了多久就會容顏衰敗

,何必誤他終身。”

金不換倚著馬車說道:“他是未來的帝王,你若過了心裡那一關,肉靈芝要多少有多少,倒也不用咱羽朝孩童的命,大大小小的王朝一共有兩百多個,羽落清都能弄到的東西,你還怕太子弄不到麼?”

聞人聽雪搖頭:“我寧可早衰而死。”

金不換說道:“我早猜到你會這麼說,可我實在搞不懂,女子間的爭風吃醋,竟能到如此地步嗎?”

聞人聽雪苦笑一聲:“你不該問我,你應該問羽落清。”

金不換歎道:“真是一筆糊塗賬啊。”

*

半個時辰後,羽重雪終於醒了。

金不換沒給他傷心的機會,他剛睜開眼睛,金不換就用他的大嗓門說道:“聞人姑娘沒死,被兩個九品天人救了,那兩個九品天人正好在塔頂看景色,其中一個九品天人還是你和聞人姑娘的師尊。”

羽重雪神色一怔,猛地清醒過來,焦急地在馬車裡尋找聞人聽雪的身影。

“我師姐呢?”

金不換看他這樣子,心裡罵他沒出息,嘴上還得好言好語地說道:“聞人姑娘躺在羅漢床上小憩呢。”

說著,他掀開千工拔步床的帷幔,聞人聽雪果然躺在羅漢床上,身上蓋著藕粉色薄被,枕著一個丁香色軟枕,露在外麵的白衣上滿是斑駁血跡,細雪劍放在軟枕下麵,劍柄露出一截來。

羽重雪心中鬆了口氣,又坐回床上,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臉上悲喜參半,呆呆地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看著聞人聽雪。

過了會,他下了床,放輕腳步走的羅漢床前,輕輕撫摸著聞人聽雪的臉。

師姐的臉龐是溫熱的,耳孔裡溢出的血已經乾涸了,黏在她的脖頸上。

羽重雪將帕子用茶水浸濕,輕輕擦拭她的臉,擦到一半,聞人聽雪也醒了。

兩人的目光相遇,一時久久無言。

過了一會,羽重雪扔掉帕子,俯身抱住了她,力道之大,似乎要把聞人聽雪勒進身體裡。

聞人聽雪拍拍他的背,正想安慰幾句,就聽他聲音帶著哽咽和顫抖,說道:“師姐,我心悅於你。”

“啊?”

聞人聽雪愣住了,也說不清是心軟還是彆的什麼,還是被突然來臨的告白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竟忘了反應,環住羽重雪後背的手也忘了放下。

兩人的姿勢實在是親密極了,見聞人聽雪沒有推開他,又見她容顏蒼白憔悴,微怔的神色裡帶著一分如水的溫柔,羽重雪以為這是她的無聲回應。

除了像心上人告白時的難為情,羽重雪心中也十分情動,漆黑的濃睫低垂著,低頭親上了聞人聽雪的嘴唇。

聞人聽雪身軀一震,猛地睜大了眼睛。

一開始是小心謹慎的親吻,仿佛在確認什麼,帶著珍惜和憐愛。

隨後便開始瘋狂了,像一隻餓了很久終於咬住獵物的狼。

聞人聽雪腦子空白一片,也不知羽重雪為什麼忽然間親上來,下意識地伸出雙手想推開他,可剛挨上他的肩膀,雙手卻被羽重雪抓住,禁錮在她背後,整個人都被羽重雪高大的身軀壓在了羅漢床上。

雖然她受了不輕的內傷,但也不是不能推開,就現在羽重雪這個絲毫不設防的狀態,聞人聽雪可以隨隨便便再往他心口上捅一百劍。

但是......

唉......

不知過了多久,羽重雪才饜足地放開了她。

聞人聽雪平複了一會呼吸,說道:“你瘋了嗎?”

羽重雪臉頰潮紅,金色的眼瞳直視著她的眼睛,裡麵早已被燎原的欲|望和貪婪填滿。

他說道:“師姐,你才知道我被你逼瘋了,我隻恨沒有瘋的更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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