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28(2 / 2)

相敬如賓第六年 芋孚 23489 字 5個月前

“好!”這一句韶書應的甚至有點興奮。

她是興奮了,嬿央接著卻覺得有點折騰人。陪她在小書房待了都快有兩刻鐘時,嬿央呼一口氣。

隨後,忽然看一眼嬤嬤,道:“你先看著韶書和霽安,我出去一趟。”

說罷,已經往外走。

另一邊書房裡,祁長晏這邊。

他正看著今日又送來的箋帖,正看了幾封時,見門吱呀一聲開了。

他先以為是許冀有事要稟他,但旋即一想覺得不對,無論事情多急,許冀進他的書房前都會提前問他一聲。

而且無論什麼時候,從來沒有落過。

但不是許冀……想到一個人,目光不由得盯著那邊看。後來,看到竟真是他猜測的那個人,嘴角一絲彎弧,竟不知不覺有了笑。

說實話,見真是她是有些意外的。因為自她來九稽以來,幾乎已經幾月過去,她來他書房的次數卻少的可憐。從前不覺得有什麼,最近他卻越發無意識想起她來的少得可憐次數。

於是現在目光便不由得一直盯著她看。

至於嬿央,一進來就忍不住直接先說了句,“你去看著韶書吧,我看得頭疼。”

脫口而出的這句,似抱怨一般,同樣,又有點兩人之間久違的親近,隻是嬿央還沒察覺。許是實在被韶書和霽安的鬨騰折騰的頭疼,從剛剛從孩子們的書房出來那刻起,就一路直接來找他。

這時脫口說了一句,又一口氣說:“她說要寫信,卻寫到一半又說要給外祖父外祖母畫畫……行,畫就畫罷,卻才

備了水墨又嘀咕著還有給祖父祖母也畫,說要畫她自己和霽安,又說要畫我,還叫我坐著彆動,她要畫不好了。”

嬿央這樣大的肚子怎麼可能不動,心裡隻覺韶書去學塾後的確是學了不少東西,可這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性子,是一點沒改。

她是沒那個精力看著她和霽安了,當時就想到了他,便過來了。

“你去看著她,我是撐不住了。”

最後這句時,她已經走到祁長晏身邊。

也已經先扯他衣袖,拽拽示意他起來,聲音裡全是無奈的惱意,還有歎氣般的笑意,完全是對兒女無可奈何的一聲笑。

而她扯了祁長晏兩下之時,她身邊這個人也確實起了。看他起了,她於是又往回走,邊走邊歎著繼續說:“當然,韶書想的是沒錯的,她和霽安是該給京裡也去封信,畢竟都已經習字,也都會寫功課了,等會兒……”

她想說等會兒他看著韶書和霽安一定要把信寫完,寫多寫少且先不管,但一定要寫,至於畫……看韶書到時還想不想畫吧。

但她的聲音卻在等會兒那三個字止住,因為忽覺她拽著的這個手臂往後拉了拉她,瞬息之間,從先前是她拽著他,變成了他握著她的手掌拉住她,且忽然身前一道陰影,他走到了她跟前。

接著,視線一暗。

再之後……他如何吻上她的她也不知道,是到腰上被他一緊時,仿佛才失神的察覺過來唇上有溫度。

察覺那刻,甚至都來不及羞又或者什麼,隻覺唇上更沉。鼻息亂了,心跳也亂了,甚至有那麼片刻還覺臉上忽然一燙。

且不知不覺中,竟難得,又久違的有了最初成親時的難為情。因為心想自己的心跳便跳得這樣厲害麼?竟然是砰亂的讓臉頰都熱起來。但接下來明白不是,因為恍然明白是他的的手掌捧了她的臉,她的下頜被他抬了抬。

臉上他的手掌好燙好燙,燙到她和他幾乎同時都有一種或許彼此已經無意識中情亂的感覺……但好在,最終誰也沒忘記她還懷著孕,且在她手心發燙想提醒他之時,他好像已先一步意識到她還在懷孕的事。

祁長晏的確是意識到了,因為她腹中的孩子輕輕碰了下肚皮,是以心神一震。當然,他沒有忘記過她正懷孕的事,之前忽然心動吻上她時,也隻是打算止步於親吻而已。但之後,似乎有些情難自禁了。

啞然一扯唇,忍不住垂眸一掃她的肚子。

也忽然,他摸了摸。

“孩子踹你了。”男人略啞的一聲。

“……嗯。”嬿央聲音平常,但臉頰上是難以避免的,仍舊有不知是他手掌上的熱意,還是彆的什麼熱意殘留。

接下來,兩人誰也沒就這個吻多說什麼,隻在各自靜了靜,且心跳也回歸平靜後,一起往孩子們的小書房走。

到了小書房,韶書這時又重新開始寫信了。

嬿央:“……”

得,失笑一聲,又用眼神示意祁長晏看。

“你在這看著

吧。”

“我身子重,回去躺一會兒。”之前是想著喊他過來後她便抽空歇個午覺的。

但現在……也不知道之後還睡不睡的著,嬿央輕哂。

祁長晏看了眼,點頭道好。

“嗯,你去躺會兒吧。”他看著孩子們把信寫完。

嬿央點頭。

但點過頭後,卻又忽然不放心,有心又想說兩句。不過話到喉嚨後,又覺沒什麼好說的,他答應了這會兒由他看著,當父親的看著,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呢?

“好。”

嬿央安心回房。

回房後她被環枝服侍著躺下,李嬤嬤被她留在了小書房,給祁長晏搭把手。

躺下後,都閉眼了忽而又睜眼,還把已經退到內寢門外的環枝又叫進來。

環枝聞聲快步而來,“怎麼了,夫人?”

嬿央:“前陣子一直忙著年關的事,都忘了找繡娘,你等會兒去跟嬤嬤說一聲,還有管事的也說一聲,讓他們打聽打聽合適的繡娘。”

“霽安和韶書長得快,有些衣服已經遮不住手腕了,得抓緊做春裳。”

“哎!”環枝重重點頭,也想,這確實是大事。

吩咐過了,嬿央能安心睡了。

這一睡也不知不覺睡得沉,還難得肚子裡這個沒在她睡覺時踢她肚皮,幾乎是一覺直接到醒。

醒來時因為睡得太愜意,睜了眼卻一動也不想動。是過了好一會兒,才把環枝叫進來。

環枝進來後,嬿央打個嗬欠看她,“什麼時辰了?”

“下午已經過半了。”夫人這一覺睡得挺久。

嬿央眨眨眼睛,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這麼久。詫異之時,也幾乎同時問:“韶書和霽安那邊,兩人已經寫完了?”

環枝搖頭,她不清楚,她一直在門外守著呢。

見她搖頭,嬿央扶額一歎也是。

又笑,環枝一直在她跟前伺候,哪知道小書房裡的事呢。

“那扶我起來吧,我過去看看。”

環枝立馬上前攙她。

攙起夫人時,見夫人肚子好像比年前又大了一點點,不由得道:“夫人,是不是也該尋摸合適的穩婆了?”

嬿央:“嗯,是也該找了。”

不過不急,反正還有一兩個月的時間呢。

穿戴好,又淨了麵精神些了,嬿央往兒女那間小書房去。結果進門之時,她差點驚的腳下一絆。

但她腳上沒絆倒,她隻是嘴巴張了下,站在那驚心動魄。

能不驚嗎?看看韶書的手,還有衣裳!

而且霽安身上也是一樣!都還是過年的新衣裳呢,就糟蹋成這樣!

還有……目光一掃,祁長晏呢?

不是讓他看著些霽安和韶書?他就是這樣看的?

虧她當時走時還很放心。

嬿央額頭發脹。

韶書和霽安看到嬿央卻是一笑,兩人都仰頭

亮晶晶看過來,“阿娘!”

“我把信寫好了!爹爹看著寫的!”韶書高興道,“我寫了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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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給外祖父外祖母還有祖父祖母都畫了畫!”

“嬤嬤誇我畫的很好!”

這幾句中,聽到最後嬤嬤兩個字,嬿央總算記起她還把嬤嬤留在了這呢,眼風一掃,立即找嬤嬤。

其實不用她特地找,這會兒韶書才提,李嬤嬤就自己過來了。

“夫人。”

嬿央:“怎麼回事?”

“韶書和霽安的衣裳怎麼都臟了?”尤其袖口,各種各樣的顏色都有

“還有祁長晏呢?”不知不覺,惱的她都直接喊他名字了。

李嬤嬤訕訕,“您聽奴說……”

李嬤嬤把夫人走後的事說來。

夫人回房後,二爺就看著書姐和安哥寫信了。而兄妹倆估計是頭一回由爹爹看著,竟變得有些興奮不已,時不時嘴裡就能冒出好多話。

起初她看二爺是很有耐心的,但後來……估計是瞧安哥書姐寫的有些磨蹭了,便失了些耐心,但,李嬤嬤也沒瞧二爺發脾氣。

她看二爺隻是點點二人才寫了一半的紙,說:“先寫完,再說話。”

“好。”安哥書姐一向乖巧,都應了。

但到底小孩子,安安靜靜寫完一封就有些把這事沒放在心上了,兩人嘴裡時不時又冒出話,一會你答我說,一會兒又我答你說,還時不時喊一句爹爹。

她看到二爺因此按了下額,還沒忍住,忽地重重揉了下安哥和書姐的腦袋,“忘了?先把信寫完,一心二用不好。”

“哦,好吧……”兩人再次伏案。

安哥比書姐要大上三歲,性子到底穩當許多,在二爺這句之後,一直到寫完第二封信前也沒分過神。

但書姐卻還小呢,也終究才在學塾學了幾個月,有些字都還不大會寫,便寫著寫著就時不時拽在一邊盯著她寫的二爺,問什麼字怎麼寫。

二爺耐心教了。

當然,這是李嬤嬤當時看著覺得的耐心,因為事後,在幾乎折騰了半個多時辰小主子們的幾封信終於寫完時,她看到二爺似乎沉沉呼了口濁氣。

背影裡的濁躁,她幾乎是多看兩眼就能瞧出來。一哂,同時卻又笑,心想也是難得,其實她最初以為二爺頂多待個幾刻鐘就會不耐煩,甚至走人的。

但現在,二爺直到此時卻都在,期間也未真的發過什麼火,又或擺過什麼臉色。

就是……好像忽然物極必反了。

之前寫信時二爺還要求兩人彆一心二用,要專心致誌,這會兒信終於寫完了,也裝好就等寄出去了,二爺卻隨便二人什麼都做,隻要不把屋頂掀翻就行。

也是因為二爺的放任,所以書姐這會兒袖子上臟的不成樣,甚至安哥也是一樣。

李嬤嬤摸鼻子,“夫人,便是這樣。”

嬿央:“……”

“所以書姐畫畫時

不小心把東西弄到了衣服上他也沒管?後來上手去玩他也不管?”

“二爺說反正都臟了。”

嬿央:“……”

牙癢癢,又沒好氣,“那他人呢?”

“小主子們高興時往二爺身上撲了去,二爺去換衣裳去了。”

他倒還知道換!嬿央暗地哼了一聲。

就他愛乾淨是吧?

他瞧瞧韶書,還有霽安!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能臟成這樣……甚至連臉上都臟了幾道。

嬿央真是都覺得要無處下手,她怕一拉,也沾一手的五顏六色。偏偏,這時門外忽然一聲響,似有人走過來。

嬿央莫名確定來人就是他,眼風一下子甩過去。

被她甩了眼風的祁長晏身形自然頓了,眉峰不動聲色一挑,接著,他竟還似乎狐疑,“怎麼了?”

嬿央目光盯他,他說怎麼了?

一指霽安和韶書,“你看看孩子。”

祁長晏看一眼。

看過,眼神又回來,“嗯,衣裳是臟了些。”

“那你還縱著二人亂塗亂抹!”

祁長晏:“他們愛玩,還有……”

也忽而無可奈何,“有點攔不住。”

他算是知道了,孩子是真難管。嚴厲了吧,就給你擺個委屈受欺負的臉,沒準事後嬿央也要嫌他對孩子們不好,而鬆了吧,便是如現在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嬿央瞪他一眼。

之後本來還想說他,但手指突然被一個小小的手掌一握,韶書抓住了她手指,“阿娘你生氣了嗎?”

“生我的氣嗎?”

嬿央:“……”

當然有點氣,可這時看她還跟從前奶娃娃一樣圈她一根手指,又心軟了。

點點她腦門,最終隻歎一口氣,“阿娘帶你去沐浴,再換身衣裳。”

“以後不可再如今日這般了,知不知道?不然阿娘真要生氣了。”

韶書點頭,“不了不了。”

今天已經玩夠了,而且她也察覺阿娘估計真的生氣了。小身子縮一縮,不由得抱緊阿娘的腿。

這時,嬿央再次看祁長晏,繃著聲音,“我領韶書,你領霽安。”

祁長晏:“行。”

應下時,目光抬起審視她眼中,但還沒能等他審度出她到底有沒有生他的氣,卻見她已牽著韶書走了。

之後,夫妻兩再見是一段時間後了,這時韶書和霽安都已經沐浴過重新換了衣裳,正坐在火爐前被丫鬟們仔細擦頭發。

而等兩人的頭發全乾,又梳好,是又半個時辰後了,這時都快接近傍晚了。

嬿央見兩人終於又清清爽爽,鬆一口氣。

接著,看向李嬤嬤,“對了,把霽安和韶書寫的信寄出去吧。”

李嬤嬤道是。

霽安和韶書聽到這句則幾乎同時扭頭看嬿央,眼睛奇亮無比,“阿娘,我們自己去寄!”

嬿央知二人是圖新奇,且說寄信也不過就是把信交給許冀讓他安排人去送罷了,並不出府。

於是點頭,“嗯,那跟著嬤嬤一起去吧。”

“好。”兩人立即追著嬤嬤走。

李嬤嬤走了,孩子們也走了,屋裡便隻有嬿央和丫鬟們了。

祁長晏早兩刻鐘前便去前院了。

忽然安靜的不行,嬿央竟一瞬不適應。不過也隻那麼幾息,隨後她便進內寢去了。

也是她剛進內寢不久,屋裡才過一會兒,吱呀一聲推門來了個人,是祁長晏。

突然見他走來,嬿央有那麼一瞬的出乎意料,才去前院不久,他這麼快又回來了?

而很快,她知道他為什麼回來了。

他看她一眼,過來,淡淡一問,“之前是生氣了?”

嬿央:“……”

不由得定定望他,是為這個才回來?

這麼想著時,也不知是出神了會兒還是怎麼的,再定睛時,便見他已又近了,兩人之間幾乎已抬首低眉可觸。嬿央下意識一伸手,想把他推遠些。

可最後卻沒把他推遠,她的手反而被他一抓,且他還在她身側坐下了。

嬿央瞥他一眼,接著乾脆用實際行動讓他知道她確實生氣了,手指就在他眼皮底下伸出,在他腰側一掐。祁長晏因為這一掐明顯愣了愣,因為這幾乎是兩人成親以來她頭一回掐他。

不由得眯了眸,神情沉了。嬿央的神情也不惶多讓,跟著沉了。

心中則已做好兩人為此爭執一番的準備,可這時,卻見他臉色又一變,不再是沉,隻是深睨她一眼,忽而,把她抱去,手掌在她手臂上一握。

“!!”嬿央被他突然抱去的動作弄得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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