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37(1 / 2)

相敬如賓第六年 芋孚 14652 字 5個月前

一刻鐘後。

夫妻兩整整齊齊的出屋,因為既然祁長晏沒心思歇,那自然還是早早用了早膳又早早回郡城的好,沒得夜裡才到家裡。

李嬤嬤在旁邊一看,忍不住麵上一笑,因為明顯察覺出夫人和二爺一日比一日處的好,那她自然打心底裡為二爺和夫人如今的和睦高興。

也忍不住掂了掂懷中的小主子,嘴裡發出哦哦又或者一字一頓教他說話的聲音,逗他嬉樂。

小奶娃娃被逗得咯吱笑了兩下,小肉拳頭動一動,這動一動的方向自然不是衝著李嬤嬤,而是衝著嬿央,他想要嬿央抱了。

嬿央倒也伸手來抱他。

同時看向祁長晏,“父親和母親估計還不知道你來了,我們先去父親母親那一趟,然後再用早膳。”

祁長晏點頭。

但一問下人,卻被告知林父林母已經去正堂那邊了,於是不再拐彎去主院屋裡,直接去正堂那邊。

正堂,突然看見祁長晏,還是隨嬿央一起進來的,林家所有人都驚訝。

林奐更是瞪著眼睛,“姐夫?!”

祁長晏頷首,“嗯。”

林奐失語了,這這這,還真是姐夫。

倒是林母最先反應過來,也最高興。她笑得合不攏嘴,也急忙催促身邊的丫鬟去添碗添筷,“快快快,到是時間正好,正到用早膳的時辰!我們一大家子難得湊齊了一起用飯。”

林父也回神了,點頭,“是啊,正好坐下一起用飯。”

這一頓飯用得格外熱鬨。

一大家子人,又兼有四個正是精力旺盛的孩子,還有個時不時咿咿呀呀幾聲的小奶娃娃,桌上人聲不斷,小孩們的嬉笑聲更是不止。

若非這時才是清晨不合時宜,林父高興的都想拿兩壺酒出來了。

當然,就算現在是晚上也喝不得酒,因為還沒過嬿央祖父的孝期。

一場早膳熱熱鬨鬨用罷,嬿央也該起程歸家了。林父林母仍和上次一樣在門外相送,直到嬿央一家子的馬車遠了才回屋。

當天傍晚,回到郡守府。

才回到家嬿央便趕了孩子們去沐浴,小孩本就容易熱,在馬車上兩人一直嘀嘀咕咕玩鬨,這會兒又笑又鬨的出了一身汗。

嬿央催促:“快去洗洗,洗完了就莫要再鬨了。”

韶書嗅嗅小鼻子,還湊到哥哥跟前嗅嗅,一嗅,捂了鼻,“哥哥臭了!”

霽安哼聲,板臉揪一揪她小臉,“你也臭!”

韶書被揪的小臉蛋鼓起。

不樂意了,張了一口小白牙咬他,霽安哈哈樂,跑了,韶書又嬉笑著去追。

於是嬿央才進屋拿個衣裳的功夫,再出來就見一兒一女又出了身汗,且鬨得臉蛋都紅了,這會兒渴了,都捧著茶杯在噸噸噸喝水。

嬿央:“……”

沒好氣,再次重複,“沐過浴後可就不能再鬨了。”

“還有,過會兒

再溫習溫習功課,彆明日去學塾了,先生問起你們卻一問三不知,那下回再請假先生可就不允了。”

霽安不怕,仰頭答話有底氣,“阿娘,我每天都有看書,也都背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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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書喝完杯子裡的水,小手摸摸從杯子裡不小心漏到嘴角的水,稚氣也道:“阿娘,我也看了書的,也都會背了。”

“嗯,那等會兒阿娘檢查檢查,先去沐浴。”

“好。”韶書是喜歡沐浴的,當然她還喜歡浮水,可惜這裡沒有大池子。

所以被嬿央牽著往浴房去時,不由得仰頭問,“阿娘,找人建池子好不好?”

她想浮水,國公府裡是有大池子的。

嬿央笑了,但搖頭,“這裡想建也沒地方建。”

又說:“是想玩水了是不是?那等會兒阿娘讓環枝她們把水添滿些,你在裡麵玩玩?”

“好!”韶書圓眼睛發亮。

也興致勃勃先邁開小腿就噔噔噔往浴房跑,迫不及待。

嬿央輕笑。

之後……

韶書玩水玩的太歡快,一個不留神她就被韶書也弄濕了。生氣都沒法生氣,嬿央作罷,隻讓環枝抱她出來給她穿衣裳。

韶書依依不舍,喊著,“阿娘,我還要洗——”

嬿央不肯,因為韶書已經洗了很久了。

“環枝,帶她去穿衣。”

韶書遺憾,但最終還是乖乖的讓環枝給她穿衣裳。

小小的衣裳穿整齊,韶書跑出去。

……

韶書出去後,嬿央重新叫了水也沐浴,這時正好沐了出來。

出來時,廚房裡的晚膳都已經做好了。

祁長晏不由得問了嘴,“怎麼沐了這麼久?”

他和霽安都沐完好一會兒了,她卻才出來。

嬿央卻說:“你問韶書。”

韶書立刻仰頭,“爹爹,我沒有纏著阿娘玩水。”

祁長晏:“……”輕笑了兩聲。

微有啞音,“嗯。”

“用飯罷,膳食已經好了。”

“好!”

用過飯,一家五口難得整整整齊去園子裡散了回步。

這時正值入夜時候,已經沒了白日裡炙烤似的熱氣,再加上又正好有點晚風,所以園子裡這會兒十分舒爽,一家子一番走下來心情也十分舒暢。連環枝懷裡的小奶娃娃也覺得這樣的天氣很舒服,小臉一直笑嘟嘟的,還時不時蹬蹬小腳,又或者扭著肩膀動一動,咿咿呀呀說話。

完全不像白天時,一個勁總是愛摳衣裳。

天色徹底暗下時,祁長晏和嬿央帶著孩子們回屋了。一個時辰後,屋裡沒了稚童說話聲,隻剩夫妻二人。

嬿央此時正看著一封又是京裡的來信,是這陣子她回家時京裡寄來的,來自鄒嵐。這是鄒嵐第二次給她送信來了,前一次是去年她剛到九稽那陣,鄒嵐問她在這邊過得可還好。

這回……嬿央

拆開信封,一字一句看過去。

鄒嵐信上說她的丈夫也要外任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對於要不要跟去任上的事,鄒嵐在猶豫,下不了決定。

嬿央對此動了下眼神,不禁看向祁長晏,問:“鄒嵐的丈夫要外任了?”

祁長晏抬眸。

抬眸過後,又一垂眸看向她手上正拿著的信。

“信上說的?”

“嗯,鄒嵐說她的丈夫要去外任了。”

祁長晏頷首,“那就是已經定好的事。”改不了。

又問:“說得去哪?”

“鬆洮那邊。”

祁長晏點頭,“那地還算不錯。”

嬿央對此倒不懷疑,畢竟有鄒嵐的公爹盧侯在朝中使力,她的丈夫怎麼也不會去偏僻窮困之地任職。

但其實祁長晏有一點沒說。

是,鬆洮那裡確實還不錯,可也因為不錯水也不是一般的淺,鄒嵐的丈夫要想在任上做的出彩,難。不過他覺得對方可能就是在任上去拿個資曆的,回頭再回京,好歹有個曾經主事一方的經曆,多少能添些彩。

嬿央又問了祁長晏幾句,大致知道鬆洮那邊的情況了,便去給鄒嵐回信。

而祁長晏見她忽而起身,不免問,“這麼晚還要去哪?”

“我給鄒嵐回信去。”

祁長晏卻神情頓了下,隨即一眯眸,問:“這是他們夫妻兩的事,你身為外人,要怎麼回?”

他剛剛已經順勢從她手中看過信了,知道了鄒嵐來信是在糾結要不要隨她的丈夫去任上。

跟去,亦或不去?她給了建議,那將來無論對方夫妻兩出什麼事她都討不了好。

便注視著她,又說:“這事你莫摻合。”

嬿央聽到這,回眸看他一眼,他是以為她要摻合?她又不傻。

輕哂一聲,繼續往書案走,“本也沒打算摻合。”

話中是有些不滿他的語氣的,他倒是完全不了解她,她隻是想和鄒嵐說這事還待她自己想罷了,她相信鄒嵐來信也不是真要她給她拿主意,隻是心裡煩想找人說說話。

他倒是以為她回信是要直接和鄒嵐說跟或是不跟了。

嬿央伏案專心寫信。

寫著寫著也好像寫得過於專注了,以至於都沒注意到祁長晏何時走了過來,所以停筆收頜一抬眸卻正好就看見他不知何時來了這邊時,嚇了一下,這一嚇手上的狼毫一抖,差點撇了一痕在信紙上,好在她眼疾手快,迅速一步移了筆。

小小一個動作,做得她竟有點手忙腳亂的意味,於是在移了筆後確認她寫的那幾行字沒被汙了,立馬鬆了口氣。但鬆過氣後,便忍不住不太滿意的看一眼祁長晏了。

祁長晏被她這般眼神一瞧,不禁跟著揚了揚眼神。但這時他並未有什麼動作,仍是站著,是在之後她把信收了都走過來時,才把從身畔路過的她握了手心,“剛剛怎麼像瞪我一樣?”

說起這個,嬿央便想推了他手掌,也真拿一隻手推了他

小臂,手心又在他掌心裡扯了下,“害的我差點白寫了。”

但要推了他小臂的手掌沒能落在實處,方沾到祁長晏手腕她就又被他包了手,他輕而易舉一握,她兩隻手都受了他掣肘,嬿央於是拿肩撞他,但這一撞倒是恰好在祁長晏忽而又鬆了手的動作裡,進了他的臂彎中。

嬿央像是凹進了男人臂彎裡一樣,肩膀陷進他寬闊的臂膀中,一時歪了身形。祁長晏這時輕輕笑了笑,嬿央哼聲,他還笑。一抬眸,是想怪他的,可抬眸話還未能說出時,見到的是他眸中不止是笑了的神色,還有一股似乎冒進一般的露骨,這一刹那有點晃神,晃神之時,恍惚到她何時被他鬆了另一隻手也不知,隻忽而覺得唇畔微暖再次定睛瞧他時,見男人眸光深深,是才抬起下頜的姿勢。

他剛剛蜻蜓點水一吻。

她卻到此時才察覺,也是這時,再抬眸看他,他眼神中仍然似乎殘存剛剛讓她覺得晃神的東西。

與他夫妻這麼多年,好像從不曾看過他的眼神如現在一般,或許也有過,但她已經忘了,更忘了那時麵對他這般眼神的感覺了。不過……現在倒是好像有點清楚,心裡燙是有點燙,臉上也有點熱,但過於羞怯,到這個時候卻已經是沒有了,畢竟與他連孩子都生了,曾經什麼沒有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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