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60(2 / 2)

相敬如賓第六年 芋孚 10174 字 5個月前

嬿央示意他說啊。

祁長晏彎唇,“讓小廝攔著,未能近身。”

嬿央點點頭,此後就沒有多問了。

她覺得他沒有騙她的必要,而且他真要是收了人,又豈會這會兒L直接身上不小心染了香氣回來,除非他是要直接納了對方進府,所以才在她跟前毫不掩飾,可也沒見他提起,那就真的隻是巧合了。

所以隻說:“你先換身衣裳。”

“好。”

祁長晏也未多說,本來就是他沒做過的事,何必多說,又何必多想。

但沒想到再下一回,多想,又介意的是他。

次日上值,發現昨夜一個同在宴上的人今早臉上被抓了兩道。

祁長晏看到時,原本是看過就忽視,沒打算打聽對方是怎麼傷的,但沒想到中午用膳時倒是又碰到對方。

這時他已經吃了八分飽了,所以在對方來找他喝茶時,他臉上的傷實在醒目,再次看到,也就邊喝茶邊問了嘴,“怎麼傷的這般明顯?”

來人本來就是想來這和他不忿抱怨的,這時他一問,坐下才喝了口茶暖肚,就說:“還不是我家那個?!”

沒好氣的一句。

又緊跟著抱怨,“昨日我可誰都沒碰,就回去衣服上沾了味道,結果和我鬨到半夜。”

祁長晏:“……所以你這傷是嫂夫人弄的?”

“可不是!”他要氣死了。

關鍵她撓他臉!今早因為這兩道傷他被人看猴子似的都看了幾回了?

偏偏她撓的位置還刁鑽,他都沒法找借口說是摔得又或者怎麼的,稍微卡殼一下,那些個人就心領神會猜出來了。

他一早上可憋屈死了。

也就隻要祁長晏今早沒那樣看過他,所以他選擇來找祁長晏抱怨。

“昨夜都被她撓出血了!”

“還有長晏你也看見了,昨夜我可什麼也沒做,冤不冤啊我?”

可他夫人還就不講理,“跟她說了八百遍了沒有沒有沒有,還是不信,還要扯上我那房小妾。我就納了一房,她也不是個惹事的性子,但我那夫人到好,自此就變了個人似的,我稍微沾點脂粉就刨根問底,煩死個人。”

祁長晏對此就不好說什麼了,畢竟是對方家事。

那人說完,歎氣飲一口茶,又說,這回便是羨慕了,“還是令夫人好啊,善解人意。”

“看你今早的樣子,你夫人是不是從未讓你心煩過?”

祁長晏笑笑,但他隻是給他再倒杯茶,他沒有和彆人談論嬿央的習慣。

那人也不用他答。

搖搖頭說:“你不說我也看出來了。”

心想,他倒是娶的好,夫人長的美不說,還從不拈酸吃醋,不像他,昨夜被說得頭疼。

“真羨慕祁兄啊。”長歎一聲。

但過幾天,祁長晏心想他倒是不用他羨慕這個。

這幾天裡,發現原來上回大嫂也和大哥小吵了一回,暗地裡吃醋。

祁長晏:“大哥沒和大嫂說清?”

祁猛往後一靠,說:“怎麼沒說?”

“但你嫂子不大信,當夜整夜都是背對我的。”

“第二天還又和我醋了會兒L,才消停。”祁猛說起這個也是頭疼。

同時,眼神看向弟弟,一看,斷定嬿央當夜估計沒鬨,不然他不會是這個神情。

祁猛笑一笑,“嬿央倒是講理。”

祁長晏心想是啊,但卻未答兄長這句話。

稍後,隻在兄弟倆話儘時,兩人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回院子途中,祁長晏走得很慢。

男人的眼睛在黑夜裡則明暗間不知在想什麼,一時難辨。

他也覺得嬿央大度,還很講道理,甚至……祁長晏駐足望向東院的方向,忽而抿唇。他這會兒L竟然有點大哥絕對會覺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似的,竟芥蒂起了她的冷靜和輕信。

對於那夜身上不小心有了的味道,彆的人,他們的妻子無一不是吃醋不是難受。

隻有嬿央,她未就此與他鬨過。

這是好事,可祁長晏這會兒L竟然想她與他鬨一鬨,這樣至少證明她心中十分介意這件事。不像現在……現在心裡忽然不確定了。

不確定她對此到底是信他,還是壓根不在意。祁長晏薄唇不知不覺又冷冷抿了一下,無形中漸漸淡了神情。

回到屋裡後神情也沒好太多,但見到她時,到底變化了些。可她的目光卻好像未有太多落在他身上,更多是在看霽安。

是因為霽安這兩天一直在咳,所以嬿央才多關注他,孩子生病了,哪能不擔心呢。

祁長晏也知道,所以他沒有對此太計較。隻是……這夜的念頭到底也不是忽然才出現的。

在此之前,已早有苗頭,比如之前被皇帝舅舅派去巡視的那兩個月,那兩個月見了人生百態,其中到底也碰到過類似的情形。那些看到的情形中,有夫妻相處還算不錯的,也有後宅雞飛狗跳的,但無論相處和不和平,祁長晏多多少少都能看出她們對自家丈夫的在意。

當然,他也不是覺得嬿央對他沒有,自然是有的,可他好像遠遠不滿足,就像這回,這回與其說是突然發覺她對於這事太過不在意,不如說是長年累月下來,從兩人成親至如今,心裡已早有苗頭。隻是到這時才真正在心底裡揭露,自己直麵或許她對他的感情也不是太濃烈的事實。

他甚至想,或許當初成親她也不過就是順勢而為罷了。

甚而,夜裡沉默中無聲眯了下眼時,心裡漸沉間竟然浮現過,又或許,當初兩人到底成親太快了,是不是的念頭。

祁長晏忍不住就著這是不是三字,一直沉默想著,後悔成親,又或者後悔成親太快了?

前者他知道答案,兩人既然都已經成了親了,也過到如今了,連霽安也有了,他自然是從未在此事上有過後悔的,這點很確定。至於是不是太快……祁長晏眼睛盯向一處良久,自嘲一想,或許是吧。

於她而言的那種。

快的她,又或者也有點當初過快的他都沒能想的更清。

祁長晏閉了閉眼睛。

接下來,時間一晃,慶過歲除,又過了元宵。這時,祁長晏隱隱從皇帝舅舅的意思中知道自己會被派去地方外任。

當時,原本這事是沒打算馬上和她說的,但那夜回到家中,見她笑盈盈牽著小兒L走來迎他,當夜心中一動,看著她竟提前說了。

不過他是間接說得,“若我哪日外任,你可要一同去?”

她那時答他的是,“外任?去吧,畢竟你一去好幾年。”

祁長晏覺得心裡的介懷好了些。

攬了攬她,忍不住親了她一下,也是這夜,懷上了韶書。

但等到二月份祁長晏徹底接到外任的旨意時,當時霽安卻病了,病的還挺嚴重,因此隻能他先行。

但他這先行一趟,她再也沒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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