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81(1 / 2)

相敬如賓第六年 芋孚 10858 字 5個月前

嬿央身形滯了滯,才滯過,是忽然軟了下完全靠到他懷裡的動作。

腦袋也驟然歪到了他肩上,嬿央抽一聲冷氣,“……疼。”

好疼,額頭左邊這塊疼。

又嘶了一聲,還想用手摸摸那塊地方。但她雙手現在都在被子裡,哪能摸得了。不過稍後也算摸到了,不是她自己摸的,是祁長晏輕輕碰了碰。

他在她說了疼之後聲音驟緊,極起緊繃的問了聲她是哪裡疼,她答是額角那塊,他頓了頓,接著用手輕輕碰了碰她現在感覺他正摸的這塊。

“這裡?”

“嘶……嗯。”又抽了聲冷氣,嬿央才疼著嗯了一聲。

祁長晏又問:“其餘地方可疼?”

“手疼,腿也疼。”

“那腦袋上可還有彆的地方疼?”

嬿央:“沒有,腦袋上就你摸的那塊疼。”

祁長晏稍有放心,那就說明她腦袋上沒彆的傷了,沒彆的就好。

摟了摟她,啞聲:“我找到你時,你鬢角那塊出了血。”

“嬤嬤給你撒了止血藥散,這會兒已經止住了。但一時半會兒不會全好,你還會疼上一陣。”

嬿央的聲音跟著也啞了,是因為這樣她才覺得疼的?她還以為,以為她是被重擊了下腦袋……眨眨眼睛,回憶了下當時的場景。

手臂下意識一擋把那東西擋開一下時手臂和側臉就驟然間非常的疼,然後她沒有意識了。

沒有意識……這導致她現在對自己的情況還沒祁長晏來的清楚。

不禁看看男人,張了張嘴,有些乾澀的問:“我,我流了很多血?”

祁長晏薄唇抿了,沉默。

還好,不算多吧……起碼侯嬤嬤是這樣和他說得,胥臨也是這樣和他說得。

說好在她未失血過多。

但真不算嗎?就算不算也隻是對比那些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場麵才算不上多而已!當時看到她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一條血痕直接從她的額角流到脖子那塊時,他的眼睛就像定格了一樣,連眨一下都費勁。那一刻是他此生最怕的一回,怕她出事,怕她再也睜不了眼。

怕的抱起她的手掌都有些顫。

可他不能顫,那時也不是他心急如焚一味焦急害怕的時候,唯有先讓她的情況穩妥了,他才不會麵對自己最不想麵對的那個局麵,她才不會真的有事。

所以他也隻是小心翼翼一直抱著她,未泄露心底一分一毫的恐懼。但好像當時壓抑的越深,隨後爆發的就越徹底。

在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全處理了一遍,隻等她醒過來時,這段時間他沒了耐心。

她一直沒有醒。

他知道這段時間還不算長,此時也僅僅才是中午而已,她不會那麼快就醒。

知道歸知道,卻還是把侯嬤嬤和胥臨都叫來問了一聲。

得到的結果是還得繼續等,繼續觀察情況。

祁長

晏危險的眯了眯眼,但冷漠頷一頷首?[]?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尚且還能壓製住心底已經一陣一陣擂鼓似的戾氣。

不久後,隨著時間推移,他又問了第二回,第三回。

這期間也注視她不知注視了多久,可無一例外,她還是昏迷著的。

祁長晏覺得時間已經夠久了,他耐心儘失。

但耐心儘失前,瞥了眼胥臨,聲音平靜的厲害,“她會無事,是吧?”

這一句是他說得,此後他也隻說了這一句話。

胥臨:“以把脈的情況,夫人的情況已經穩定,按理來說是已經無事了的。”

按理,按理……祁長晏閉閉眼,對於按理這兩個字他已經聽煩了。

胥臨和侯嬤嬤誰也沒給他一個確切時間,也誰……都沒有真正給他一顆定心丸。

是,兩人是已經給嬿央看過傷口,此時也一再說嬿央的情況不會繼續危險,可兩人在說這句話時沒有一個是十成十篤定的,都說按理按理,所以還有那一分的不可能。

僅僅這一分,在足足問了侯嬤嬤三次後,已經夠他心裡的惶怕再也壓製不住。

握了握手掌,驟然,手掌一揮,忍不住摔開了跟前桌麵上的杯盞。

刹那屋裡一靜。

祁長晏的神情冷似徹骨。

胥臨在安靜的氛圍裡心裡驚了驚。

驚了之後就是歎氣,默不作聲。他明白二爺心裡是著急,此時等得也已經有些沒耐心了,二爺迫切希望夫人醒過來。

但醒不醒他也無能為力,這事隻能靠夫人自己。

不過這到也不是說他什麼也做不了,而且他是大夫,在這事上確實該他儘可能的想辦法。想了想,胥臨想說要不他再診診脈?總歸脈象是不會騙人的,隻要脈象穩定,夫人總歸是能醒的。

可這句話他沒能有機會說出來,二爺在那猛地伸手一揮之後,此時冷冷背過了身,無聲讓他出去。

胥臨遵循,默默往下退。

隻他一個人往下退,侯嬤嬤在答過二爺的話就親眼去盯著小火慢熬的藥去了,此時並不在這。

在胥臨才下去關上門的不久,祁長晏背著的手緊了緊,眼底一冷,又踹翻了一張凳子。

心裡的戾氣到這就夠了嗎?不夠,遠遠不止!

可這腔戾氣對誰發也不是!

胥臨?侯嬤嬤?還是彆人?不是,都不是!這事與他們無關,真發火也發不到他們頭上,更不該發到他們頭上,所以祁長晏讓胥臨出去了,此時他臉色再差,到底也未牽扯其餘人。

他現在滿心的肅殺,也隻有這時沉沉倒地的凳子能顯示出一兩分。

祁長晏神情繃了又繃,一言不發一直盯著那條凳子看。直到好半晌後,那種越來越壓製不住的感覺好像好了些,才沉了沉眼睛終於挪動腳步。

挪動腳步是快步走向嬿央。

走到嬿央跟前時,駐足良久。

他凝著她看,看得眼睛都快有些乾澀了,才又動了動。

這回他動是在她榻前坐下了,同時,忍不住伸手小心摸了摸她已經包好的傷口邊緣。

她今日流了這麼多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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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長晏又看看自己的手掌。

最初抱起嬿央時手上沾染的血跡早已被清洗乾淨,他身上帶了她血的衣裳也早已換掉了,從回來那刻起就換掉了。

她需要一個乾淨的環境清理傷口,同樣的,接觸她的人也都不能是灰頭土臉的。

所以他一早就換下了。

換下了,此時看著掌心卻仿佛還能感受到上麵那層腥熱的觸感。

祁長晏握起手掌,僵硬抿了薄唇。

他繼續等,一直等,等她從昏迷中醒過來。

好在她終於醒了。

此前侯嬤嬤和胥臨說再多的話也未能讓他安下的心,此時終於能穩穩落地。

神情深了深,把她抱緊了。

收緊了手臂時,凝一凝睜開眼睛會與他說話又會喊疼的她,不知不覺黑眸凝的更緊,連她的話也忘了回。

他沒回,嬿央望著他又重複一遍,“流了很多血嗎?”

祁長晏眯了眯眼睛,而後,是輕輕安撫她,“還好,侯嬤嬤和胥臨說還好,不是太多。”

嬿央鬆一口氣。

才鬆一口氣,聽他問她冷不冷。

嬿央搖頭說不冷,“就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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