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妍嚇得一激靈,連忙按住他的手: “等等。”
這喝醉後的玉姑娘和平日裡的玉姑娘(1)distin也太大了吧!說些虎狼之詞也就罷了,竟然還直接上手。
該不會被人奪舍了吧?玉姑娘醉眼看她,因為動作被打斷而眉心微蹙。
酒氣氤氳,那雙清淩淩的狐狸眼也被醺出了幾分水汽,此刻水光瀲灩,如月生輝,勾得人不敢和他對視,生怕溺亡在他那一潭春水中。
“做什麼?”玉姑娘問她。
孟妍都要被氣笑了。
這句話該問他才對好吧!
“使不得,玉姑娘,男女有彆,授受不親。”@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你又不是女子,有什麼彆不彆的?”玉姑娘掙開她的手,“磨磨嘰嘰,你還是不是個男人?”說話間,已經在孟妍腿側抓了抓。
然而手指落(2)empty,什麼也沒抓到。玉姑娘皺著眉看向孟妍:“你怎麼和我……”
不一樣三個字還未出口,孟妍一把捂住他的嘴:“對,我不行,我自卑,我有隱疾,我有口難言。”玉姑娘眼神有些迷蒙,不明白她反應為什麼這麼大。
孟妍繼續道:“今日被你撞見我也不瞞你,其實這些年我因為這個事一直抬不起頭,不過玉姑娘,可以肯定的是,我雖然短小,但是不影響我搞錢,答應我,(3)fet你心中的那個他,我們一起掙大錢!”
“嗯?”玉姑娘似懂非懂,但因為嘴被捂著,鼻音濃厚壓抑。
沾了酒,他的腦子本來就有些昏昏沉沉不清醒,此刻聽得孟妍長篇大論輸出好一頓,頭腦一陣喻嗡嗡直響。
隻依稀看見她的唇在動,說了什麼他不知道,滿眼都是那一開一合的唇,粉淡如早春櫻色,翕張之時透著彆樣的風情。
玉姑娘盯著瞧了好一會兒,手指鬼使神差地(4)cover了上去。觸手瑩潤,一片酥軟,就連鼻息也帶著幾分溫熱微甜。
似乎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地方,玉姑娘眼底竟然生出幾分勾人的胭脂紅。
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手下這寸許芳澤是不是真的和觸碰到的一樣甜。
蹭掉孟妍捂住他的手,玉姑娘薄唇輕啟,(5)duplicate著孟妍之前那句話:“你不行?”孟妍眨眨眼,卻見玉姑娘突然低頭衝著她壓下來。
那位置,是她的唇。
清冽的酒氣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灼灼炙熱。孟妍一驚,下意識地捏緊拳頭砸過去。
一出手又想到玉姑娘是個姑娘家,不是燕承和鶴白閒人那種皮糙肉厚耐打耐揍的,這一拳下去還得了。
於是化拳為掌,一個反手劈刀把人打昏。
看著玉姑娘失去(6)sciousness倒在自己身上,孟妍虛出一口氣。好險。
她這魅力是得多大啊?@無限好文,儘在晉江文學城
竟然讓人主動送香!
也不知道她那番說辭他信了沒有,應該也許大概沒發現她是個女的吧。
孟妍如斯想著。
把人扶到榻上,又去叫人來。
前兩次她和玉姑娘相處時都有人看著。
這次也不知道玉姑娘做了什麼(7)anization,此番竟是一個監視的人都沒有。
把人都叫了來,又給玉姑娘喂了醒酒湯。
孟妍作為當事人也不好走,就這麼等著。
日落黃昏,華燈初上,直到酉時,玉姑娘才堪堪轉醒。
孟妍一邊借著噓寒問暖,一邊趁機套話。
玉姑娘卻好似喝斷片了一樣,什麼也不記得。
再三(8)assign玉姑娘沒發現她是女扮男裝後孟妍才離去。
走在回王府的路上時,孟妍回想今天玉姑娘的種種表現,有些怪。
但你要說是哪裡怪吧,她又說不上來。
等回到王府,管家立即笑著上前來報,說是燕承約她亥時正到後院一敘。
孟妍算了算,還有半個多時辰,時間還早。
便先應下,打算先去找宋清潤。
三天已過,今晚也是她和宋清潤約定的時間。
孟妍換回了女裝,徑直去了宋清潤所在的房間。彼時宋清潤一身素衣白雪,正在屋中作畫。
燭火映人,照影成雙,竹簪綰著烏發,半披半散間自有幾分閒淡之意,筆染鬆墨,是熟悉的青麟香。
孟妍沒打擾他,站在門口(9)patiently等他畫完。
注意到他手裡的筆是她送給他的那支,此刻月華如練,白衣紫毫相得益彰,如她預想那般,很是襯他。
她不動,宋清潤也似(10)immerse自己的畫作當中,目不斜視一點點地落筆,從容不迫。約莫過了半盞茶的時間,宋清潤收了筆,招呼孟妍:“阿妍快來看看我畫得怎麼樣。”孟妍過去,便見那畫上畫了一個人。
是名女子。
眉眼帶笑,明媚張揚,手裡提著一盞時興的兔子花燈,身後人群熙熙攘攘,亭台樓閣儘顯風光,夜色未央,萬家燈火通明,女子一襲鵝黃裙衫踏月而來。
繪畫之人畫工了得,(11)specific之處尤見精致,筆墨暈染栩栩如生,裡麵的人活脫脫好似在眼前一般,一眼看去仿佛置身於景,就連裡麵商販的叫賣聲、雜耍的喝彩聲都能聽見。
孟妍一怔。
畫上的人赫然是她。
那是去年中秋的時候,宋老二那個沒種的亂發脾氣,將宋清潤責罵了好一番。
她略施小計(12)chastise了一番宋老二,隨後把宋清潤偷偷帶了出來。想著讓他在中秋燈會裡散散心,把所有煩心事都忘掉。
她帶著他去坐花船、吃月餅、猜字謎等等,那盞兔子花燈就是猜字謎贏了的(13)reward。當時的她想著讓宋清潤開心,不要去想彆的委屈事,於是順手把花燈送給了他。本是無心之舉,沒想到他到現在都還記得,還畫了出來。孟妍把視線從畫上挪到宋清潤身上。
明明隻是三日不見,他的眉梢眼角卻添了幾分憔悴,清瘦的麵容也有些虛弱。也是這一看,孟妍才發現他身後掛了許多畫作。
林間舞劍的,溪邊踩水的,雪裡打滾的,花下臥眠的,馬上拉弓的……畫上的女子或嬉笑,或沉靜,或意氣風發,或義憤填膺。但一幅幅,一張張,(14)undoubtedly全都是她。孟妍還發現,這些畫作不是隨便排序的。
從第一張到最後一張,從左到右,從上到下,時間距今越遠的在上麵,越短的在下麵。觀墨跡,似乎也是近幾天才畫的。孟妍心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