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大肥章來啦!(1 / 2)

鑼聲敲響, 中午下工的村民三五成群,一波波從山間地頭往回趕。

孫大媽今兒個彆提多高興了,腳步輕快, 她兒媳婦救下村裡老母豬的事兒都傳遍了,她能不高興嗎?

孫大媽既高興又覺得暢快。

想當初蘇韻跟她兒子結婚,村裡人沒少在背後嚼舌根。

瞅瞅現在,那幫婆娘哪個敢在背後嚼舌根?

想到這兒,她心裡感慨,最近發生的事就像做夢一樣, 先是傳來兒子死訊, 然後自己大病一場,好不容易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 兒媳變好了, 兒子也回來了, 這日子總算有盼頭。

旁邊李嬸子語氣羨慕:“孫大媽,蘇知青幫村裡這麼大的忙, 年底支書少不得多分你家一斤肉, 哎喲, 那可是一斤豬肉啊, 滿嘴流油的豬肉, 想想都流口水。”

李嬸子想想那滋味, 砸吧砸吧嘴, 臉上露出陶醉笑容, 這還沒過年呢, 就惦記上豬肉的滋味。

孫大媽麵上笑了笑,心想這一斤豬肉算啥,她家現在頓頓少不了肉, 雞肉、兔肉、魚肉換著吃。

雖然豬肉肥膩膩,油花又多,是好吃,可彆的肉也不差,再說她兒媳婦手藝好,甭管什麼肉到她手裡,那都是香噴噴的。

但這話可不會當著村裡人麵說,大家日子不好過,她家天天偷摸吃肉,難保彆人不嫉妒,這種事私底下偷偷樂就行了。

“還是孫大媽有福氣。”

周圍幾個婆子嬸子都用羨慕的目光看向孫大媽,想當初,蘇知青跟宋家小子那事鬨的不好看,蘇知青使了下作手段,逼宋家小子娶她,宋家小子不願意,不願意也沒法子,生米都煮成熟飯,蘇知青到處宣揚,全村人都知道了,宋家小子隻能打落牙齒往肚裡咽,娶了蘇知青,雖說兩人成了好事,可這事到底不體麵。

當初孫大媽捏著鼻子同意蘇韻嫁進家門,誰成想這個蘇知青還真是個有本事的,幾個大媽嬸子都有點後悔。

早知道讓自家兒子娶了蘇知青多好,不過這個念頭啊,她們也就是想一想。彆看蘇知青這會變好了,以前可真是天天都在作死,哪有人敢沾,躲都躲不及。

那時候誰家的小子跟蘇知青走的近些,回家鐵定少不了鞋底子伺候。

屁股打開花為止。

大媽嬸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誇。

“這有本事就是好,前幾天幫村裡賣草藥,掙了筆大錢,這會又幫村裡老母豬生下小豬崽,這可比胡大夫還能耐。”

“那可不,就拿老母豬那事來說,胡大夫來了都沒招,紮了半天針也不見好,蘇知青就配了幾副草藥,這就成了,可真是神了。”

“蘇知青瞅著越來越年輕,都說生孩子老幾歲,我看著,她就跟18歲似的,越活越年輕,真是咱村知青隊伍裡的一枝花啊。”

“那哪是知青隊伍的一枝花,是咱宋家村的一枝花。”

“又漂亮又能乾,真是羨慕死個人喲。”

村裡大媽嬸子說話有個習慣,那就是喜歡誇彆人家的兒子兒媳婦,大媽嬸子想著吧,她們這麼誇蘇知青,孫大媽肯定也得誇回來,支楞著耳朵等著呢,沒想到孫大媽點頭,滿臉嚴肅認真:“我家兒媳婦就是好。”

幾個大媽嬸子臉色都是一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話該怎麼接下去,你這不按套路出牌呀,不是商業互吹嗎?這咋自己就吹上了?

孫大媽覺得這事蘇韻的確乾的漂亮,乾的好為什麼不能誇?她在家沒少被蘇韻誇能乾,在外邊誇誇兒媳婦咋的,一點都不丟臉好吧。

蘇韻在家豎著大拇指誇她的時候,她心裡老高興了,一整天心裡跟吃了蜜一樣,美滋滋的,乾起活來更是有使不完的勁兒。

可見這人就是得誇。

大媽嬸子尷尬笑笑:“……嗯,蘇知青是挺好的。”

孫大媽很有探究精神:“你們說說她哪兒好?”

大媽嬸子一梗:“……就、就,懂草藥啊,長得漂亮什麼的。”

孫大媽搖頭:“不止這些,她還特彆會做飯,做的飯特彆好吃,嘴又甜,把人哄得高高興興的,還會教育小孩,苗苗這個小崽子,被她教的懂事聽話,性子活潑開朗。”

自家的孫女自己清楚,苗苗以前性子有點靦腆,也不太愛說話,不像其他小孩子,蹦蹦跳跳整天開開心心的,最近這段時間,苗苗眼瞅著變得越來越開朗,活蹦亂跳的,越來越像個小孩子,這才對嘛,小孩子那麼懂事乾什麼,小孩子就是要調皮搗蛋,機靈好動。

孫大媽有自知之明,之前就是她帶苗苗,苗苗沒有這麼活潑,蘇韻接手之後,小苗苗才漸漸變得活潑。

孫大媽對周圍人說起蘇韻的優點,那是滔滔不絕,大媽嬸子臉都有點僵,扯開話題:“孫大媽,咱去看看小豬崽?村裡好些人去看了,咱也去瞅瞅。”

孫大媽這才止住話頭,點頭:“行,那咱走吧。”

今兒個來看小豬仔和老母豬的村民,那是真不少,一茬接一茬。

之前來的幾撥人,豬婆子壓根沒空搭理。

豬婆子現在忙得很,又得伺候老母豬,又得伺候小豬崽,忙的團團轉,瞄到有人往這邊來,隻顧忙活自己的事,沒起身。

又看了眼,發現那些人裡有孫大媽,豬婆子這眉眼,一下子就舒展起來,蹭蹭蹭幾步走過去,笑的特彆熱情。

豬婆子拉著孫大媽的胳膊,領她去看老母豬,又去看小豬仔,那笑容可比以前熱情多了。

她笑著介紹:“你瞅瞅這一個個小豬仔,拱著腦袋使勁兒喝奶,少喝一口都不行。”

大媽嬸子盯著那些粉粉嫩嫩的小豬仔,指指點點。

“是挺有勁兒的,彆看著長的小點,這嘴真是有勁兒。”

“還真是啊,就是這老母豬怎麼蔫蔫的,精神頭不大好。”

“剛生完都這樣,你生完兒子也這樣。”

“去去去,你個死婆子,敢拿老娘跟老母豬比,不想活了吧你。”

豬婆子給老母豬食槽裡填了把燙好的豬草,老母豬慢慢抬起腦袋,鼻子動了動,慢條斯理吃起豬草,似乎沒什麼食欲。

豬婆子歎氣:“蘇知青說這老母豬生崽傷了身子,這往後啊可得好好補,不然會落下病根。”

“還有這種說法呢?這老母豬難道比人還金貴?”

“想當年,我生下兒子,第2天就下地乾活了,也沒見怎麼著啊……”

豬婆子瞪了說這話的大媽:“那能一樣嗎?你生了一個,這豬可是足足生了12個,生之前還遭了那麼大的罪,蘇知青可說了,老母豬生產可是有癱瘓的風險呢。”

“癱瘓,這咋這麼嚴重?”有個大媽張大嘴,樣子很吃驚。

“那可不,這可都是蘇知青說的,蘇知青說的話,那肯定靠譜。”短短一個晚上,徹底改變豬婆子對蘇知青的印象,她原來覺得蘇知青這麼個漂亮小媳婦,啥都不懂,瞎摻和罷了,這會態度180度大翻轉,提起蘇知青,除了誇就是佩服。

孫大媽搞不懂草藥,更不懂老母豬養胎,索性沒接這個話茬子。

不用人接話,豬婆子繼續說:“這次的事兒,多虧了蘇知青,我豬婆子,平生沒佩服過什麼人,這蘇知青,可是頭一個。”

周圍的大媽嬸子臉有點綠,剛聽孫大媽誇完,又來個豬婆子,好家夥把蘇知青誇的就跟天上的一朵仙花似的,哪哪都好。

看完小豬崽,孫大媽腳步輕快推開家門,卻發現家裡的氣氛有一點點古怪。

往常這個時候,她站在門口,就能聽到苗苗小母雞似的咯咯咯的笑聲,今天家裡怎麼這麼安靜?

蘇韻在廚房做飯,屋子裡苗苗蹲在養雞苗鴨苗鵝苗的小籠子前,屁股對著宋翌朝。

孫大媽看苗苗撅著小嘴,明顯是個不高興的樣子。

父女倆這幾天好的跟一個人似的,突然冷戰,讓人怪不習慣。

孫大媽以為這父女倆鬨小彆扭了,笑嗬嗬問:“這是怎麼了?”

宋翌朝歎氣:“部隊打電報,讓我儘快回去。”

孫大媽視線往旁邊桌子瞄,桌麵躺著一封黃色電報,封口已經被拆開。

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在家也沒呆幾天,怎麼那麼著急叫你回去?”

孫大媽說完想了想,兒子畢竟在部隊當兵,要服從上級安排,回來這麼幾天已經不錯了,現在部隊催他回去,肯定有要緊事,勉強扯起嘴角:“什麼時候回去?”

宋翌朝:“明天就走。”

中午飯菜依舊豐盛,但飯桌上那股高興勁兒沒了,孫大媽默默吃飯,苗苗也低頭努力扒飯。

蘇韻倒是沒受多大影響,依舊吃的很開心。

對於宋翌朝的離開,她沒什麼感覺,甚至有點高興,畢竟這幾天跟一個大男人睡在同一張炕,即便身旁有個小崽子,多少還是有點尷尬。

書中對宋翌朝假死這件事沒有過多贅述,隻是交代一句,執行部隊秘密任務,具體什麼任務,書裡沒提。

蘇韻大概猜到,宋翌朝這次提前回來,是因為提前完成任務,他在部隊很受重用,放幾天假已經很不錯了,部隊不可能一直放任他在家裡呆下去,早晚會招他回去,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電報。

平常小崽崽吃飯都是緊緊貼著宋翌朝,因為宋翌朝會給她剝魚肉,挑嫩嫩的兔肉吃,今天她默默挪了挪小板凳,靠近媽媽這邊,離宋翌朝那邊遠遠的,用行動表達不開心。

一塊兔肉掉進碗裡,小娃娃盯著碗裡的兔肉,大眼睛斜給她夾兔肉的男人,癟了癟嘴,筷子不太靈活的夾起兔肉,吃掉,繼續生氣。

宋翌朝很頭疼,小崽子自從聽說他明天要走,一直板著張小臉,特彆不開心,怎麼哄都沒用。

吃完飯小崽崽跑出去找大丫玩兒去了。

宋翌朝搭梯子爬上屋頂,上麵很快傳來瓦片碰撞發出的叮叮當當聲。

瞅宋翌朝在房頂忙活,蘇韻到了滿滿一茶壺涼茶。

這茶葉是她在山裡采的,不是什麼好茶葉,勝在味甘解暑,曬乾炒過後有小半袋子。

茶葉味兒很淡,擱井水裡鎮過後就成了涼茶,這個時候喝最解暑。

今天太陽不大,一直在房頂忙活,還是很熱,宋翌朝臉上出了層汗,拎起搭在脖子上的毛巾隨意擦了擦。

這汗一層又一層往外冒,怎麼都擦不完,身上的衣服很快就被汗浸濕。

耳邊響起梯子踩動的咯吱聲,宋翌朝低頭,看見蘇韻顫巍巍往上爬,手裡提著個茶壺。

蘇韻對家裡老房子早就產生擔憂,其他時候還好,就怕下雨漏水什麼的,到時候可就遭殃了,宋翌朝能想到這個,蘇韻很是感激,畢竟自己還要在這住好長時間,萬一這房子住不了人,那可就麻煩了,為著這事,她也願意多照顧他。

他仰頭,滿滿一茶壺的涼茶順著喉嚨滑下去,整個人頓時感覺清涼無比。

宋翌朝遞回茶壺:“……謝謝。”

蘇韻笑了下,拎著茶壺,順著梯子小心翼翼退下去。

宋翌朝整個下午都在忙活,修房頂,補開裂的牆縫,挖通屋後的排水溝。

總之,家裡能乾的活,基本全乾了一遍,乾完之後,背著竹筐,上山去了。

這一次他沒帶弓箭,肩上挎上□□。

蘇韻盯著那把長長的□□,心驚膽戰,這是上山打什麼獵物,還要拿槍。

蘇韻下午也沒閒著,蒸上一大鍋胖乎乎圓滾滾的白麵饅頭。

雞肉兔肉撕成條兒,風乾後做成肉條,方便儲存,魚肉放調料醃製,做成熏魚。

苗苗提著小籃子在地裡溜達,時不時彎腰撿兩個麥穗扔進籃子。

大丫很疑惑:“你怎麼不說話,看起來不太高興。”

苗苗悶悶不樂:“我爸爸明天就走了。”

大丫吃驚:“你爸爸不是才回來?”

苗苗小腳丫踢地裡的土塊,土塊被踢得老遠:“……我也不知道,有人給他寫信,他看了信就說要走,我不認識字,看不懂信上寫的什麼……唉,要是我認字就好了。”

大丫走過去拍拍苗苗肩膀:“彆難過,習慣就好了,一開始我爸爸媽媽走的時候,我也很難過的。”

大丫用過來人的口吻說:“習慣就好了,大人都是這樣,他們才不會在乎小孩子想什麼。”

苗苗還是很難過,她搖搖小腦袋,強迫自己不去想那些難過的事,大眼睛盯著地裡的麥穗兒。

我要撿麥穗兒,我要掙公分,我要養媽媽和自己,我好忙好忙的,沒有時間想難過的事。

晚上天幾乎全黑了,宋翌朝上山還沒回來。

孫大媽焦急的在大門口走來走去,時不時往街口看兩眼。

大門旁露出一個小腦袋,也跟著往遠處看,似乎在等什麼人。

看到遠處走來的高大影子,嗖的一下收回腦袋,裝作無事發生。

孫大媽看著走來的兒子,長長鬆口氣,等兒子走近,一巴掌拍他後背。

“怎麼才回來?”

孫大媽這巴掌拍的不痛不癢,宋翌朝走進院子,放下肩上的傻麅子,邊活動胳膊邊說:“本來想看看山上有沒有野豬,結果碰上這隻傻麅子。”

傻麅子太大,足足有30公斤,沒辦法放進背簍,隻能扛在肩上,等天黑沒人才進村兒。

孫大媽瞪眼:“你可真是能耐了,忘了你爸怎麼沒的。”

吃完晚飯,蘇韻切了盤甜瓜,甜瓜放井裡半個小時,吃起來冰冰涼涼,口感綿綿甜甜。

這甜瓜是宋翌朝在山上摘的,綠色外皮,和拳頭差不多大,彆看這野生瓜個頭不大,吃著挺甜。

宋翌朝特地給小崽子摘的甜瓜,以為她肯定像隻小兔子一樣,高興的蹦來蹦去,苗苗卻一口沒吃。

晚上睡覺時,苗苗不願意睡在中間,要睡最裡邊,要挨著媽媽睡。

宋翌朝無奈一笑,這個小家夥可真難討好。

他試過帶她騎大馬,把她架在脖子上飛飛,都被小崽子拒絕了。

或許是真的累了,小崽子躺在炕上,很快打起小呼嚕。

大眼睛眯成一條縫,兩隻小爪子並排搭在臉頰邊,像隻撓癢癢的小貓,蘇韻見她睡熟,回過頭安慰:“她是小孩子脾氣,過兩天就好了,彆往心裡去。”

“……嗯。”宋翌朝正彎腰收拾東西,他的衣服不多,軍旅包隻鋪了淺淺一層,忽然想到什麼,拉開軍旅包內側拉鏈,隨手遞給她個油紙包,油紙包巴掌大小,蘇韻莫名其妙接過來,打開一看,差點叫出聲,忙捂住嘴用氣音說:“……你哪來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