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平旌可是連自己的家族都給拆得七零八落的狠人,還會在意彆人的家族?
雖然竇平旌沒什麼暴戾的名聲傳出來,也沒乾過什麼打死無辜人的狠辣事情。但所有人都認為,竇平旌比那些動輒殺人放火的凶惡之徒還要狠。畢竟這些大奸大惡之人,屠刀還是對著外人,竇平旌是直接把家族都給攪碎了啊。
能乾出這等無顏見祖宗的破事兒,竇平旌是何等心狠手辣!對自己都這麼狠了,還會顧忌彆人?
京城權貴們對竇平旌的畏懼,一部分來自正寧帝對他的寵愛,另一部分,則是出於對竇平旌這個人的懼怕。
誰知道他瘋起來會乾出什麼可怕的事情?正常人的行為可以預料,可以進行談判。瘋子的行為,誰都預料不到。
竇平旌隔三差五去找蕭元青,落在彆人眼裡,那就是特地去找蕭景曜的。畢竟誰會把蕭元青這個毫無長處,又無背景,隻有一張臉能看的家夥放在眼裡呢?要不是蕭景曜,誰知道蕭元青是誰?他們都瞧不上蕭元青,就不用說竇平旌了。
所以,哪怕竇平旌帶著蕭元青出去閒逛了好幾次。大夥兒還是有誌一同地認為,竇平旌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為的是近距離查看蕭景曜的品行,好把女兒嫁給他。
隻有蕭景曜父子和竇平旌知道,這純屬無稽之談。竇平旌就是和蕭元青投緣,想在蕭元青這裡學幾手玩和賭的本事,爭取贏過正寧帝幾次。
但其他人並不這麼認為,所以蕭景曜明明是新科進士中最靚的崽,愣是沒有一家敢派媒婆來找蕭元青說親。
蕭元青很發愁,蕭景曜很快樂,還興致勃勃地想看陸含章的熱鬨,“我記得你也沒定親吧,等會兒會有人來把你捉回家嗎?”
陸含章臉皮多厚一人啊,當即挑眉道:“我這般既有才華又俊美的探花郎,沒有人來找我說親才是怪事吧?”
蕭景曜給了對方一個自行意會的眼神,覺得陸含章這種自信可以分給自卑的人一丟丟,立馬能讓彆人從自卑到自信。
打馬遊街完之後,為了給京城百姓增添更多的樂趣和談資,新科進士們紛紛下馬,又往金榜方向而去。
既然是榜下捉婿,那還是要一點儀式感的。不管有沒有和人說好親事的新科進士,都到了金榜附近。而後就聽到一聲,“衝啊”,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那麼多家丁,眼睛冒綠光地盯著新科進士們,而後開始了認姑爺,省得再發生搶錯人的尷尬事。
蕭景曜的好身手這時候發揮了極大用處,躲得賊快。在看到家丁們圍上來的那一刻,蕭景曜也不知哪兒來的敏捷度,瞬間像條遊魚似的,愣是在人群中擠出了一條活路,從混亂的人堆中擠了出來,挑了個好位置,好以整暇地兜著手在一旁看熱鬨。
與此同時,一隊騎著駿馬剛剛進京的人被眼前的熱鬨所吸引,往這邊走了走,伸長了脖子看熱鬨。
有人迅速下馬跑去人群中打探消息,沒過多久就回來複命,“小姐,今天正好是新科進士打馬遊街的日子,京城百姓正在榜下捉
婿。”
最前麵騎著白馬的明豔少女好奇問道:“榜下捉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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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衛又簡單說了一下榜下捉婿之事。
“榜下捉婿啊。”少女眨了眨眼,一眼就瞧見了人群中最為出眾的俊美少年郎,一拍手,“柳姨,我們去把那個模樣最俊的少年搶回府!”
這麼好的少年郎,竟然沒有搶他。京城百姓是瞎嗎?
少女大為困惑,但這並不妨礙她下手的速度。
少女身後的中年女子抱拳應了聲,“我這就安排人將那位郎君捉來。小姐,我們先回府吧。”
躍躍欲試準備自己上前的少女一頓,再次看了光彩奪目的少年一眼,雙腳一夾馬腹,往京城中最核心的權貴們的住處圈而去。
蕭景曜正開開心心地看著熱鬨呢,周圍冷不丁就冒出了一隊穿著騎射服的女護衛,二話不說就伸手準備抓住蕭景曜。
蕭景曜瞳孔地震。蕭景曜大為不解。蕭景曜一邊躲一邊大喊,“等等,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我們兩家可沒說親事啊!”
這是什麼情況啊?自己好好地吃著瓜,怎麼突然間自己也成了瓜田?
就離譜!
蕭景曜轉身準備跑路,奈何對方訓練有素,不管蕭景曜打算往哪邊跑,對方都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蕭景曜的意圖,並且默契十足地打出漂亮的配合。蕭景曜那點功夫,在她們麵前根本不夠看,隻能暈乎乎地被她們捉走。
蕭景曜:“……”
就沒人來救救我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還在酒樓裡看熱鬨的蕭元青等人也沒反應過來,直到蕭景曜被人捉住,迅速沒了蹤影,蕭元青才傻乎乎地看著張伯卿等人,“這……曜兒是被人捉走了?是不是哪家護衛又搞錯了人?”
張伯卿等人同樣一頭霧水,唐振源撓頭,“京城哪家有這麼多女護衛嗎?”
瞧著氣勢還特彆唬人,個個都巾幗不讓須眉。
蕭元青眨巴眨巴眼睛,決定喝口茶緩一緩。他在竇平旌那兒學了不少東西,知道這種情況一般是出現誤會,他隻要等對方把蕭景曜送回來就行了。
一路上,蕭景曜嘗試著向對方解釋她們捉錯人了,他並未和任何人家議親。奈何這隊娘子軍根本不理他,隻管帶著他回府。
蕭景曜隻能放棄解釋。看著她們訓練有素英姿颯爽的模樣,蕭景曜心裡有了些許猜測。
在被帶進京城頂級權貴們住的這一片宅邸後,蕭景曜對自己的猜測更有確信了幾分,心情頓時古怪了起來。
果不其然,女護衛們把蕭景曜帶到一座寬宏的府邸麵前。蕭景曜抬頭一看,正門之上高高掛這一塊匾,上書三個大字,“將軍府”。
蕭景曜:“……”
問就是心情複雜。顧將軍的大軍不是還沒回京嗎?
很快,蕭景曜就見到了將軍府現在能當家做主的人。
少女一身紅裳,鬢間並無太多華麗的珠釵寶石,雖還有些稚氣,卻硬生生將所有豔色都壓得黯
淡無光,唯有她是其中最為耀眼的一抹絕色。姝色無雙。
蕭景曜眼神微微一凝,猜出了少女的身份,很是無奈,拱手道:“在下蕭景曜,見過顧姑娘。姑娘剛來京城,有所不知,榜下捉婿並非你看到的這般。你我二人有些誤會。”
少女眨了眨眼睛,關注點卻偏了,“姓蕭?敢問公子是何方人士?”
蕭景曜如實作答,“在下雍州常明府南川縣人士。”
“南川縣蕭家!”少女激動地站了起來,“我知道你們家!我爹提起過,當年先祖曾被你們蕭家先祖救過性命。我們顧家人都記著呢!”
蕭景曜心頭微暖,眼中多出一絲真切的笑意,“顧老將軍已經給了先祖豐厚的回報,還福澤後人。我們並不敢以將軍府救命恩人自居。”
少女看向蕭景曜的目光已然親近了不少,一雙桃花眼彎成弦月,“怪不得我一見你就覺得你是個好人,還奇怪京城其他人是不是瞎了眼,你這麼個好郎君,竟然沒人搶。”
蕭景曜:“……”
無語片刻後,蕭景曜耐心地向對方解釋了一下榜下捉婿的具體情況。
少女抓了抓臉,尷尬得耳根都紅了,一臉心虛地看著蕭景曜,“這……這要怎麼辦?”
蕭景曜歎氣,“等令尊令堂進京後,自然會來找我爹處理。”
現在倡導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顧家姑娘這樣直接為自己捉個如意郎君的,堪稱是開創了新風尚。
“我名希夷。”顧希夷好奇地看著蕭景曜,試探地問道,“你應該還沒定下親事吧?”
蕭景曜哭笑不得,忍不住說道:“姑娘同我不過第一次見麵,還是慎重些為好,總得打聽清楚我的人品秉性如何。”
顧希夷自信一笑,“我看人可準了,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個好人!”
蕭景曜還是第一次被人說是好人,也有些忍俊不禁,“人的皮囊慣會騙人。”
“但我就是知道你是好人呀。”顧希夷得意地晃晃腦袋,滿臉自豪,“在邊疆時,有很多人想要綁架我威脅我爹,我的直覺非常準,從小就能識破他們的詭計!”
邊疆百姓久經戰事,小小孩童都有著不小的警惕心。顧希夷是顧明晟生了五個兒子後才得來的寶貝女兒,邊疆人人都知道她是顧將軍的心頭寶。胡人自然也知道,沒少出動探子對顧希夷下手,就想著綁了她好生威脅一番顧明晟,就算顧明晟不受威脅,他們也能拿顧希夷的人頭來祭旗,讓顧明晟悔恨終生。
顧希夷看著像是蜜罐裡泡大的,渾身冒著幸福泡泡的小姑娘,實則經曆的凶險事一點都不少。
蕭景曜沉默片刻,鄭重地對著顧希夷拱了拱手,“顧將軍高義。”
顧希夷眼睛又是一彎,笑眯眯地往蕭景曜的方向湊了湊,好奇問他,“我聽說你是狀元,考狀元難嗎?我小哥考了個秀才就得意得快飛到天山去啦,等他回來,你一定要幫我好好矬矬他的傲氣!”
蕭景曜:“……”
就……是不
是有哪裡不太對?
蕭景曜和顧希夷聊了好一會兒,告訴她不少京城之事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才回了家。
然後就被張伯卿等損友狠狠嘲笑了一通。氣得蕭景曜袖子都挽起來了,要不是他們躲得夠快,蕭景曜非得來個以一敵四,給他們一點新科狀元的武力震撼。
*
“哈哈哈哈哈,他真的被顧明晟的女兒搶走了?”
蕭景曜能物理堵住損友們的嘴,卻沒辦法管住竇平旌那個大嘴巴。這不,他糊裡糊塗被捉走的烏龍事,竟然還被竇平旌說給了正寧帝聽。
正寧帝當即就是一陣爆笑,好一會兒才說道:“既如此,大軍進京那日,便讓蕭景曜跟著朕一起去迎接顧明晟。”
新科進士們還未正式授官,正寧帝直接把蕭景曜帶去身邊,不知要惹來多少讀書人羨慕的目光。
什麼叫做簡在帝心啊?要是陛下連你這個人都不知道,還怎麼簡在帝心?
官場菜鳥們要是能有在正寧帝麵前露臉的機會,那簡直是祖上燒了高香,多少人一輩子都求不來這個機會。蕭景曜還未正式授官就有了。
不過想想蕭景曜的年紀,再想想他六元及第的成就。不管是官場老油條還是官場菜鳥,對此都心服口服。
人家憑本事都能青史留名了,陛下看重他幾分也是應該的。
但還是好酸!
蕭景曜就這麼被正寧帝點名跟著去城外迎接顧將軍班師回朝。
說是班師回朝,實則邊疆還留有大部分兵力,以免胡人趁著邊疆防守虛弱,拚了命集結起來再殺個回馬槍。所以顧將軍這次帶的兵馬也不算特彆多。邊疆一萬精兵,回京後會被分到各個軍隊,不再回邊疆。
這是顧將軍和正寧帝的默契。
蕭景曜一個沒有任何官職在身的人,和正寧帝隊伍中的一幫朝中重臣十分格格不入。偏生竇平旌樂子人屬性發作,還把努力讓自己縮在角落裡當隱形人的蕭景曜提溜到了前方,就站在正寧帝和太子的身後,擠進了一品大臣和武將的圈子。
蕭景曜:“……”我真是謝謝您全家!
正寧帝對蕭景曜的態度十分和善,笑著問了蕭景曜不少問題,還都與政務無關,問的是蕭景曜讀了哪些書,求學中有哪些趣事,甚至還當場考起蕭景曜的過目不忘能力來。
正寧帝讓人拿來了一本書,蕭景曜瞅了一眼書名,搖搖頭表示自己沒看過。而後正寧帝就讓蕭景曜隨意看一頁,看完後立馬背誦出來,他想要看看蕭景曜是不是真的能一字不差地背下來。
提到這個蕭景曜可一點都不困了,不僅一字不差地背了下來,還順便提了一嘴,哪個字在第幾行第幾個,給了正寧帝和大臣們一點過目不忘小天才的震撼。
文官們本來對正寧帝破例帶上蕭景曜一事有些不滿,但蕭景曜展露出這手本事後,文官們眼中的不滿瞬間就變成了看到人才的激動。
蕭景曜微微一笑,心說真以為你們不滿的情緒藏得很好嗎?有本事你們去找正寧帝抗議啊
,把不滿的情緒對著我來算什麼事。現在好了,都去好好震撼吧,彆在這兒搞什麼眼神交流。
太子驚奇地看著蕭景曜,他還是第一次見到記憶力這樣強大的人,忍不住又多看了蕭景曜幾眼,見蕭景曜自始至終不卑不亢,不因正寧帝的考校而心慌,也不因正寧帝的褒獎而自傲,心中更是滿意。
父皇說這個狀元是祥瑞,確實沒錯!
沒過多久,遠處便出現了一麵寫著“顧”字的旗幟,領頭兩人同時揚起馬鞭,加快了速度向天子鑾駕而來。
正寧帝亦是激動不已,等著顧將軍夫妻二人前來請安。
顧明晟和吳長纓夫妻二人一個漂亮的下馬,直奔正寧帝而來,到了離正寧帝十步距離時,兩人齊齊跪下,顧明晟語氣哽咽,“參見陛下!陛下,臣幸不辱命,聽從陛下吩咐,好好從邊疆活著回來了!”
正寧帝同樣濕了眼眶,趕緊上前將顧明晟扶起來。在看清楚顧明晟的麵容後,正寧帝的喉嚨又是一堵。
顧明晟比正寧帝還小幾歲,但邊疆風霜催人老,顧明晟臉上多了不少溝壑,一頭頭發更是全部花白,瞧著簡直比正寧帝還要大十歲。
正寧帝再看看默默跟在顧明晟身後,隻剩下一隻手的顧家長子,又想到顧明晟五個兒子就有三個兒子戰死沙場,現在隻剩長子和幼子,長子還斷了一臂,更是潸然淚下,“明晟辛苦了!”
竟是難過得連原本要說的話都忘記了。
太子也在默默垂淚,哽咽道:“當初京城之圍,顧二公子是何等英姿勃發,誰知當年一彆,竟已是天人永隔。”
提到三個戰死沙場的兒子,顧明晟同樣悲從中來,哽咽不能語,眼淚鼻涕落了滿臉,滿衣襟找手帕向正寧帝請罪。
正寧帝擦了擦眼淚,緊緊握住顧明晟的手,動情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日後朕讓太醫定期給你請平安脈,好好養養身子。日後你就在京城含飴弄孫,晚年也享一點福。”
蕭景曜心情沉重,生出對顧將軍的無限敬意。
他現在覺得,蕭家祠堂供奉的顧老將軍牌位,一點都突兀,下次回家,他一定要好好為他上炷香。
吳長纓是位明豔至極的美人,一身戰袍更是英姿颯爽,眉骨一道傷疤,麵上也有了風霜的印記,卻並不能遮去她半分風華。當年來京救駕,她也在其中,而後被正寧帝破例封為將軍,是大齊第一位女將軍,也是京中無數女子仰慕的對象。
誰說女子就沒有建功立業的夢想呢?吳將軍活成了她們想都不敢想的樣子。
正寧帝收了眼淚,看向吳長纓,也很是感歎,“將軍風采依舊。”
吳長纓恭敬抱拳,“若不是陛下提攜,臣至死都不能得一官半職。陛下力排眾議給了臣將軍一職,臣必然肝腦塗地,以報陛下知遇之恩!”
“不用你們肝腦塗地,你們好好活著就好啦!”正寧帝長長歎了口氣,許是年紀大了,正寧帝在恐懼死亡的同時,亦對昔日故人有了不少懷念,比當初更加心軟。
顧家代代有人邊疆埋忠骨,正寧帝又見過顧明晟最為意氣風發的時候,再看看他現如今滿麵風霜的模樣,便是再冷硬的心,也該軟上幾分。更何況正寧帝還並非鐵血冷酷的帝王。
正寧帝拉著顧明晟往城內走,心中一片感慨。他不是刻薄寡恩的帝王,不會薄待功臣。顧明晟這次回京後就會上交兵權,他可以慢慢抹去顧氏在邊疆的影響,不需要猜忌顧明晟功高震主,讓自己在史書上留下不光彩的一筆。
將軍定了太平,他這個帝王,也該讓將軍見一見太平盛世。
他絕不會成為先帝那樣冷酷的帝王。
顧明晟恭敬地走在正寧帝身邊,躬身向太子行禮。太子雖然傲氣,但也敬重有本事的能臣,優雅地抬抬手,示意顧將軍不必多禮,儘顯一朝太子的無雙氣度。
武將們暗暗點頭,文官們心裡雖然有點酸,但顧明晟確實立了大功,又連著喪了三子,想想也怪慘的,他們心裡的酸氣很快就沒了,瘋狂給史官使眼色:這樣君臣相得的感人場景,必須好好記一筆!
史官秉筆直書,並不理會他們的目光。
蕭景曜跟在太子身後,想嘗試著放慢腳步,讓自己混到隊伍後頭當個透明人。他就算正式授了官,也就是從六品。在一堆紅衣紫衣的高品大員們中,真的壓力很大。
竇平旌這個樂子人哪能這麼輕易放過蕭景曜,一把揪住想要開溜的蕭景曜,壓低了聲音,笑著打趣他,“想溜?沒門。顧將軍一家都來了,你不想著好好表現一下?”
蕭景曜頓時給了竇平旌一個白眼,世上怎麼會有性格如此惡劣之人?好氣哦,還不能動手打他,更氣了。
竇平旌挑眉,對蕭景曜膽大包天敢對他翻白眼的行為不置可否,笑眯眯地準備看蕭景曜的熱鬨。
蕭景曜當初說了句什麼話來著?我就喜歡看到彆人不高興又乾不掉我的樣子。
竇平旌覺得蕭景曜說得可真是太對了!現在,竇平旌看著蕭景曜氣鼓鼓卻又沒辦法的樣子,心情就跟大熱天泡在冰水裡一樣暢快。
蕭景曜忍不住扶額,再次覺得蕭元青的社交牛逼症有時也未必是個好東西。看看竇平旌,性子這麼惡劣,還不如當初見了他就繞道走呢!
蕭景曜心中深深歎了口氣。
想到顧希夷,再看看顧將軍和吳將軍,還有斷了一臂的顧小將軍,不知為何,蕭景曜也鼻子一酸,眼中有了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