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2 / 2)

聞人驚闕沒接話。

不遠處小侯爺被彆的東西吸引了注意力,止步不前,倆人隻能乾等著。

越等,江頌月越覺得氣氛古怪。

聞人驚闕不會因為那句讓他回避的話生氣了吧?

瞅了兩眼麵無波瀾的人,江頌月覺得他的表情好像沒那麼輕鬆了。

她揣摩了下,沒能猜透聞人驚闕這是怎麼回事。

但肯定不能再這樣沉寂下去的,於是江頌月尋了個借口與他搭話,“擦擦嘴角。”

她遞了張帕子過去,聞人驚闕接過,輕拭嘴角。

他儀態好,用餐文雅,細嚼慢咽,隻有唇麵稍微沾了點兒湯水,輕輕一拭就乾淨了。

江頌月看著被月白色巾帕擦拭過的唇麵,微微濕潤、飽滿豐盈,宛若汁水豐沛的石榴籽,看得她心裡一陣發癢。

真好看。

她再向外一瞥,見小侯爺蹲在水中石塊上,捋著袖子不知在水中撈什麼。

“咳。”江頌月清清嗓子,儘量讓聲音坦蕩些,“你沒擦乾淨,過來,我幫你……”

聞人驚闕頓了頓,避開江頌月的傷腿傾身湊近。

許是因無法知曉具體距離,他湊得格外的近,英俊的麵龐驟然放大在江頌月麵前。

江頌月望著他纖長的眼睫、虛空雙目中映著的自己,臉上又開始升溫。

她飛快往兩邊掃了掃,沒發現有人盯著他倆。

也許有,是藏在假山或角落裡。

算了,不管了,反正要成親的。

她屏住呼吸,一隻手扶著聞人驚闕光滑的下頜,另一手朝他紅潤的唇上探去,將觸及,到底是心裡羞澀,手指一偏,在他白淨的麵頰上摸了一把。

入手柔膩,觸覺溫熱,原來這人不止看著像株無暇白花,摸著也跟鮮嫩的花瓣一樣動人。

江頌月心中滿意,頰上飛紅,“擦乾淨了。”

“你這帕子……”聞人驚闕語氣疑惑。

江頌月心中一緊,連眨兩下眼睛,心中安慰自己他看不見,張口瞎編:“是我新得的鮫魚錦做的帕子,和尋常絲帛錦緞觸感不大一樣,是不是?”

“是不一樣。”

聞人驚闕重新坐端正,道:“這鮫魚錦我還是頭一回聽說……”

江頌月心虛,豎起耳朵聽他說話,隻見他麵露品味之色,抬起手在被摸過的地方輕撫著,一板一眼地評價:“觸感細膩柔滑,猶若暖玉……”

他將手指擦著麵頰移到鼻尖,輕嗅了嗅,道:“還浮遊著一絲清香,是熏過的嗎?”

江頌月騰地紅透了臉,結結巴巴:“……是、是熏過……”

她今日未梳妝,但晨起擦了潤頰的膏脂,味道很是淡雅。

瞎了眼的聞人驚闕理所應當地看不見她的反應,繼續道:“當真不錯,用做絲帕可惜了,裁成寢衣穿著或許會更合適……”

他把她的手說做貼身衣裳!

江頌月親眼目睹一個儒雅公子頂著張清俊非凡的臉,認真地說著這種虎狼之詞,頭發一麻,差點跌下藤椅。

偏聞人驚闕是很認真地與她談論。

也是她使壞和說謊在前。

總不能坦言他感受到的不是鮫魚錦,而是她的指腹吧?這更讓人無言以對!

江頌月唯有忍著羞恥附和:“……嗯,回頭我就讓人弄……”

說完見聞人驚闕還想說什麼,她趕忙衝著水榭外喊道:“小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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