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夜色(2 / 2)

當我夫君瞎了眼 鵲橋西 11315 字 6個月前

腳底重重蹬在聞人驚闕腰腹,他悶聲一哼,躬著腰,本能地將其抓住。而江頌月因腳上的抓握脊背發麻,身子一顫,往後仰去。

她雙臂撐著床榻,色厲內荏地嗬斥:“你做什麼?”

聞人驚闕喘了一下,喑啞道:“不是與你說過,我不喜歡被碰這裡嗎?”

他的確說過,在展露身上傷疤那日,江頌月隻將手覆了上去,就被強硬製止。

因為少年時的重傷,他已經形成一種藏在骨子裡的抗拒本能,不讓人碰他腰腹。

江頌月想起確有其事,小腿掙了下,道:“還不鬆開你的臟手!”

她的腳踝被聞人驚闕抓著,隔著衣裳淺淺抵在他腰腹中,依稀能感受到裡麵繃緊的腹肌與灼熱的體溫。

江頌月覺得太過親密了。

聞人驚闕有著同樣的想法。

他不愛被觸碰到腰腹部位,但這樣的親密他已經許久未能體會到,放開前,抓著江頌月的腳踝虛虛壓下,湊在她耳邊,低聲道:“舍不得。”

大抵是夜色與照入屋中的清暉作祟,江頌月從中聽出些繾綣纏綿的味道,這讓

她心臟亂跳,回憶起兩人曾經在榻間的相擁與親密。

兩人發生矛盾的前一日,她對聞人驚闕的愛意達到頂峰,看見他就想撲上去,想時刻摟著他脖子與他擁抱、與他親吻。

驟然分開後,她很不習慣。冬日的夜晚那麼冷,床榻空蕩蕩的,怎麼也暖不熱。

現在看見聞人驚闕出現在眼前,心裡怨他騙自己,討厭他不聽話,但也很懷念抱在一起的溫度。

她恨自己不爭氣,眼睛睜大瞪著聞人驚闕,憋得眸中濕潤。

淚光折射著月光,盈盈波動,讓聞人驚闕清晰地看見她的不甘心與委屈。

他歎了口氣,鬆手退後,被在膝上狠狠踹了一腳。

“膝上踹不疼的,要踹往肩上、臉上踹。”

他邊說邊下榻,剛卷起撕裂的紗幔,聽江頌月悶聲道:“你抱著我。”

意外來得太快,太不尋常,聞人驚闕不解其意,但仍是俯身抱住了她。

身軀相貼的瞬間,闊彆已久的溫暖與碰觸讓兩人心底一熱,雙雙沒了聲音。

春夜寂靜,聞人驚闕抱著懷中溫軟的身軀,手撫著她背後的濃密長發,莫名其妙的,想起入府時,在園子裡看見的晚開臘梅與同時綻放的迎春花。

他覺得江頌月就是早春料峭寒風中擺動的迎春花,嬌豔,堅韌。

江頌月願意接納他,聞人驚闕很高興,他想親吻,低頭看了眼江頌月緊閉著的雙目,決心還是不要得寸進尺了。

事情總是要一步步發展的。

看吧,前幾l日他還見不著人,今日就能相擁著躺在一處了。

若是江頌月就此熟睡就好了。

顯然事情不能如願,在庭院中傳來一聲悠長的夜鳥啼鳴時,江頌月睜開了眼,道:“放手,出去。”

聞人驚闕瞬間從美夢中醒來,啼笑皆非,“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你把我當什麼了?”

“你放不放?”

放是要放的,但聞人驚闕想多爭取點纏綿的時光,岔開話題,道:“帶祖母去雲州散散心吧?我保證,回來之後,所有煩心事都沒了,你會開心的。”

“你想讓我去,我偏偏不去。”江頌月先否決他,再問他,“我有什麼煩心事?”

“我。”

“你才不配我煩心。”

深夜帳中的輕聲擠兌,在前些日子冷清傷懷的反襯下,顯得分外溫馨祥和,就像夫妻倆夜間鬥嘴一樣。

這樣的感受,聞人驚闕也很喜歡。

但正事也得說。

他換了個法子,道:“你原本就計劃著開春後去雲州一趟的,我不配讓你煩心,那你為什麼要因為我而改變決定?”

“你少用激將法對付我!”一句話惹怒了江頌月,她抓住聞人驚闕的手臂甩開,“滾。”

“好,我滾。”聞人驚闕放開她,身子抬起時,月光從兩人之中漏下,落在江頌月下半張臉上,照得她的唇糜豔誘人。

聞人驚闕心神一

恍惚,驟然俯身過去。

他壓下,驟然靠近的氣息使得江頌月心顫,不及多想,手伸到了枕下。

兩人之中的縫隙再次被聞人驚闕遮擋,視野受限後,江頌月狠心閉眼,手從枕下抬了起來。

寒鋒折射出一道銀光,朝著聞人驚闕手臂劃去。

“我想親……”聞人驚闕停在江頌月上方兩寸處,隻來得及說出這三個字,眉頭一皺,反手向後,奪下了江頌月手中匕首。

他氣息不變,笑著接下去,“我想親一親。月蘿,你想不想?”

還沒碰到他,就丟了恐嚇的武器,江頌月心中憋悶,轉過臉閉口不語。

“不想就不想吧,等你想了,隨時喊我。”聞人驚闕起身,下了榻,道,“你若是不去雲州,我就當你是舍不得我,想我每晚都來幽會。”

江頌月猶若未聞,不予理會,過了會兒,眼前一亮,房中燭燈被重新點燃。

她躺在原處不動,聽見腳步聲遠離、刻意發出的房門閉合聲,片刻後,還聽見外麵風吹樹葉的聲音,和不知哪處深巷傳來犬吠聲。

夜晚重新靜下來。

許久,她偏頭向外,看見燭燈幽幽,屋中已經沒了聞人驚闕的影子。

她踩著繡鞋下榻,追到外間,入眼的隻有空蕩蕩的房間。

“走就走了,乾嘛帶走我的匕首?”江頌月自言自語,因匕首回憶起聞人驚闕突然靠近的那瞬間的感受,抿了抿唇,話音中帶了些惱意,“怎麼就沒劃傷他呢!”

.

翌日清晨,江頌月被吵醒,出門一看,見是祖母在詢問夜間情況。

“五公子沒來。”衛章說道。

“啊?”江老夫人驚詫,“不是說一定要見著丫頭的嗎?怎麼會沒來?”

上回沒來是因為聽了她的勸說,這回算什麼?

孫女兒該失望了。

江老夫人對聞人驚闕起了怨言,轉頭看見江頌月,緊皺的眉鬆開,裝出得意的語氣,道:“就知道他不敢來,下回再見了他,就拿這事嘲笑他!”

“不想提他。”江頌月嫌棄地說了一聲,過去扶住江老夫人,往廳中走了幾l步,忽然偏頭問,“祖母,你想去雲州嗎?”

江老夫人覺得她有點古怪,仔細瞧了瞧她,注意到她眼下有一點烏青,像是沒睡好。精神卻很飽滿,沒有剛與聞人驚闕分開那幾l日的頹喪。

她猜想是夜間發生了什麼,拆穿了恐怕會讓江頌月惱羞成怒,躊躇了下,試探道:“有些想去。”

“那就去住幾l日吧。”

“不怕聞人五趁你不在京中做出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了?”

“他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與我無關。”

“……”

外麵祖孫說著話遠離,寢屋中,收拾床鋪的侍婢卷起褥子要換掉,另一侍婢奇怪,“不是才換過的嗎,怎麼又要換?”

“臟了。”侍婢翻過褥子,露出一點血跡,“約是縣主昨日沒注意蹭上的。記得提醒廚屋,這幾l日多熬些補氣血的糖水。”

侍婢應答,兩人沒把那點血跡放在心上,各自忙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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