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杳也沒有辦法。
幸好古鎮不大,沒幾分鐘倆人就進了門。
包工隊長站在門口,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舒老板,對不起啊,我是不是做錯事兒L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沒事兒L。”
是她沒有提前和他們說,工人們才會把羅建輝當成“老板爸爸”以禮相待。
羅建輝還是上次那一身打扮,大金鏈子皮夾克,架著腿靠在沙發上,手裡捧著杯熱茶,頗為愜意。
見倆人進來,也不意外,笑笑道:“美如,你也在啊?還真是巧了。”
舒美如冷著臉,問:“你來乾嘛?”
“你這話說的,你可以來看女兒L,我不可以?”
“羅建輝。”舒美如頓時來了氣,“這麼些年來,你什麼時候來看過?現在欠了債,倒是想起女兒L來了?”
羅建輝大概沒想到欠債的事情已經被舒美如知道,臉上的笑僵了一瞬,但很快又恢複了淡定的樣子。
他冷笑一聲,說:“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也不瞞著,好歹養了她十幾年,作為女兒L,現在多少也該儘一點贍養的義務吧。”
舒美如聽到這話,氣笑了:“那十幾年,你什麼時候養過?現在倒是想起讓孩子養你了?”
舒杳直截了當道:“你不用來找我,我也不會給你錢。”
“行,你不給我錢,我看你這裡的東西也不錯。”
說著他就撩開簾子朝旁邊的工作室走去。
幸好之前的作品已經被搬走,現在工作室的櫃子裡放著的,隻是師父和舒杳的一些作品複製品,是之後準備放在展覽館裡的。
舒杳懶得和他囉嗦,直接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行啊,你拿吧,我馬上報警,入室搶劫,看要判多久。”
羅建輝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一把抓住了舒杳的頭發,惡狠狠道:“好好跟你說話你不聽,還想把老子送進去?你他媽真是好女兒L。”
一陣刺痛從頭皮傳來。
舒杳悶聲不吭,正想抬腿往他身上踢,頭頂卻傳來砰的一聲。
羅建輝突然鬆開了她。
她頭發微亂,抬頭一看,舒美如正把手裡裝著木雕的塑料袋子當做武器,用儘全力往羅建輝身上砸。
“你放開她!放開她!”
木雕厚實,砸在骨頭上,威力不小,羅建輝麵容猙獰地捂著肩膀,喪失了大半的戰鬥力。
舒美如卻還沒有停下。
在舒杳的印象裡,母親向來脾氣溫和。
說的好聽點,彆人誇她老好人。
不好聽點,就是忍氣吞聲。
也就是因為這,在他們結婚的十幾年裡,舒美如數度遭受暴力,卻每一次都選擇原諒。
可是現在,隻是因為她被抓了下頭發
,舒美如就跟瘋了一樣,爆發了全部的怒氣。
羅建輝顯然也沒想到,曾經唯唯諾諾的妻子,現在居然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一時間找不到反抗的空隙,隻能捂著腦袋閃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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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聽到吵鬨聲,前麵凝光堂裡的工人們都聚集了過來,看到眼前的場景,他們一個個都愣住了,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
舒美如終於打夠,微喘著停了下來。
羅建輝捂著肩膀靠在桌上,一手指著她們,惡狠狠道:“舒美如,幾年不見,你倒是變化不小啊,行,網紅是吧?我都發網上去,讓他們看看他們眼裡的網紅,是怎麼對待自己的親生父親的!”
舒美如擋在舒杳身前,一字一頓地說:“是我打的你,和幺幺沒關係,你要乾什麼,就衝著我來。”
“衝你?行啊——”
“你敢嗎?”
冰冷到完全聽不出情緒的問詢,打斷了羅建輝的話。
他轉頭看向舒杳:“我他媽有什麼不敢?”
舒杳扯了扯嘴角:“你可以把一切都發網上去,甚至鬨上熱搜更好,到時候我把你的照片一發,你在尋西的那些債主,應該就都會知道你在這兒L了吧?”
羅建輝果不其然臉色一變。
包工隊長走到舒杳身邊,嚴肅地問:“老板,要不要幫你報警?”
不知道是不是看他們人多勢眾,羅建輝剛才的蠻橫突然消失殆儘,他抬手示意,一臉和氣地道:“彆,家務事報啥警啊!”
包工隊長人高馬大的,嚴肅起來,震懾力十足:“那還不趕緊滾?這麼對女兒L,世界上哪有你這種爸!”
羅建輝張了張嘴,最終並沒有出聲,捂著肩膀,灰溜溜就跑了。
他態度轉變的速度,超乎舒杳的預料,照理來說,舒美如打了他,他應該威脅要報警來敲一筆才對啊?
舒杳看著他佝僂的背影,隱約察覺到一絲怪異。
*
舒杳本來打算帶舒美如在黎水玩兩天,所以晚上就睡在了隱園。
深夜,舒美如好不容易入睡。
舒杳偷偷掀開被子,出了臥室。
工作室的燈被打開,冷白燈光下,舒杳看著手機,猶豫著該不該把今天的事情告訴沉野。
“咚咚”
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舒杳愣了下,以為是羅建輝去而複返,直到手機上跳出一條沉野的消息:【睡了嗎?】
舒杳飛奔而去開了門。
“你怎麼來了?”她驚喜地問。
沉野走了進來,插上門拴。
倆人回到會客室,門一關上,舒杳就被他摟進了懷裡,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沒事吧?”
舒杳恍然大悟:“我媽給你打電話了?”
“嗯。”
“沒事。”舒杳摟緊他的腰,外套上冰冰涼涼的,卻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前些天沉野的采訪,在網上的動靜挺大,羅建輝
既然知道她在網上有熱度,就一定關注過她的消息,那他就不可能不知道沉野的存在,也一定不會放過這個薅一筆的機會。
她的雙手扶著沉野的臉,認真注視著他的眼睛:“我爸有沒有去找過你?”
沉野本來沒想過這件事,因為在倆人的生活中,從來不曾有過她父親這一角色的出現,但現在想來,最近好像是有一些異常的事情發生。
“可能有。”沉野說,“前些天秘書說有一種中年男人在樓下找我,說是我的嶽父,但自從采訪之後,時不時就有奇怪的人來找我,一會兒L是我孩子他媽,一會兒L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所以保安沒在意,直接把人趕走了。”
舒杳精準地抓住了一個關鍵詞,“你孩子他媽?”
沉野絲毫不慌,抬起她的下巴,拇指指腹輕輕蹭了蹭她的唇角:“怎麼,對這身份有興趣?”
“……”輸了。
她重新把腦袋埋進他懷裡,安靜了一會兒L後,她溫聲開口:“沉野,你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現在羅建輝還沒有其他渠道去找你,但如果有一天,他找到了你,管你要錢,你絕對絕對不能給。”
“要錢?”
“他之前來找過我,說是來輔川出差。”舒杳抿了抿唇,說,“但我媽說,他大概率是來躲債的,這次估計是去找你失敗了,才又想起我。”
舒杳把話說得很絕:“如果你給他錢,我們就離——啊——”
兩個字隻說了一半,唇瓣被人輕輕咬了一下。
沉野麵色不爽:“離什麼?”
“離……”舒杳噎了一下,“離吵架不遠了。”
被她的胡扯逗笑,沉野親了親她嘴角:“知道了,但是,我也有一件事。”
“什麼?”
“如果他再來找你,一定、一定要告訴我。”
“嗯。”
不安的心,慢慢被他溫柔的吻撫平,舒杳踮起腳,雙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沉野摟著她的腰順勢轉過身,將她壓在了門板上,木質大門發出吱呀一聲,舒杳的腰被門拴硌到,溢出一聲悶哼。
沉野的右手從睡衣下擺鑽進去,溫熱的掌心輕輕揉著被撞到的位置。
思緒混亂中,舒杳應到他低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訂了間民宿,要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