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意思琳琅聽懂了,等他走了,有貴妃和她一起管宮務,壓力和工作量少一半不說,她還能在一旁偷師學藝,不,吸收經驗,可是……她問:“貴妃不是一直腰痛嗎?難道她又是在?”居然又是在演戲。影後啊!
康熙點頭道:“朕讓她養病,也是全了她的臉麵。”
所以,沒有含金量的貴妃娘娘,要想保個臉麵都得裝病……才當了貴妃,琳琅也是聽得有些心有戚戚焉。
那天以後,隻隔了兩天,太後那邊就下了懿旨:此後,宮中一應事務都交予兩位貴妃斟酌。另,應由瑜貴妃主事,貴妃則於一旁協管。
琳琅和貴妃是在壽安宮裡接的懿旨,當時四妃和三嬪也在場。
事後想來,琳琅發現原來人人都有當影後的潛質!就那天跪謝完太後,她和貴妃就手拉手,一口一個“鈕姐姐”“瑜妹妹”的喊起來,也是絲毫不覺得肉麻。而四妃呢,心裡怕是都嘔得很,可一個個的,笑得那叫一個‘歡喜’。
紫禁城這麼大,連主子加奴才足有七八千人了,這還是有編製的,加上附庸的臨時工,一萬人都出頭了。就是兩人合管,一時間,一氣堆到琳琅麵前的事情也多如牛毛。
光是把各處的管事的都認一遍,她就花了兩天。然後就是宮裡秋季的份例,宮裡的用度都是由內務府負責采買和入庫,但緊接著的核對還有逐處下發則是琳琅和貴妃的事兒。
琳琅忙,康熙也忙,他忙著做出征前的準備。
雖然忙得飛起,但琳琅還是記得吩咐鐘嬤嬤做了藥膳,每天早上都給萬歲爺進個補,於此同時,萬歲爺心裡也惦著她,也是親自設計,讓造辦處專/製了一枚玉真娘娘寶印。
“以後,你就用它。”康熙笑著親手給她。
因為印上刻著禦筆親書的玉真並康熙禦寶六字,一夕之間,琳琅玉真娘娘的名頭也就擺在了明麵上。
連貴妃都改口了,開始叫她玉真妹妹。
琳琅:……好吧,怎麼也比百花妹妹強。
到了九月中旬,重陽節過了,宮裡秋季的份例也總算全發下去了。
得了秋天的衣料,雲緞一匹,衣素緞一匹,彭緞一匹,素綾一匹,袁氏趕緊就往針線房裡送。
新進宮的小主都是在一個針線房裡做衣服。誰想,說是伺候小主的地界,結果每個繡娘手裡卻是還有不少其他針線房的活兒。
碧柳一連去針線房裡催了幾次,小十天都過去了,竟是發現不管是自家主子還有其他三個秀女,做完一套新衣服都沒有!
一問管事的嬤嬤,人家分毫不怕,還倒打一耙:“你懂不懂規矩,如今這裡正做著的,可都是上麵給的差事,就是小主們親自來問,嬤嬤我也還是那句話——且等著,急什麼急!”
聽得碧柳也是氣了個倒仰。
不過錯有錯著,因為這事,袁氏和蘇氏,張氏,錢氏倒是開始走動了。
都是身份尷尬的小主,又見袁氏哪怕姿容過人,結果也不比她們三人好多少,蘇氏她們也懶得排擠袁氏了。
短短五天裡,四個秀女就見了三次。
被分去了承乾宮的錢氏是三個秀女裡領頭的那個,這次也是她約袁氏在漱芳齋裡聽戲。
四人在角落裡坐下後,一人一句的又把針線房罵了個臭死——這是要等到入冬,才準備給她們做秋天穿的衣服嗎!
錢氏試探的問:“袁妹妹何不和平嬪說說看?”當初不是說,是平嬪向惠妃要的袁氏,然後她們三個才跟著也分了宮?
袁氏聽得隻是苦笑,旁的話一句也不說。
見狀,錢氏也不再問,笑著道:“不說這些煩心事了,咱們聽戲吧,難得梨花雪沒被貴主子們叫去,能來漱芳齋登台。”
蘇氏立刻道:“對,咱們聽戲。”
蘇氏可是個戲迷,一進宮就被梨花雪給迷住了。這回也是她打聽到的,梨花雪會來漱芳齋。
四人不再說話,都坐好專心聽戲。直到梨花雪唱完一折,一個時辰都有了,偌大的漱芳齋裡,卻是沒有一個奴才過來請安的,反是碧柳,去後麵找地方續茶,好一會才提了半壺冷茶回來。
這下,就是蘇氏也不想聽梨花雪的下一折戲了。什麼奴才,比主子還橫!
“彆坐了,咱們走吧。”錢氏歎氣道。不想太喪氣,她又著補道:“今天秋高氣爽,咱們正好去禦花園裡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