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的劉夏芝聽著母親說出的這句話，她不太能理解。
劉長青給她買的小皮鞋，明明穿起來很舒適，很合腳，為什麼母親會說小皮鞋是劣質品？
想不通原因的劉夏芝一張臉急的有些漲紅。
掙紮著想要從李宛冉的手中脫身，伸出手伸向小皮鞋所在的位置。
嘴裡嘟囔著。
“那是……才買的……”
“丟掉它。”
李宛冉的語氣平淡，似乎在敘述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她的觀念中，鞋子這種東西要多少有多少。
這才多長時間？
交給劉長青撫養的女兒就變成了了如今這幅樣子，為了一雙鞋竟然反駁了自己的意思。
想到這，李宛冉的內心忽然升起一股怒氣。
看著一直往前想要去撿起鞋子，但卻被自己牢牢拽住的女兒。
拽著女兒的胳膊使勁往回一拉。
劉夏芝被拽了回來，她昂著頭，臉上滿是不解的神色。
語氣中有些焦急。
“好好的鞋子，乾嘛不要！”
“你怎麼變成這樣？”
李宛冉說完這句話，她看向女兒的雙眼流露出一絲陌生。
記憶中的女兒，應該不會這般反駁自己才對。
一直都是很聽自己話的孩子才對……
“媽媽才是變了！”
劉夏芝大聲的說道。
使勁的甩著被李宛冉抓著的胳膊，隻是嘗試了幾次之後，以她的小身板根本掙脫不開。
隨後昂著腦袋，看著一臉冰冷的母親。
“那是爸爸給我買的鞋子！”
“……”
這句話讓李宛冉徹底的愣了下來。
她看著喘著氣的女兒，那雙大眼睛裡，已經開始浮現水霧。
一時間有些心疼起來。
手不受控製一般的鬆開。
感受到李宛冉不在抓著自己，劉夏芝頭也不會的扭頭朝著小皮鞋的位置跑了過去。
蹲了下來，雙手抓著鞋子放回了鞋盒內。
她的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劉夏芝抬起胳膊，用手臂擦了一下，隨後便吸了吸鼻子。
自從爸爸和媽媽分開之後，劉夏芝所有的鞋子中，她最喜歡的便是這雙。
這是劉長青買給她的。
是早上當她發現放在床頭的小皮鞋時，驚喜過後，興衝衝的跑到劉長青的麵前，讓劉長青親自給她穿上的鞋子。
是爸爸給她的禮物。
把鞋子裝進鞋盒內，劉夏芝把盒子蓋好。
又抬起胳膊擦了一下眼睛，張著嘴呼吸了幾口。
嗓子眼有些發堵。
劉夏芝抱著鞋盒子走到了李宛冉的麵前。
腦袋低著，並沒有去看母親的臉。
吸了一會鼻子後，逐漸的將情緒慢慢的穩定下來。
劉夏芝張開嘴，用有些顫音的嗓調說著。
“吃完飯……我要回家……”
“……”
李宛冉看著女兒。
眼中閃過一絲掙紮，隨後慢慢的伸出手牽住了女兒。
對著一旁的收貨人員說道。
“麻煩拿個袋子把鞋子還有剛剛換掉的衣服裝起來。”
“好的。”
在一旁目睹了全過程的售貨小姐應道，隨後接過劉夏芝遞過來的鞋盒子，腳步飛快的離開。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母女兩人沒有了任何交流。
李宛冉抬著頭目視著前方。
身旁的劉夏芝則是低著腦袋耳朵有些通紅，時不時的還傳來吸鼻子的輕微聲響。
李宛冉聽到了這個動靜，她看向女兒，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一些安慰的話來，但轉念一想，她隻是個小孩子而已。
等一會……自己就會好了吧……
過了一會，李宛冉接過了店員遞過來的袋子。
她原本是打算自己拎著的，但是一旁的劉夏芝卻連忙奪了過來，選擇自己拎著。
看到女兒的舉動，李宛冉隻是稍微有些愣神，很快又恢複了一開始那種麵無表情的神色。
邁著步子走了起來，不再去牽著劉夏芝的手，跟在身後，劉夏芝也隻是低著腦袋沒有說任何話。
和剛剛進來時的那種開心的模樣完全不同。
出來後，上了車。
隨後車子便發動了起來，行程從一開始便以及規劃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