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小杏睜開眼的時候, 隻看到麵前是一個從未見過的書房模樣的對方，這樣的場景和轉變很類似於當時金蘋果島穿越後出現的莫娜的書房，等等, 她明明記得自己剛才應該是和散兵和賽諾在一起探查博士的實驗室。
所以，眼下這個陳列著各式各樣書籍的書房到底又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我的房間。”
“準確的說是我思考的書房。”
打斷小杏思緒的是一個老者的聲音，小杏有些詫異的轉過頭來, 隻看到一個穿著須彌服飾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看著她。
“你是……”
誰啊。
小杏懵逼，我們見過嗎？
男人：……
穿著須彌學者服飾的男人繼續說道, “我就是剛才你們在筆記裡看到的薩其因, 也就是這裡的主人，這是我的意識碎片。”
小杏：……
哦，想起來了，薩其因就是之前提到的那個未來在須彌活動中的因論派學者，那個所謂的對人性絕望的家夥, 她記得對方的意識碎片應該在那個冠冕裡, 當時是以一個老者的形象出現。
但是現在這副中年男人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到。
自稱為薩其因的男人看她，“看上去你的表情似乎曾經見過這樣的我，或者見過這樣的事情, 並不是很吃驚的樣子。”
因為我做過遊戲活動啊。
不過小杏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而是很警惕的說道, “所以呢, 你想表達什麼。”
薩其因並沒有理會小杏的質詢，反而自顧自己的繼續說道, “你是須彌的學者沒有錯吧，這身衣服還真是讓人懷念啊，我已經很久沒有在這裡看到須彌的學者了。”
“自從我在這裡做這個實驗，已經很多很多年了。”
小杏停頓了下, 實驗？
原著裡的確好像提到了薩其因曾經在沙漠做了很多人性相關的實驗，鬼知道是什麼東西，反正不是什麼好事情，最後的實驗讓他徹底對人性絕望。而放到這裡他似乎之前和博士合作，那他完了……
小杏覺得和博士合作後他得對人性更加絕望，也不對，好像筆記裡寫他被博士實驗的瘋狂嚇得屁滾尿流直接跑路。。。
看起來還是博士瘋多了。。。
“你不好奇你的朋友在哪裡嗎？”
薩其因很快就進入了正題，他從小杏的身邊走過去，然後就這樣雙手抱胸繼續說道，“你不想知道該如何離開這裡嗎？”
“你不想知道他們是不是也麵臨著同樣的狀況，是不是擔心你嗎？”
薩其因轉過頭來，“你為什麼不回答，是否你也在害怕他們此刻的狀態不如你所期待的一樣。”
小杏：“不，其實我就是想看看，我不回答你還能自言自語多久。”
薩其因：……
有點點不知道怎麼接下去，這孩子怎麼回答有點點超乎了他的預料。
“咳，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當人從群體動物走向獨行的時候，總會發生很多不管是自己或者是其他人都無法預料的事情，每個人總以為很了解自己，但是卻又不儘然，至於對其他人那更是完全不能了解。”薩其因繼續說道，“身為因論派的學者，我曾經對人性抱有著極大地期待，我曾經認為自己找到了誌同道合的同伴。”
啪嗒。
薩其因回過頭來，小杏扶起旁邊的書。
“你繼續……”
簡直是離譜給離譜開門了，跟聽笑話一樣，你聽到了嗎，居然有人說和博士是誌同道合的好朋友，簡直是博士聽到當場都要笑出聲的程度。
薩其因：？
“雖然對方是知論派的學者，但是卻擁有著遠超越學派的智慧。”
小杏：……怎麼辦，再聽下去要忍不住吐槽了，那可不是遠超越學派的智慧嗎，博士他就不是因論派啊！
“在這裡我和他一起設計了許多關於人性的實驗，而最為讓我們得意的莫過於現在你的朋友正在體驗的實驗。”
薩其因看著她緩緩說道，“這是一場關於人性的拷問，關於抉擇。”
“嗯……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小杏：？？？
說什麼啊，你需要我說什麼啊，我至今還在回味你說自己和博士是誌同道合的同伴這句話呢。
真是想起來都忍不住要笑出聲。
家人們，誰懂啊。
他把博士當誌同道合的同伴，你怕是要被騙的底褲都沒有了。
小杏忍不住複述了下，“你和那個男人當同伴。”我曾經和那個男人當師徒，結果我就不多說了，他到現在還沒有給我簽字。
薩其因：……
“你捫心自問對方是認真的嗎？”
然後他稍微回憶了下，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算了。或許你不能理解，但是我發現我和那個男人一起設計的實驗或許早已經找出了我們彼此的想象，那個男人，遠比我想象的更加危險，在他改良後，實驗更加的可怕，甚至連我都無法接受。”
那我還是很能理解的。
薩其因的碎片則對此不願意多談，他仿佛回憶起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忍不住歎了口氣後說道，“你是否認同人性本惡？”
小杏:額……
你的思維這麼跳躍嗎？
“我曾經想證明人類並不是導致一切罪惡發生的源頭，但是我曾經的這位合作夥伴和實驗卻恰恰一直在印證這一點，人類或許存在的本身就是自我、狹隘，尤其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人類從一開始就是邪惡的。”
“不認同。”
薩其因十分感興趣的問道，“哦？”
因為我認識的小夥伴沒人是邪惡的啊。
“看起來你還不夠了解你的朋友。”
隨著薩其因抬起手來，小杏隻看到麵前赫然出現了一麵鏡子。
在鏡子裡浮現的竟然是……散兵！？
同樣來到這裡的散兵和賽諾此刻和小杏的處境完全不一樣，和站在薩其因書房不一樣的是，散兵和賽諾似乎正在黑暗的隧道裡不斷地向前走著，而且一邊走還要一邊與一些怪物戰鬥。
看不到儘頭的隧道一直延伸下去。
這是……
湊過去看到小杏很快就注意到此刻，在散兵的麵前出現了兩個不同的東西，其中一個簡直是眼熟的讓小杏都要驚呼出聲，那個不就是雷神之心嗎？
“在他的麵前正浮現出他們最為渴求的東西，而另外一側則是尋找自己朋友的鑰匙，而這個鑰匙也並不一定可以帶他找到自己的朋友，起碼我是每次都這樣告誡來人的。”
“是選擇自己的朋友，還是選擇自己內心深處最為渴求的東西，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會選擇左側。”
“看起來……”薩其因盯著屏幕裡伸出手的散兵，緩緩說道，“他也並不例外。”
小杏：……
“不過這也是很真正常的事情，畢竟比起虛無縹緲或許可以找到朋友的選擇，選擇自己期待已久的東西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唔，看上去這個人馬上要離開這裡了……”
薩其因看著小杏緩緩說道，“難道你不想和他說點什麼嗎？”
“你是說，他拿走了神之眼而沒有選擇來找我，你所謂的實驗就是這種東西嗎？”
“我將他命名為抉擇，一般來說我們的實驗體都是兩個人，當他行走在漫無目的的路途中足夠長的時間，在他的麵前出現了兩個選擇的時候，到底是選擇就行漫無目的的走下去，還是選擇拿著自己最渴望的東西離開，幾乎實驗的所有人都無一例外的選擇後者。”
小杏雙手抱胸，“我不知道你給我看這個的意思是什麼？”
“你看上去也是須彌的學者，如果是這樣，我想你應該會理解我的實驗。”薩其因解釋道，“正如同我剛才所說的一樣，人在正常環境下做出的選擇和在極端環境下是完全不一樣的，在極端的環境下他們會更加傾向於自私，尤其是當他們的麵前出現了更多的誘惑。承認人的本性是自私的，雖然對我而言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卻有助於後續的研究和探討……”
小杏忍不住歎了口氣，“所以你每天都在思考這麼無聊的實驗嗎？”
薩其因：？
“這個實驗真的好無聊啊。”
“哦，難道你看到對方的選擇不會感覺到痛苦嗎？”薩其因緩緩說道，“我想你應該把他當做你的好朋友吧。”
“他將你拋棄在這裡，選擇了更重要的東西就這樣決然而去，此刻的你不憤怒嗎？”
薩其因盯著麵前的人。
“我想你搞錯了，首先，彆人怎麼樣選擇我並沒有那麼在意，而且就算他這樣選擇，我也不認為他是惡的，你不了解他。”
小杏想了想不知道怎麼描述，那可是一個就算自己委屈哭泣也會去踏韝砂關閉爐心的人，他不是可以用惡來形容的人。如果對方真的做出了鏡內的選擇，也是因為之前被傷的太深了，反正他不是這樣的人。而且如果天平是神之心，散兵這樣選擇小杏還挺理解的，那可是神之心，你不懂那個東西對他有多重要。
“其次，我一直不認可你實驗的目的和結論。”
小杏麵無表情的開口說道，“套用某位書記官的話，雖然你的實驗的確這證明了一些問題，或許這個結論在某些時候的是正確的。但是這樣的結論並不能改變什麼，或者對未來有什麼積極正向的影響。”
說白了，和原著裡的點評一樣，作為消極學著每天印證的東西都是人性的脆弱，結果把自己搞崩潰了。為了找到可以證明和延續自己研究的人，而選擇把自己的財產捐給教令院打理，期待天才還拯救自己或者繼續做所謂的實驗，自己的孩子也不認他，甚至認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事情。
不知道這個人大半生到底在追求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
“我倒是認為學者們所研究的東西應該是基於當下，要麼可以給彆人提供一些幫助，要麼是可以給人一些正向的指引，總之是有價值的。”探索人性又不能讓你多吃兩碗飯，當然如果你想這麼乾就彆絕望，感覺這人活的特彆累。
小杏說話對原著裡薩其因研究的東西真的半點興趣都不感，甚至覺得很無聊，“而你除了在用負麵的角度看待問題，似乎也沒有什麼價值，正如一個東西，比如執行官的家屬是否被關照一樣，某些人看到的就是家人被其他人掌握，而有的人看到的則是優待家屬，總之，怎麼樣看待這個事物取決於你的角度。”哇，順便套用下納西達的話。
真是難道說這麼多話。
“我對你的實驗不感興趣，也不知道你想做什麼，如果你不告訴我怎麼出去，我會打你。”
像打丘丘人一樣，很殘忍的。
薩其因：……
“好吧，看上去是我說的有些多了，但我也隻是想要告訴你，有些事情並不如你想的這麼簡單，那麼既然到了這樣的地步。”薩其因沉默了下，“你可以選擇直接離開這裡。”
“雖然你並不認可我的實驗，但是我得說，能夠和須彌的學者聊天已經是我很久都無法想象的事情了，作為報答，我將送給你你所夢寐以求的事情。”
小杏：嗯？
對方就這樣伸出手來，此刻一片數不清的粉球和寶箱就這樣出現在小杏的麵前，“看，這就是你所渴求的東西。”
小杏：……
我去，瞬間被震驚到了，怎麼回事，你是偷了米忽悠的家嗎，那裡來了這麼多粉球的。
“拿著這些的東西走吧，就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薩其因：“嗯？你怎麼這幅表情。”
“我不信。”鬼才信你手上有這麼多粉球，你騙鬼呢吧，以小杏對米忽悠摳門的了解程度，他們甚至連春節都隻送十連。。。
小杏撩起袖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