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過年 放到城裡,也是相當炸裂的!……(1 / 2)

帶著爹媽穿七零 醉魚仔 18760 字 7個月前

事實證明, 人就是會自己嚇自己,什麼黑影,其實就是她爸的一件外套。

這幾天沒有出太陽, 衣服曬不乾,晚上有風,她媽就把外套晾在外麵, 試圖讓風吹乾,結果風太大,外套被風吹得飄來飄去,從那頭一直吹到窗戶上。

於是乎, 想象力豐富的兩人就上演了一出捉鬼記。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蘇月握拳:“我們唯物主義者必須堅信這一點!”

馬思茵幽幽地看著她, “哦, 是嗎?姐……要不咱不看了……”

她故意學蘇月說話,連語氣裡的波浪線都模仿出來了。

蘇月惱羞成怒:“啊啊姐——”

“咚咚!”

姐倆動靜太大, 吵得隔壁都聽見了,馬蕙蘭不得不敲門提醒:“不早了,彆玩了啊,天這麼冷, 再給凍著。”

“好,知道了,馬上就睡覺。”

兩人躺回床上,馬思茵突然感慨道:“你媽對你真好。”

蘇月疑惑:“二舅媽對你不好嗎?”

馬思茵歎了一口氣,“不是不好, 就是……就是不像姑姑這樣!”

馬思茵不知道怎麼說,她舉了個例子,“”就像今天我們在外麵玩,要是讓我媽看見, 肯定又得說‘能不能文靜一點,誰家姑娘這麼瘋玩傻樂’,姑姑就不一樣了,你看你摔的一身泥,她也沒罵你,隻問你衣服有沒有汗濕,濕了記得回去換……”

“難道不是因為咱倆年紀不一樣嗎?”蘇月撓頭。

在大家眼裡,她隻是一個五歲的孩子,五歲孩子瘋玩瘋鬨,彆人不覺得有啥,但是十三歲的孩子,尤其是女孩子,在很多人眼裡就是大姑娘了,二舅媽會說兩句,其實也正常。

“才不是,我媽這人吧,從小到大,這不許那不許,這不應該那不應該,就希望我乖巧聽話,她說什麼是什麼,我有什麼意見都覺得我還小,不懂事,好像隻有按她安排的路走,以後才能過得好……”

馬思茵吐槽吐得停不下來,“我也知道她是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想當老師,我自己都沒學明白,以後還要教彆人,想想就頭皮發麻!”

“你不是還小嗎?”今天二舅媽明明說她要上高中,現在就要決定以後乾什麼了?

“是啊,誰讓我讀書不好,估計是考不上大學了,我媽就說讓我上中專學師範,出來後去她們學校當老師,她還能照顧我,聽著挺不錯吧?關鍵是我不想啊。”馬思茵說著哀嚎一聲,把頭埋進枕頭裡。

“那你以後想乾什麼?”

馬思茵抬起頭,眼神亮晶晶的,“月月妹妹,你知道飛行員嗎?”

蘇月瞪大了眼睛,“姐你想當飛行員!”

“隻、隻是想一想,不行嗎?”馬思茵虎著臉,大有你敢說不行,就上去咬你一口的架勢。

“行!當然行!”

女飛行員哎,多酷呀!

蘇月把被子攏起來,一副促膝長談的樣子,“姐,說說唄,你怎麼想到要當飛行員?”

“電影裡看的,”馬思茵揪著被子,“有一次,部隊裡組織看電影,電影叫《長空雄鷹》,裡麵的高隊長就是飛行員,M國想用空軍炸毀我方的大橋,那座橋非常重要,危急時刻,高隊長帶領飛行小隊,與M國空軍發生戰鬥,最終將敵人打得落花流水,你不知道,高隊長他們可厲害了!”

她說得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妹,你要是有機會,一定要看看這部電影,看了你就知道開飛機有多帥氣!”

“後來我問我爸,咱們國家有沒有女飛行員,我爸說有,我就說那我以後就要當一名女飛行員,在國家需要的時候,開著戰鬥機,和敵人作戰,守衛祖國的領空!”

蘇月“啪啪”鼓掌,“姐,你就是我的偶像!”

“偶像是啥?”

“不重要,你的理想特彆優秀,值得學習!”

馬思茵嘴角控製不住地上揚,不過很快,她臉上的笑容又消失。

“唉,我就隻能說說了,理想終究隻是理想啊!我媽說我就是白日做夢、異想天開,她不讓我報名當兵,說滿家屬院都沒有哪家姑娘去當兵,就算當,人家也是進文工團,隻有我,一天天跟個男孩子似的。”

“還說一個女孩子當什麼兵,又累又苦,飛行員選拔那麼嚴格,男的都不一定能選上,我一個女的怎麼可能?還不如按她說的,好好當個老師,又穩定又安逸。”

為了這事,母女倆還吵過架,臨回來前,她媽讓她彆胡思亂想,她已經跟她們班老師說好了,馬思茵一氣之下,把頭發剪了。

她媽一心要她做個文靜的淑女,她偏不,她就要剪發明誌!

“月月妹妹,你說我要不要妥協?”

關於人生道路的選擇,蘇月也沒有經驗,穿來前,她還沒填誌願呢。

關於以後要做什麼,他們一家三口也討論過,他爸的意思是“看你自己想乾啥唄,反正你爸賺的錢能養活你倆,你彆跟你媽似的,忙的見不著人就行。”

她媽就更放養了,說他們隻是比她多活幾十年,他們的經驗對她未必有用,所以她的人生道路應該由她自己決定。

她媽唯一的建議就是,選定了路,就要堅定不移地走下去,要為之全力以赴。

蘇月想了想,道:“姐,你真的想當飛行員嗎?不是為了看起來帥氣,也不是為了反抗二舅媽,而是發自內心,願意為其付出努力、吃儘苦頭地想當?”

“你應該知道,二舅出任務很危險,如果你真的當上飛行員,未來隻會比二舅更危險,甚至有可能丟掉性命。”

“就算這樣,姐,你還想當飛行員嗎?”最後,蘇月認真地問了她一句。

馬思茵沒有說話,煤油燈熄滅,兩人睡下,過了很久,蘇月都已經快睡著了,黑暗中傳來一道堅定的聲音,“我真的想當飛行員!”

蘇月一個激靈,確定自己沒幻聽,她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姐,我等著你翱翔天空的那一天。”

“好!”

小姐倆聊了半宿,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第二天早上不出意外地起晚了。

馬思茵趿拉著鞋回老馬家,她的洗漱用品還在那邊,馬蕙蘭讓她吃點再走,她擺擺手,“不了姑姑,我還得回去刷牙。”

天太冷,用冷水刷牙牙都疼,蘇月往杯子裡兌了點熱水,蹲在院子裡刷牙,一邊刷一邊四處張望。

她吐了口牙膏沫,揚聲問道:“媽,我爸和小衛叔呢?都過年了,咋還出門啊?”

養殖場春節的貨,不是都賣完了嗎?

馬蕙蘭揭開鍋蓋,舀了勺湯嘗鹹淡,嘗完,加了點鹽,又蓋上鍋蓋,讓湯繼續燉。

做完這一切,她才回道:“沒出門,你爸帶著小衛去後溝村了。”

“去後溝村乾嗎?”

“今天不是年三十嗎?得給先人上墳燒紙啊。”

過年要祭祖,各個地方的習俗不一樣,還好淮寧這邊和蘇家以前一樣,都是在年三十上午上墳。

馬蕙蘭的親爹媽都過世了,蘇長河的親媽也早早過世了,隻有他爹,映襯了那句話“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大老婆小老婆不斷,人還活得好好的。

不過這一世,他倆的爹媽都在,不好明著燒紙,天還沒亮,兩人就偷偷摸摸給三個長輩燒了紙。

燒完,想到衛陽的媽也沒了,蘇長河就說,他陪這孩子回去上個墳吧,他媽當初生下他,條件艱苦,很不容易,孩子大了,不能忘了他媽。

兩人就趕早進山,往後溝村去了。

“怎麼不叫我?我還沒給奶奶外公外婆燒紙呢。”

馬蕙蘭沒好氣道:“還叫你?你睡得跟小豬似的,能叫醒嗎?”

這邊說起蘇長河和衛陽,那邊,兩人已經到了後溝村旁邊的“狼山”上。

蘇長河站在一邊,看著衛陽跪在墳前,沉默地磕了三個頭,而後他就那麼跪著,把紙一點一點燒完。

下山的時候,蘇長河問他:“要不要把你媽的墳遷到前進大隊?”

衛陽搖頭,“不用,我媽她……她當初說,她就留在山上。”

他回頭看了看那座小小的墳包,回想起他媽臨終前的場景。

枯瘦的女人躺在床上,生機一點點消失,可她的嘴角卻始終浮現出一抹笑容,她說:“我就在這裡,他會回來找我的,他一定會……”

他以前想過他媽嘴裡的“他”是誰?是不是他爹?如果是,為什麼會拋棄他們母子?甚至還想過,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找過來,自己會罵他,還是會揍他一頓?如果他要帶他走,他要不要走?

現在,都不重要了,衛陽的目光落在身邊的人身上,蘇長河挑眉,“怎麼了?有東西忘帶了?”

衛陽上次下山,沒有想過會在前進大隊待這麼久,當時隻收拾了一些日常用品,這次回來,也順帶把需要的東西帶走。

他拎著包袱,搖搖頭,“沒有,都帶齊了。”

蘇長河就說:“好,那你在外麵等等,我去和向村長說一聲。”

自從夏天來找衛陽,蘇長河已經快半年沒來過後溝村,再次和向村長見麵,他還是以前的樣子,向村長有些許拘謹。

上次說發現衛陽沒有在後溝村上戶口,向村長就有些尷尬,後來蘇同誌走了,向村長才意識到他大概不高興了。

果然,之後蘇同誌也沒有再來他們村收東西,向村長當時很是懊惱,蘇同誌不來,他們村又要像以前一樣了。

好在過了幾個月,衛陽帶著人回來,說他現在跟著蘇同誌乾,過來收山貨蔬菜,向村長這才放下心來。

現在再見到蘇同誌,向村長又是感激又是尷尬,他搓了搓手,連聲叫老婆子,“快去、快去給蘇同誌倒茶!”

蘇長河擺手:“不用不用,我坐坐就走。”

他把手裡的東西放桌上,一瓶酒,兩包糕點,還有一份煙絲。

“這是乾什麼?”

蘇長河笑嗬嗬道:“這不是要過年了,給您老提前拜年!”

“那也用不著這些……”鄉下拜年,提包糕點就算親近的了,誰還又帶酒又帶煙絲?再說,“要拜年,也該我們給你拜,要不是你,大家今年的日子也沒這麼好過。”

向村長說得很真誠,蘇長河笑道:“說這些見外了,咱們也算是互惠互利,再說,主要是咱村裡的東西好,板栗鬆子什麼的,個個都飽滿,從來沒糊弄過人。”

“那肯定,我都盯著呢,不能叫村裡人拿壞東西給你們……”

兩人客套幾句,蘇長河說起正事,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麻煩向村長幫忙照看一下衛陽他媽的墳。

“他在外麵離得遠,有時候不一定能顧上這邊,麻煩您家給看著點,要是有什麼事兒呢,給我們送個信……”

這點小事向村長二話不說便答應下來,“放心放心,一定給他照看好。”

向村長又猶豫著問了一句,“衛陽以後是不是不回來了?”

“怎麼會?過完年,他還要回來繼續收山貨呢!”

蘇長河說完事,就告辭離開,年三十人家也要過年,他一出門卻看見衛陽麵前站著個漢子。

那漢子臉上帶著討好的笑,不知道在說什麼,衛陽一臉的不耐煩。

“怎麼了?”蘇長河上前問道。

蘇長河不認識那漢子,人家卻認識他,漢子笑著打招呼:“蘇同誌你也來了啊?好些日子沒見你了。”

蘇長河一貫笑臉迎人,這一次卻冷著臉,“怎麼回事?”

“蘇同誌,我是衛陽……”

衛陽打斷他的話,“沒事,咱們回家吧。”

孩子長大了,有秘密不想讓大人知道了,行吧,不讓就不讓,蘇長河相信衛陽能解決。

“那就走吧,回家喝完湯,還要做年夜飯,你蕙蘭姐做飯隻能說能吃,年夜飯可不能讓她糟蹋……”

衛陽小跑著追上去,經過那個漢子時,低聲說了一句,“我沒有舅舅。”

留下那個漢子一臉不服氣,“你個小兔崽子,我是你親舅舅!”

親舅舅又如何?當初既然不認他,現在認什麼?衛陽知道無非是看到他在村裡收貨,覺得有利益可圖,可惜他不是傻子,不會被人哄兩句,就高高興興地回去認舅舅。

其實像他舅舅這樣的人,在村裡還有很多,以前他們罵他野種,說他媽不知羞恥,現在為了攀關係,卻一口一個“我跟你媽小時候一起玩大的”。

衛陽大步走過這片村子,心裡並沒有多少留戀。

*

蘇長河和衛陽回來的時候,爐子上的湯已經好了,廚房裡一股雞湯的香味,馬蕙蘭手裡拿著把菜刀,說道:“回來啦?”

蘇長河瞅了瞅鋥亮的菜刀,“你這是乾嗎呢?”

“片魚肉啊,你閨女非要吃酸菜魚。”

蘇月從她身後冒出來,“申明一點啊,不是我非要吃,媽,明明你也想吃!”

事情是這樣的,這娘倆吃過早飯,也沒啥事了,鍋裡的湯燉上了,晚上的年夜飯,蘇長河走前就說過他回來做。

娘倆就打打下手,做做準備工作,比如給土豆削個皮,給乾菜蘑菇泡上……

準備著準備著,蘇月看著兩條魚,嘴饞道:“好想吃酸菜魚啊。”

馬蕙蘭看向她。

馬蕙蘭同誌雖然是一名專業的醫生,但是她自己的口味並不那麼清淡養生,她和蘇月不愧是母女倆,兩人都愛吃辣的味重的。

自從穿越以來,受到客觀條件限製,兩人吃的菜大多都是少調料的,所以蘇月這麼一說,娘倆一對視——

就成現在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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